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大就坐落在北方的大地上,野花野草在这片土地上茁壮的成长,疯狂的汲取着地面下的养分。
这里地势平坦,是这个世界上面积最大的平原,平坦的土壤孕育着无数的动植物,是大自然对于动物最好的补偿。
这里是动物的天堂,肥沃的草原让马儿成为这里的常客,马儿们成群的在这片草原上奔跑着,马蹄声在这里回荡。
水潭旁无数苍蝇嗡嗡作响,只见牛儿沐浴在水潭中央,水面上漂浮着牛儿的排泄物,看起来腥臭无比,可是这也成为了生命们的天堂,蚊虫们在这里繁衍,生命由此诞生。
咩咩的叫声也在一旁传来,可爱的羊儿们纷纷将嘴巴放进了水中,大口大口的喝着大自然的佳酿,羊儿们抖动着脑袋,好像傻狍子一样。
无数动物在这里惬意的生活着,或许对于它们来讲,任何事件都不能使它们离开这个孕育它们的地方。
在这里看不到人类的影子,一花一木都保持着它们的原样,只是偶尔在那野草不生之地,在那黄土之上,在那寂静的夜晚,在那满天星空之下,歌舞声在黄土上空飘荡。
“乌兰巴托的夜”
“那么美那么静”
“相爱的人月色中约会”
“乌兰巴托的夜”
“那么美那么静”
“相爱的人形影不离”
大人孩童的歌声在烟火之上久久飘散不去,人们在一座座像是用搭起来的房屋附近的一大片空地上。
大人们围绕在一起,人群中间堆满了各家各户收拾好准备过冬的燃料。
“喂,哈达,大家都在这烤火呢,你在那边杀羊干什么?”
被叫做哈达的大汉说道:“杀只羊给大家解解馋,这只羊生病了,今天敢吃草,明天就敢吃人,留不得,留不得”
大汉的话瞬间引起了人群中的笑声,刚才开口之人继续说到“哈达,行了,想吃就别找理由了,既然宰了羊,那就把酒也拿出来吧,今天孩子们也都在,让孩子们上去跳舞为大家助助兴,阿丽亚,阿都沁,你俩上去大家伙儿表演个节目。”
一个小女孩瞬间从人群中走出,嘴里喊着“好哎,好哎,阿丽亚最喜欢跳舞了,好玩好玩。”可是等了半天都不见另一个人出现,叫做阿丽亚的小女孩便一蹦一跳的走到刚才出来的位置,拉起来人群中的一双小手“阿都沁你陪阿丽亚一起来嘛,很好玩的,”小男孩这才从人群中扭扭捏捏的出来。
阿丽亚拉着他的手跑回人群正中央,同时舞动着双臂,头顶上的马尾辫一蹦一跳,轻盈的身躯仿佛摆脱了重力,在空气中画出一道道优美的曲线,嘴里喃喃的唱着 微风吹起阵阵清凉,宁静大地散发着芬芳。
叫做阿都沁的小男孩好像肢体不协调一般,没一会便头晕目眩栽倒在地面上。
“哈哈,我说阿都沁,你怎么这么糗啊,丢死人,丢死人”
小男孩听见嘲讽的话语也不气馁,只是默默的站了起来,轻声说道“我会成为这世间最强大的人,让阿丽亚每天都能这么开心快乐的跳动着。”
小男孩的话音刚落,刚才之人便开口说道:“好!不愧是我哈丹巴特尔的孩子,来人给阿都沁上酒。”
孩子们在篝火旁快乐的舞动着,天空中鸟鸣声在为这盛大的晚会伴奏,大人们在一旁看着孩子们的嬉戏打闹,端起地面上的碗,碗中之酒顺着肠胃倾泻而下,有人喊到“今夜让我们大家一起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愿明年的今天我们依然能够在这里载歌载舞,畅谈人生,干杯!”“干杯!(超大声)”。
在这欢快的氛围之中,突然响起来了马蹄之声,一大汉策马飞奔,下马之后,快速来到哈丹巴特尔身边。
“哈丹巴特尔大人,前线急报。”
哈丹巴特尔开口“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你随我来大帐之中。”
大帐之内刚才下马之人放下手中的碗开口道“谢哈丹大人赐酒,前线传回来的消息,我军左右先锋已经抵达冀、豫两州边境,中州那边的军情也已经打探清楚了。”
哈丹巴特尔坐在大帐正中央,椅子上铺着一张带着血迹的黑黄相间的猛兽毛皮,他闭目养神,右手在椅子扶手上来回敲击,突然开口“将冀、豫两州的中州军情汇报于我。”
“哈丹大人,冀州守军有约十万人马,全军配有重制甲胄,冀州军擅长正面搏杀,我军与冀州军有过多次交锋,此军虽骁勇,其行军之速度却远远不如我军,冀州军统领乃是一名叫做(何北)的武者,此人成名已久,五年前曾经与我军一名武师强者战成平手,如今实力恐怕已经更进一步。”
“豫州守军人数并不明确,据我们回来的探子所讲,豫州从最近开始便已经部下了大阵,所有身份可疑之人进城都要盘查,我们所有的探子只有一个传回来了消息,并且由于只有其一人,消息的可靠性并无处验证。”
哈丹巴特尔开口说:“真真假假谁又能说清楚的,现在这个世道真的就是假的,假的也还是假的,讲出来便可,消息的真实性我自然会有办法判断。”
“是,哈丹大人的智慧自然是属下无法想象的,大人一定能判断出消息的真假,说来也怪,探子传回来的消息中,说这豫州城内守军人数不到五千,守军人员之中甚至还有女子的出现,这战争刚开始,中州军就把女子都派到前线了,莫非如今中州已经无人了不成?”
哈丹巴特尔打断了下属的话语道:“傲木嘎,我告诉了你多少次了,这个世上你不可以小瞧任何一个人,只要是个人,他就会有危险,你永远看不透一个人的内心。你如此轻视女子,总有一天你会死在女子手里。傲木嘎,你下去自己反思吧,从今日起,没有我的命令,你暂时不用上前线了,我对你有重事要嘱托,你现在这个样子,还需要再磨练磨练。”
傲木嘎吓得快速走向大帐门口,就在马上走出去之时却杀了一个回马枪“大人,有一些豫州守将的传言下属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此事也是偶然抓捕了一名豫州平民从其嘴里得知的,具体真实性无法验证,据抓捕之人交代,最近豫州城来了一个叫做(何南)的人物,其来历我方已经和<那边>了解过了,中州境内并无此一号人物,他更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抓捕之人曾经看见士兵们称呼其为(何南)大人。”
“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容我将此事好好想想。”哈丹巴特尔将左手放在太阳穴位置轻轻揉动,他禁闭双眼,右手不停的敲击在扶手上,嘴里不停的说着:“何南,何北。何南,何北。好一个何南何北,大意不得,我感受到了一股威胁,没想到这北元与中州之首次正式交手,就有这么多藏在水面下的鱼儿跳出来了,不过鱼儿终究只是鱼儿,这撑杆之人才是重中之重。”
“来人,命苏日娜前来见我。”
不久之后,一身穿北元服饰的中州女子拉开了大帐的帘子。
“见过哈丹巴特尔大人,有何事吩咐请大人直讲,属下必定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哈丹巴特尔哈哈大笑,随即开口:“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再怎么说我也要喊你一声妹妹,哥哥妹妹之间,就不要玩这一套了,更何况还是中州<那一套>”
“我找你来是有要事与你商量,前线的消息传回来了,左右两路先锋已经抵达前线,不过我有些不放心,这首战之胜负异常重要,这决定了我军接下来的兵力部署,所以我思考了一下还是派你去稳妥一些,毕竟你从小也在中州生活过,那里的一切你都清楚。”
“属下领命,愿为哈丹大人铲除一切阻碍,愿我北元铁骑所到之处,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属下苏日娜愿为哈丹大人夺得这次战斗的<头彩>。”
“行了,既然这样你便加紧前往前线吧,此弓乃是代表我身份之物,见弓如见人,到达前线之后由你总领冀、豫两州之战。”
哈丹巴特尔略做沉思,随即开口“对了,你回来后,允许你去见到<她>一面,这是你替我北元赢得头彩的嘉奖,行了,下去吧。”
苏日娜转头面色如此常的走出大帐,待到大帐门帘落下,眼泪才从眼角落下,苏日娜快速擦掉眼角的泪水,随即慢慢消失在大帐附近。
苏日娜走后,傲木嘎随即从大帐之后缓缓走出,只见傲木嘎眼睛顶着苏日娜离开的方向,发出了一声叹息“愿狼主保佑你能平安归来。”
大帐内的一处隐蔽之处,突然传出了一句话:“你就这么相信她?毕竟他可是中原女子所生。”
哈丹巴特尔并没有让其出来,仿佛知道有人一直在那里一样,而是开口讲道:“信不信不重要,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才重要,只要她想就够了,这是她的机会,也是唯一一次机会。”
哈丹巴特尔自信的话语充斥在大帐之内,强大气场散发在其四周,仿佛无形之中有一层神秘的面纱遮盖在其身上,没有任何人能够看透其内心。
篝火渐渐熄灭,刚才热闹的景象逐渐被暮色笼罩,喧哗声断绝于耳边,蚊虫嗡嗡的声影重新出现在这里,只有在暮色降临之时,这片草原才会显现出它本来的面目,草丛深处出现一双双发光的眼睛,满月勾勒出它们的倒影,一股尖细而又幽长的声音划破长空。
狼嚎之声飘荡在整个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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