“没死!我没死!你给我回来!”
云墨姝不想让事情闹大,在他转身大喊时就急忙阻拦。
她想伸手,可长时间待在冰天雪地里,她全身都冻僵了,别说胳膊,现在让她动个手指头她都觉得困难。
而她的师父苏木,身为一个男人,身上的火气更旺,什么事都没有。
但他早已与自然融为一体,或者也可以说是脸皮厚,对着小二的大喊大叫无动于衷,仍旧如一座雕像般盘腿而立。
她修炼还是不到家啊,云墨姝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经由小二一喊,一群人涌了过来查看情况。
在一道道或不解或看热闹或看神经病的目光下,云墨姝无地自容,由着小二扶着,一瘸一拐地进了屋。
“看到我旁边那座雕了吗?”
她用下巴努了努,在小二点头后,接着道:“那里还有个人,你等会儿把他也扒出来。”
云墨姝又向他要了两桶热水,热气蒸腾,空气中也充满了热流,僵硬的身躯才得以慢慢融化。
此种闹剧时常上演,一开始她还觉得不自在,到了后来也成了家常便饭,习以为常。
......
黎明到来,也是两人约定的日子。
云墨姝早早起来,心情颇好地下了楼,笑着朝他打了个招呼,“亲爱的,早安。”
席商拿着手机看题的动作一顿。
他默默地抬头,看着她脸上灿烂期待的笑容,又缓缓低头,将早已准备好的比较困难的题目换了个遍。
“你准备的题目呢?”
云墨姝直奔主题,完全不带怕的。
席商轻笑,他在手机上划了两下,将一张图递到她面前。
那是一张伞状的蘑菇,菌盖呈半球形,中央凸起,最外围微微反卷,砖红色的菌褶,褶缘有白色的颗粒状附着在上面。
超高清的大图占据了整个屏幕,色彩鲜艳,煞是好看,也特别勾人食欲。
云墨姝轻微地勾了勾唇,“鹅膏菌,有毒,但价值大,应用范围很广,尤其在抗癌菌物上。”
席商眉眼轻挑,眼中尽是意外。
他不动声色地换了下一张。
云墨姝只是扫了眼就道:“这是铅色水蛇吧。”
“体小而匀称,尾短,背部为灰橄榄色,有网纹,腹面黄白,尾下中央有一条黑色纵线,入药有祛风湿的效果。”
“说起来它味道不错,和米一起熬粥,或者和鱼一起煮都挺美味的。”
云墨姝咂了咂嘴,从药用跳到了食材上,似乎是尝过它的味道,颇有意犹未尽之意。
席商太阳穴突突跳了两下。
他手下一动,亮着的图片暗了下来。
“嗯?你怎么把手机关了?”
席商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待起伏不定的心镇定下来,他才缓缓睁开了眼。
在她奇怪疑惑的视线中,他眼中闪着奇异的光,“我竟不知夫人学识如此渊博,这倒是我的过错了。”
他们两人天天生活在一起,他只知她厨艺极高,对养生很有一道,在演戏上也很有天赋,却不知她在生物医疗上也颇有造诣。
除了对每个生物的食用价值,药用意义也信手拈来。
席商心底惊奇不已,为她骄傲,也为自己的眼光而感到无比的自豪。
云墨姝站着,双手抱胸,高昂着下巴,傲娇地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席商,“席先生,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他考验的都是她之前就会的,对于新天赋,他一无所知。
席商放下手机,转而拉起她的胳膊,让她跌落在他怀中。
“你这么优秀,我完全没有任何阻拦的理由。”
他双手环着她纤细的腰肢,将下巴抵在她肩上,言语间有些担忧,“但是荒岛还未开发完,仍旧有些不可控的因素,我实在是不放心。”
“都说商人最重诚信了,你是要毁约吗?”
云墨姝在他怀里扬起了头。
“我是商人不假,但你我之间可不是,我是作为你的未婚夫,出于关心你的目的来商量的。”
席商无奈地叹了口气,示弱道:“我也不是毁约,只是想让你多为我考虑下,不要让我无时无刻都在担心你的安全。”
“那我就参加四期?”
云墨姝试探地举起了四根手指头。
席商伸手,默默地让她放下三根。
“不行,这也太少了”,云墨姝又举起两根。
“你真的要让我因担心你的安全而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吗?”
“那...那两期?”
云墨姝气势弱了几分,自动收起一根手指。
席商眼底闪过一道明亮的光,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扬了扬唇,“成交。”
他心里什么心思不清楚,可面上似乎还是有些不满。
等吃过饭他要去工作时,云墨姝为了安抚他,乖乖地和他一起,站在门外为他送行。
“晚上你不用等我吃饭了,我今天下午去城北考察项目,晚上大概率走不开,要和合作方一起吃一顿。”
云墨姝感受微风擦过肌肤,带来的丝丝水气,抬眸望了眼天色,“下午要下雨,天气极速降温,你还是多穿一件毛衣吧。”
“不许拒绝,听我的。”
席商张嘴想推拒的话,在她强势的目光下又咽了回去。
他无奈一笑,“好,听你的。”
“你带伞了吗?”
“车上有。”
“行,那就没问题了。”
云墨姝欣慰地朝他摆了摆手,“工作要紧,你去忙吧。”
上午的阳光很刺眼,温度也比较高。
席商本就不怕冷,如今外套下面还多加了一件薄毛衣,他有些热地扯了扯领带。
李云泽站在一旁汇报工作,见状小心询问:“席总,下午还要外出考察,天气可能会更热,是否需要我准备一件更轻薄的衬衫?”
“不必了,这样就好。”
难得一次的关心,他还是不要毁了好。
李云泽见此闭了嘴。
下午两点,一行人坐车来到了城北。
陈成阳从另一条道路上的一辆车上下来,看到他后也不意外。
“我一看这个项目就知道你要来。”
席商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对这不感兴趣的吗?”
“别提了,还不是老头子说让我跟着长长见识,赶我来的”,陈成阳脸一皱,苦巴巴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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