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镖局问。”九斤不解。
宋莹将书收好,站起身俯视镖局大门。
“十二名镖师失踪,这么重大的案件衙门没有侦破,镖局似乎也没有继续追查,这件事儿怎么看都透露出些不同寻常。
你家小姐才十几岁,又没有靠山,自然要谨慎些,先侧面打听打听。”
“小姐说的有道理,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离开这吧,午后去找李捕头,他是陈安陈大哥的结拜兄弟,当年亦是他督办此案,想必衙门的卷宗还在。
有陈大哥这层关系,想来李捕头应该是可信之人。”
二人出了茶楼。
万宝街主路两边商铺云集,热闹非凡。
置身在丰县最繁华的街道,有种如同步行于前世商业街的错觉。
宋莹有心瞧瞧这个时代店铺都如何经营,一路走一路好奇瞧着,看什么都新鲜。九斤提着没吃完的茶点小心护着宋莹。
走到古玩铺集中的地方,宋莹眼尖,正好瞧见适才被郭镖头派去办差的伙计,正从一家叫博古斋的店铺出来,后头跟着一位穿着长衫的老者。
宋莹摸了摸鼻子,跟九斤小声交代了几句,指了指伙计的背影,示意她跟上去。
而自己则迈步进了店铺。
九斤担心小姐安全,又碍于不能违抗宋莹的命令,一张胖脸急的通红。
眼瞅着镖局的伙计汇入人流,九斤只能跺了跺脚赶紧跟了上去。
这边,宋莹一进店铺,就有伙计上前招呼。
“这位公子是想买瓷器铜器玉器、印章、名士书画还是文房用品?不如小的向您介绍一二?”
宋莹摆手拒绝,自顾自的瞧着。
伙计见多了这样的客人,也见怪不怪。
店里客人不多,掌柜的在柜台后面打瞌睡,刚才招呼宋莹的伙计见掌柜没有盯梢,也找了一个角落躲懒。
“这位小哥,不知刚才出去的那位老者可是你们博古斋的人?”
伙计闻言抬起头,“不错,那是我们博古斋的大师傅,最是精通金玉和书画一道。”
宋莹挑了挑眉,想到茶楼小二说的观音像被调包一事。
“公子找我们大师傅,是想鉴定何物?”
“在下倒不是想鉴定,近日得了一块玉料,恰逢祖母生辰,想雕些吉庆的物件儿做寿礼。不知道你们这位大师傅有没有能力胜任?”
伙计眼前一亮,“古师傅最擅雕刻,飞禽走兽,花鸟人物都是一绝,包您满意。”
宋莹看着店中摆放的几尊不同风格的观音和罗汉造像。
“玉料一尺见方,给老人做寿礼,不知道雕成什么最好。”
“老人家大多信佛,雕一尊观音像自然最好不过。也是巧了,我们古师傅最擅长的就是人物了。”
宋莹胡乱约了个时间说再过来商议,在伙计殷勤的目光下翩然离开。
出了店铺,便看到九斤一路小跑着往这边赶,怀里紧紧抱着从茶楼打包的点心。
”小......公子,镖局的伙计带着那老者从后门进了镖局。”九斤气喘如牛。
“嗯,我们直接回家,申时初再去找李捕头。”
宋莹主仆二人前脚刚进家,泉叔也回来了。
“回小姐,老奴一早去了县学附近,想着对宋成贵最熟悉的除了他的同窗,莫过于门房。
于是借书斋石掌柜的名头,又带了一坛老酒,老奴和县学的门房搭上了关系。”
“泉叔做的极好,可有什么发现?”
“据门房所说,宋成贵的课业并不出众,童生试也是挂着尾刚好通过。”
“在县学中,宋成贵和柴源二人交好,不过柴源出身好,是西北有名的木材商柴家的二房嫡子,宋成贵只是跟班一样的存在。”
宋莹冷哼一声,示意泉叔继续。
“老奴在县学附近茶楼酒肆间走访,偶然听到一则传闻,宋成贵还未过童生试时,曾在城北的一家学堂读书,彼时他很是寒酸,偶尔还要靠抄书赚些银子。
后来突然变得很阔气,搭上了柴源的关系才得以进入县学,据说是因为......”
说到这,泉叔开始有些难以启齿。
“这里又没有别人,泉叔但说无妨。”
正厅里只有宋莹九斤二人,秦雪等人此时在后院。
泉叔这才开口,“据说,是因为柴源此人好男风......”
宋莹恶寒,“......你是说宋成贵和他?”
“不是,是他曾将自家的侄子宋向腾......”
简直震惊宋莹三观!昨日在宋家时对宋向腾这个新郎倌儿并没有什么印象,但也知道宋向虎并不是长相清秀之人,相反身材颇为壮硕......
莫非,那柴源是底下的那个......
宋莹扶额汗颜,随之内心只觉得像是吃了一只苍蝇一样,并默默为李月华掬了一把辛酸泪。(李月华是新娘子)
宋成贵为了自己前程能将侄子送出去,若是对方好女色......
说起来,其实宋莹还不知道原主曾被宋成贵差点送去给人当小妾,若不是原主以自毁容貌威胁,怕是已经得逞。
“还有没有别的消息,最近半个月他曾见过什么人,去过什么地方,或者有需要银钱周转的地方?”
泉叔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这个地址是宋成贵租下的一处宅院,老奴去附近打听,听说这几年他经常去威武镖局,每次回来第二天总会宴请几位同窗吃酒。
就在三个月前,宋成贵频繁去赌坊,一开始赢了些银子,不过一个月前赌坊催债的人曾去这处宅子要账,扬言若是不能如期还钱,便要去县学大闹一场。”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宋成贵起了心思要卖掉原主姐妹。
“泉叔继续盯着,宋成贵此时或许正在找我们呢。等我缓了空儿再收拾他。”
等泉叔和九斤出去后,宋莹默默思量了一会儿。吃罢午食,径直出门。
堂子巷。
九斤提着一篮子苹果走在宋莹身后。
“咦,小姐,奴婢记得范县令赏给小姐的果子虽然有一篮,但这几日咱们陆续吃了不少,怎么还有这么多?”
宋莹顿步,“呃,范县令给了好多呢,你记岔了。”
“是吗,范大人真好,这果子一点都不酸,不应季还能保存的这么新鲜。想来大人府上的地窖一定挖的很深。”
宋莹:“......”
亏了胖丫头性子不机灵,看来以后拿出空间里的东西,还是得找个借口怎么骗过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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