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是废土人?是堡垒人?”
说着,男人的眼神在吴钰龙身上徘徊,试图从他的表情和身上寻找答案。
吴钰龙的身体犹如一座经过岁月雕琢的雕塑,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力量与韧性。
双臂肌肉结实有力,线条分明,仿佛是用最坚硬的岩石雕刻而成。
胸膛宽阔而坚实,每当他深呼吸时,那强健的胸肌便会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起伏,显示出他出色的体能和肺活量。
腿部肌肉同样发达,大腿结实有力,小腿修长而富有弹性。
这样的身体再搭配上能与他过招的实力,在田武通眼中,怎么看都不像是堡垒城市这种温室能养出来的猛士。
盯着田武通的目光,吴钰龙犹豫片刻,沉声道。
“我是在堡垒出生的,应该算是你口中说的堡垒人吧。”
“你这家伙不会是在骗我吧?”
田武通仍是不相信。
可当他见到吴钰龙坚定点头,也就不得不相信这个离谱的事实。
他盘腿坐下,看着吴钰龙感叹道。
“本以为这些靠机娘战斗的堡垒人都是群废物,没想到还有像你这样的存在,实在是让田某我佩服啊。”
见田武通没有动手的意思,吴钰龙也稍稍放下戒备,出声问道。
“听你这么说,在废土上指挥官需要自己亲临战场战斗?”
“那可不。”
田武通接过话茬,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我们废土人哪像你们这些堡垒人躲在高墙背后高枕无忧,那些魔物压根就没有安分的一天。”
“倘若魔物发起攻势,我们失去的不仅是土地,还有无数条鲜活的生命,逃是死,不逃也是死,只有战斗才能活下来。”
“废土上不仅是机娘,连指挥官都要参与战斗,只有这样才能将更多的筹码放上胜利的天平,最后打败魔物。”
田武通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大通,吴钰龙一边听着一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看来这些年来废民们的实力比起人联恐怕差不了多少,毕竟能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中生存下来。
只是在结合他之前的话,废民们似乎并非团结在一起,铁板一块,也分作各个团体,估计也会互相征伐。
就在吴钰龙在脑海中整理着关于废土的信息时,突然,一阵不合时宜的巨响打破了这还算和谐的氛围。
那响声,起初像是远方沉闷的雷声,低沉而有力,随后却渐渐变得清晰,越来越接近,直至最后,它化作了田武通肚子中传出的“咕噜噜”的饥饿之声。
这声音仿佛是一头被囚禁许久的野兽,在饥饿的驱使下,终于挣脱了束缚,疯狂地咆哮着,宣告着它对食物的渴望。
田武通的脸色微微一变,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仿佛想确认那声音是否真的出自自己的体内。
确定是自己肚子发出来后,田武通一脸尴尬的看向吴钰龙说道。
“不好意思啊兄弟,太久没吃东西了,肚子饿得慌。”
“没事没事。”
吴钰龙连连摆手,表示自己并没有在意,随口问道。
“话说你被关在这里,他们都没送牢饭过来?”
说到这,田武通重重叹了口气道。
“这群堡垒人压根不敢咱当人看,你觉得这些家伙会给我饭吃,也就每周送一次。”
“不过朱文进那家伙倒是会给我送点其他吃食过来……”
说着,田武通朝一个角落里扬了扬下巴。
吴钰龙转头看去,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只见囚室一角,一堆人骨凄凉地散落着,像是被岁月遗忘的碎片。
这些骨骼呈现出一种灰白的色泽,上面布满了被啃食过的痕迹,如同被野兽撕咬过的残骸,令人触目惊心。
一些骨头被咬得残缺不全,甚至露出了空洞的骨髓腔,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生前的悲惨遭遇。
在微弱的光线照射下,这些被啃食过的人骨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这些痕迹充满了暴力与残忍,让人不禁联想到某些不可名状的恐怖场景。
这种血腥的场面对吴钰龙来说早就见怪不怪,他僵硬的转过头,看向田武通说道。
“你吃人?”
“嗯。”
听到吴钰龙这么问自己,田武通淡然点了点头承认下来。
“这些估计都是堡垒人,打不过我,被我吃了纯属活该。”
他这态度似乎觉得吃人就是个不值一提的小事,下一秒便话锋一转。
“不过你不一样,你的实力不逊色于我,这个世界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弱者只有被强者生吞活剥的份。”
吴钰龙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有反驳他的话。
这时,田武通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连声道。
“对了,今天是发牢饭的日子,应该马上就来了。”
随着他话音落下,大门忽然被敲响,一道男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田武通,开饭了。”
说完,铁门下方的小门被打开,一个小木桶被推了进来。
这小木桶被岁月和污垢侵蚀得失去了原本的颜色,桶身布满了斑驳的锈迹和油渍。
吴钰龙凑近一看,马上就被一股恶臭劝退。
这分明就是一桶泔水啊!
桶内的泔水已经发酵变质,散发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怪味,令人窒息。
它混合着腐烂的蔬菜散发的酸臭、变质肉类散发的腥臭,以及油脂变质后产生的油腻气味,三者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复合臭气。
泔水表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油脂,呈现出一种浑浊的黄色,在灯光下闪烁着油腻的光泽,偶尔还能听见气泡在其中缓缓升起,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这些气泡破裂时,会释放出更加浓烈的气味,整个囚室都充斥这股难闻的味道。
在泔水的深处,还漂浮着一些食物残渣。
这些残渣早已失去了原本的形状和颜色,变得模糊不清。
有的已经发霉变黑,长满了绿色的霉斑,有的则被浸泡得肿胀发白,这些残渣与泔水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黏稠的液体,让人一看就感到恶心。
明明只是刚被推进来,地面上就留下了泔水渗透的痕迹,形成了一片片暗黄色的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