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旭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姜木木的问题,后者见冥河水鬼在他的手里就跟小鸡在老虎爪子底下一样毫无反抗能力,放心地继续把身上的阴气过渡给冥河水鬼。
冥河水鬼兴奋不起来,即使鬼力在疯涨,它依然无法逃离对方的手心。
冥河水淌了一地,姜木木想挪位置,想到她脚下是生门,硬生生憋住了。
“可以了。”
陆昭旭喊停,姜木木才恋恋不舍地收手。
“你不行了?”
如果不是他不行了,为什么要叫她停手?
她还想多给点,实在是她身上的阴气太多了,尤其是刚腾空的地方又充满了阴气,就没一刻停滞的。
陆昭旭不打算在外人面前和小姑娘讨论行不行的问题,别人他管不了他们怎么想,但是小姑娘不能觉得他不行。
姜木木没想到陆昭旭一点都没反驳,她后知后觉想到自己的问题问得不是很恰当,想解释又觉得多此一举,然后就没然后了。
陆昭旭随手把冥河水鬼丢回鬼路,重新获得自由的冥河水鬼想离开鬼路却被陆昭旭的一声吓得只能原路返回。
冥河水鬼以为鬼力充沛至少能从那位的眼皮底下溜走,结果只是一个碰面,它就被当场撕裂,没有活路。
陇向川吸收了冥河水鬼的鬼力,发现味道还挺美味,意犹未尽地舔着嘴角,“冥河水鬼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美味了,难道冥河水变味了?”
地狱十二层的禁锢让陇向川已经很久没有品尝到这么美味的东西了,它越想越饿,转身原路返回。
鬼路的尽头,姜木木见状,“它怎么回头了?”
“估计饿了。”
姜木木觉得这个答案有待商榷,不过看到接下来的一幕,她无话可说。
陇向川不改刚才的随性,它这下是真的饥饿无比,偏偏又吃过那么美味东西,现在入口的这些寡淡无味反而让它越吃越饿。
逃离地府后没有起伏的心情因为胃口得不到满足开始翻腾,陇向川杀鬼的速度越来越快,它又杀回了鬼门关。
此时鬼门关外已经不是它离开时的样子,这里就像第二个地狱,一群和它一样的厉鬼在尽情厮杀。
陇向川加入了厮杀的队伍,它终于在一个厉鬼身上尝到了一些滋味,可是远远还不够,它杀疯了。
黑白无常守着鬼门关一尺之地没有向前也没有退后,哪怕眼前那些从地狱里逃出来的厉鬼在厮杀,它们也没有向前阻止。
鬼门关内很多普通鬼魂想退后也无能为力,因为在它们身后也是一群厉鬼。
于是更多的鬼魂出了鬼门关,厉鬼的厮杀也越来越猖狂,甚至有的厉鬼已经把主意打到了黑白无常身上,结果被鬼门关门扉上的残魂撕裂,成了鬼门关的养分。
姜木木看不到鬼门关的情况,她发现鬼路很平静,觉得后面可能会来波大的。
姜木木刚想提醒陆昭旭,后者关闭了鬼路。
“不是要开路吗?”
“那边太乱了,不适合再引过来。”
如果仅仅是鬼门关前的情况倒也不至于让陆昭旭果断关闭鬼路,阎王殿刚刚敲响了镇魂钟,地狱十五层的老家伙跑了出来。
陆昭旭不希望这条鬼路成为老家伙出来的通道,那老家伙饿了那么久,见到生人恨不得吃心啃骨。
他要避免小姑娘被盯上,那可是个不得手决不罢休的恶鬼。
姜木木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她现在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等过了今天就好了。
陆昭旭留下所有人,但不包括他自己,他又独自离开了正殿。
姜木木无聊得围观阮老祖和同类唠家常,她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不知道她睡着期间发生了什么,等她醒来时,她回到了家里,躺在自己的床上。
**
中午的阳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可即使是中午,姜木木还是觉得浑身难受。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想想还有大半天的时间,于是她叫来了张六,让他把过去这两天的事情说一遍。
张六从姜木木进入长生庙后开始说起,当他说到阮家每天死一个,连续死了三个人时,姜木木发现那把放在门口的纸伞颤抖了好几下。
阮老祖正在纸伞里,他很难过。
姜木木示意张六接着往下说,于是她就知道了她是被陆昭旭抱着从回溯里出来的,而且他还一路抱着她回家。
至于为什么没有叫醒她,张六的回答也很苦恼,因为她叫不醒。
张六不知道他们在回溯最后的情况,姜木木想了想,没有询问阮老祖。
“阮家有什么话吗?”
“他们想知道小姐什么时候可以过去。”
“最快明天。”
张六带着姜木木的意思去联系阮家,姜木木则继续晒太阳,终于有了些睡意。
姜木木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她做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当梦醒时,她完全想不起来做了什么梦,只是依稀记得有个老头对着她笑,笑得很贪婪很猥琐,就好像她是一道美食。
虽然睡得不舒服,但下午就这样睡了过去,她还挺满意的。
晚饭时,陈星河来电,需要姜木木去特办。
他电话挂得太快,姜木木连去特办的理由都没搞清楚,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带上张一走这一趟。
姜木木不是第一次来特办,却是第一次走进特办的小洋楼。
小洋楼里面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她以为会是那种办公区域,但进到里面她才发现,这里和她的想象有偏差。
她认为的办公区域是毫无生活痕迹的地方,公事公办那种,什么部门都分得好好的,门口会挂着标签。
事实上,里面的每个房间门口都没有标签,而且处处都是生活痕迹,就好像是一栋私人住宅。
“外面的几个房间是对外接待的地方,这里面才是特办。这间是我的,你要是在外面找不到我,就可以来我房间找我。”
陈星河领着姜木木进门,从一楼开始介绍,然后到了走廊的尽头,他对她“嘘”了一声才推开眼前的雕花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