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的皇宫之内,"豁出去了!"天河上尊紧闭双目冥思良久,终于坚定了内心的决定,陡然间张开了嘴唇。
刹那间,他仿佛化身为一只来自神秘维度的奇异血泉。炽热的血脉之力如同瀑布般倾泻而出,流入旁边的血玉盆中。瞬息间,他的面色变得如同霜雪般苍白,即便是幽冥界的厉鬼亲眼目睹,恐怕也要为之震骇。
吐尽血泉后,天河上尊咬紧牙关,痛苦地哼了一声,强撑着体内虚弱的感觉,捡起一颗闪烁着殷红光芒的血元丹纳入口中。接着,他提起一旁那一尊盛满九天圣水的大鼎,毫不犹豫地将其一饮而尽。
经过漫长的半个时辰,天河上尊才缓缓地舒出一口气,面颊之上重焕血色。血玉盆中的血液此刻却显现出异象,紫电交织,宛如灵动的灵蛇在血浆中穿行交错,伴随着雷霆般的嗡鸣声,显得异常诡异。
“混账东西张继先,就算临死之前,也要给我设下这等致命陷阱,险些让我根基尽毁!”他愤恨地瞪向血玉盆,低声咒骂。“这种恶行,真该遭天谴,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然而,天河上尊并未屈服。他取出另一颗血元丹,慎重其事地含入口中,缓缓咽下。张天尊的那一击,施展出五雷正宗的秘法,唤动九天神雷直冲他的经脉。那些神雷在他五脏六腑间翻腾跳跃,令他痛苦不堪的是,这股雷劲竟无法化解。
数日以来,每逢天河上尊试图调动法力,都会被雷劲电得皮焦肉烂,痛不欲生。直至他下定决心,利用自身驾驭血脉的独特能力,将体内的雷劲悉数包裹进血液之中。而后,他毅然将自己的血液尽数排出体外。
紧接着,他服用了一枚由辽国皇族精粹凝聚而成的血髓丹,以此重造己身血液,弥补因排出血液带来的损耗。也就在这眨眼之间,天河上尊已完成了全身血液的替换。
显然,天师雷法并未料到有人会以这种方式对抗伤势,故而被天河上尊巧妙地破解。
“幸亏这次成功提炼出三枚血元丹,一枚用于疗伤,一枚助我修行,最后一枚留给那个完颜愚犬,让他借此突破境界,继续忠实地做我的走狗。”他喃喃自语。“倘若没有这三枚血元丹,怕是要被张继先那个畜生害死。”
话虽如此,相较于这个充满神秘力量的世界,那些凡夫俗子在他眼中就如同蝼蚁一般,想要杀戮,只需挥手即可。若是回到蓝星那样的世界,别说杀害拥有龙脉气息的皇室成员,就是屠戮几万个普通人,也足以引来无数势力的追杀。一旦触动那些守护者的神经,哪怕是S级以上实力的强者,也将面临生死存亡的威胁。
“不过,试炼之地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或许只要历经几次试炼,我就能真正屹立在人族至高之巅。那时,就算是不落国那位光之圣女,也只得卑躬屈膝,甘愿臣服于我脚下。”
一番壮志豪情涌上心头,天河上尊收敛气息,睁开眼睛,吐出一口浊气。整个殿堂内弥漫着浓烈的星辰之力的气息。他的脸颊红润得犹如滴血,比民间传说中的关羽还要夸张,象征着他体内血气已达到了极致。
至此,即便还有血髓丹在手,他在这个位面上也不敢轻易食用了。毕竟,人体的承受极限是有限度的。胡乱吞食,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巨大的负担,甚至可能需要用大部分力量去镇压随时可能爆发的血气,导致实力不增反降,那样就得不偿失了。
“红月,我已经修炼完毕,不必再劳烦你护法。”
“遵命!”
红月法王走进大殿,看到天河上尊那血红的脸庞,不禁面露惊讶之色。“上尊,您的脸色……是怎么回事?”
“我在凝练血元丹之后,体内血气充沛了一些,无须大惊小怪。”天河上尊微微一笑,语气神秘地说道:“现在,我周身皆是这样的状态。”
“……恭喜上尊又成就一门新的神通。”红月法王望着宛如血人的天河上尊,勉强挤出笑容,拍马屁道:“上尊修为深不可测,犹如佛陀降临世间,弟子不敢揣摩。”
“不必多言此事,之前让你的两位徒弟去中原调查的事情进展如何?”天河上尊觉得自己此时的形象确实有些特殊,便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自然不愿为了恢复原貌再去耗费修为放血之类的荒唐行为。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外形再怪异,只要有足够的力量,世人必将敬畏并崇敬他,哪怕他变成一团粪土也不例外。
“禀上尊,中原近来的重大事件几乎都围绕着国师黄裳展开。”
“嗯,我曾听说过此人。上次与张继先交战的时候,江南的方腊发动明教起义,好像就有他的身影。”
天河上尊回忆了一下,道:“那时候,红日也去了协助方腊,结果……”
“没错,红日师兄确实是败在他的手中。当时,黄裳担任杭城知州,红日师兄也前往支援方腊。然而,在杭城之下,黄裳竟然一举突破至天人境,接连斩杀了五位大宗师,其中还包括一位半步天人的高手。”
“刚刚晋升为天人境就这样厉害?”天河上尊愣了一下:“这不太正常吧。”
“不仅如此……”
“弟子查证得知,此人行事颇具传奇色彩,只是不知真假,还请上尊明示。”红月法王犹豫片刻,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天河上尊。
苏墨大宗师之后的诸多事迹,均是以阳谋大势为主,除了一些不宜对外透露的细节,朝廷并未刻意隐瞒。因此,秘宗所收集的消息,也都如实转告给了红月法王。阅读了这些情报后,红月法王愈发觉得黄裳的事迹难以置信,不禁怀疑这世上是否真的有这样的奇人。
“原来如此。”天河上尊看完信函后,面上浮现出一种通晓世间万物的笑容,淡然地道:“我已经明白,你可以下去了。”
“遵命!”
见到天河上尊如此镇定自若的模样,红月法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退出了大殿。就在红月法王离开的同时,天河上尊的脸色忽然一阵剧烈抽搐……
“……紫微星动,天书降世,三元及第者,乃文魁星转世?”
“嗯?竟敢在仙界的金霄宝殿之上,斩杀了少林寺的玄澄禅师,更有甚者,还将那位修炼剑道已达天仙境的老僧一并诛灭?”
“世间怎会有如此众多的天仙境强者存在?”
“据说三日前,又有一位疑似天仙境修为的扫地老僧陨落于他手,自此,少林圣地再无宗师级高手驻足……”
“扫地老僧!哼,此人竟然也是修行至极高境界的存在,黄裳,他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天河上师眼中精光一闪,心头震惊不已。
玄澄禅师的实力虽强,但他并未太过在意;至于独孤求败,未曾得见,暂且按下不表。
然而,那次他代表自家宗门与少林玄澄秘密会谈之际,却有幸目睹扫地老僧随手捏出的不动明王印,那股威势如同三界魔头尽皆俯首,犹如降三世三昧耶会之境,可镇压一切邪魔外道。
那一刻,天河上师才知扫地老僧实非等闲之辈,连他也无法彻底锁定此人的气息所在,惊惧之余,对扫地老僧忌惮万分。
得知扫地老僧已经陨落的消息后,天河上师虽略感宽慰,但这忌惮之情却立刻转移到了苏墨身上。
“不可能有这样的道理!”
“怎会有这样的异界修士,降临此地研习古武之道?”
“即便修习古武,也是为了提升自身力量体系吧。”
“但是,居然还要参加科举,考取状元?这又是何意?”
“这般文武兼修之人,难道是为了避免战斗吗?”
天河上师紧锁眉头,再次审视着有关苏墨宗卷的记载:
“他在斩杀刺客天人后的半月之内,方领军踏入少林……”
“半月时间……看来,那时他的伤势还未痊愈。”
“很可能带着未愈之伤,便去挑战扫地老僧,因此……”
天河上师目光闪烁:“受创加重!这样一来,纵然一时得势,若是宋朝覆灭,他又如何抵挡得了我的进攻呢?”
“哈哈,即便此刻你占据优势,待宋朝灭亡后,还不是一败涂地?我倒要看看,你这时还敢不敢与我正面一战!”
天河上师放声大笑,下令道:“准备云鹤,我要立刻前往完颜部族之地与完颜阿骨打共商大事。”
“遵命!”
大宋天都皇宫
仙书房
“竟然完成了‘牵星引渡’大典,还屠杀殆尽参与其中的所有人?”
甘雨看完奏折,怒火中烧,猛地拍案而起:“简直是丧心病狂!”
“照他们的规矩,皇室宗族女子在完成大典后,应当被带走赐予圣洁沐浴的仪式。”
苏墨走过来瞥了一眼奏折,微微蹙眉,悠悠说道:“所谓的‘赐浴’?”
“其实就是洗澡的意思。”
“然后再施以圈禁,发往军队营地,供那些兵马将领寻欢作乐。”
苏墨语气冷冽地道:“那种处境,或许比死去更为痛苦不堪。”
历史上北宋末年的那段日子,帝姬与后妃们确实在国破家亡后经历了类似悲惨的命运。
宋钦宗的皇后朱琏,便因无法承受屈辱,先后尝试上吊自杀未遂后投江自尽,正是人间惨剧的真实写照。
正可谓:江山残破如飞絮,身世漂泊似雨萍。
“岂有此理!金人禽兽不如,落入他们手中,的确不如一死了之!”
甘雨一听,不禁全身颤抖,咬牙切齿地道:“豁出去也要拼了!”
“禀告陛下,情况紧急!”
“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率领大军日夜疾驰,已联合完颜娄室、完颜宗翰两路兵马,自燕云地区三面包抄边境守军。”
“边军在仓促应对下,大败而退,种师中老将军英勇战死,太傅童贯竟向金国皇帝投降。”
这时,一位脸色焦急的传令太监疾步走入宫殿,大声报告。
“哎呀……”
仙书房内的内阁官员闻讯皆瞠目结舌,顿感室内气氛凝固。
“看来,这次真的得拼命一搏了。”
苏墨无奈地叹了口气:“那就御驾亲征吧。”
“你的伤势如何?”
“一路上随机应变便是。”
苏墨沉吟片刻,平静地回应。
“好!”
御驾亲征对于当今的大宋来说,是一个相对陌生的概念。自赵匡胤登基以来,也仅仅三次御驾亲征。
前两次尚算顺利,成功平定了叛逆后周的两大藩镇。
但在第三次攻打北汉之时,历时三个月都无法攻克城池,导致士气低落。
随后,辽国派出援军救援北汉,宋军大败,赵匡胤晚节不保。
又过了几年,在一次宴请弟弟赵光义饮酒的夜晚,赵匡胤离奇去世。
怀着证明自己武勇之心的宋太宗赵光义,决心御驾亲征,攻打北汉。
此次征战,的确十分成功,成功消灭了北汉势力。
不计燕云十六州的情况,可以说是统一了中原地区。
倘若他能适可而止的话……
其实,在历史上的评价,本可以更高一些。
可是,彼时的赵光义看到自己出马就能轻易解决哥哥未能办成的事情,难免有些得意忘形,真以为自己是世间罕见的英主。
于是,在众将领的劝阻声中,他毅然决定乘胜追击,宣布全军继续进军,企图一鼓作气攻占燕云十六州,最好能一举灭掉辽国。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却并不如意,宋军在高粱河战役中全面溃败,
在遥远的天岚帝国,文臣们虽不精通武略,但却深谙此战的凶险程度。
一众内阁重臣的心头如同压着千斤巨石一般沉重。
“朕有尊者国师在侧辅佐,纵然面临强敌,百万大军之中亦能出入自如。”
甘雨轻蔑地哼了一声,冷冷回应:“倘若真至生死存亡之际,朕与众臣陨落,尔等便退守江南,寻得幼帝承袭大统。”
赵楷虽然已将所有政敌屠戮殆尽,但对于那些尚不满十载春秋的皇嗣,他终究未曾下手。毕竟,在这般稚嫩的年龄就认定其有弑君篡位之心,实是对他人智慧的侮辱。
“并非臣胆敢言及不祥之事。”
李纲犹豫了一下,眉头紧锁道:“此事陛下尚未明确指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纷争。”
“大厦将倾,安有完卵?”
甘雨语气平淡地道:“若朕不幸战殁,八十万禁卫军全军覆没,单凭残存的西夏边防军和江南军旅,李相,你以为真能守住江南,保全半壁江山吗?”
李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臣明白了陛下之意。”
“朕离京之时,六部政务暂由余相总理,大军后勤则交由李相督导。至于朝廷内外事务,则需各位卿大夫共同裁决!”
“金人暴虐,诸位只需看看辽国皇族与百官的凄凉下场,便可知心存侥幸之念终将徒劳。”
“黄河两岸,俱是我天岚帝国疆土,岂容叛贼肆意侵占?”
“此番之战,唯有击溃金贼,朕方能班师回朝!”
甘雨神情冷峻,一字一顿地说:“如有朝臣胆敢妄议我天岚割地求和,不论身份地位,杀无赦!哪怕位列三公九卿,亦不得例外,诸卿共鉴!”
“臣遵旨!”
“臣愿肝脑涂地,以死报答圣恩!”
“吾皇英明,复兴帝国指日可待!”
内阁重臣们听罢,心情激荡,面泛激动之色,齐齐伏地叩首。
虽然甘雨并未显现出卓越的军事才能,但从宋太宗北伐失利以来,历代皇帝面对外族侵扰时总是软弱无力。然而,眼前的甘雨却令他们看到了久违的皇家霸气回归。
尽管局势堪忧,但在甘雨的影响下,一众内阁大臣精神振奋,立下誓言,愿意以生命赴战。
“嗯,朕将社稷大事托付于诸卿,望各位不负朕之厚望。”
甘雨轻轻一笑,牵住苏墨的衣袖:“国师大人,我们该去见见种师道,准备出征了。”
“嗯,做得很好。”
苏墨望着那些群情激昂的文臣,微微点头,随甘雨一同离开御书房。
这些内阁文臣均是经过苏墨和甘雨精心挑选的,他们在现今朝廷中算得上道德底线较高的官员。若换作是高俅那样的人物……苏墨估计自己还需要先对他们进行一番整顿。
若非别无选择,或许真的可以押注国家命运。但是,若将国运寄托于高俅这类人的品性之上,未免过于愚蠢……
“嘻,你说呢?”
甘雨脸上洋溢着喜悦:“我一直都想做个伟大的帝王。”
“继续保持下去,你会成为一个千古明君的。”
“我还是稍微有点赖皮啦,毕竟知道这次试炼不会真的丧命,所以才敢于如此强硬。”
“但这回实事求是地讲,确实是难上加难啊!”
甘雨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如果没有你的话,说不定我真的会故意牺牲自己,以此激发士兵们的斗志。”
“作为帝王,应当设法战胜敌人,而非一心想着殉国。”
苏墨看着那个故作轻松的少女,微微一笑,心中颇有感触。
南宋初年,金国统帅完颜宗弼(金兀术),以其坚毅不屈的性格、坚韧的毅力、超凡的战略洞察力和执行能力闻名于世。然而,在战术指挥方面却极为平庸,屡次败于岳飞等人之手,被誉为“大宋名将摇篮”。
此时此刻,完颜阿骨打麾下的军队堪称东北亚大陆前所未有的猛狼之师,仅以两千五百兵马起家,短短十年间便横扫辽宋两国,所向披靡,一路凯歌高奏。
撇开金帝完颜阿骨打不论,仅提及完颜娄室、完颜宗翰、完颜宗望、完颜银术可等将领,他们的名声已然璀璨夺目,气势磅礴,足以威慑万里。
遗憾的是,历史上,这些名将在达到巅峰之后,纷纷因寿命耗尽而逝去。而北宋灭亡后,金国也很快因名将凋零,武运由此衰颓。
虽然利用寿命耗死对手的办法的确很黄裳风格……但现在,苏墨显然不能再考虑这样的馊主意,唯有背水一战。
“我也想赢啊!”
甘雨沉默了一会儿,看向苏墨,认真地问:“国师,我们会赢的,对吗?”
“嗯,我们会赢的。”
苏墨轻轻一笑,摸了摸甘雨的脑袋:“你都已经历艰辛成为女帝了,不去下一阶段的试炼见识一下,那不是太可惜了吗?”
“嗯嗯!”
少女笑容绽放,却又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般跳起来:“你又摸我头!”
禁军大营
“末将种师道,参见陛下,见过国师!”
种师道身披铁甲,身着帅袍,凝视着潮水般的士兵,眼神凌厉而威严。
“老将军节哀顺变。”
苏墨拱手致意,感叹道。
历史上的种师中,在太原救援战役中,由于枢密院知事许翰的乱命指挥,加上后勤供给匮乏
濮州境内的虚空中,一道雷霆交织的官道上,完颜娄室身穿华丽的战铠,驾驭着一匹神秘战马,神情冷峻地研读着手中的天衍兵卷。那战马并未扬起马鞭,然而却仿佛拥有无穷力量,蹄踏雷光,神骏非凡,一往无前!
完颜娄室原为女真七水部的族长,与完颜阿骨打并无血脉亲近关系,甚至两部之间还存在着某种微妙的疏离。按理来说,凭借努力与智谋,他或许能攀登高位,但想要踏入金国的核心权力圈,则犹如登天之难。然而,完颜娄室却凭借着一身逆天的神通武技和燃烧不尽的战魂,在这条充满生死考验的路上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通天之路。
自完颜阿骨打起义以来,江州之战、出河店之战直至赫赫有名的黄龙府之战,每当战鼓擂响,完颜娄室总是亲临前线,冲锋陷阵,身为先锋,屡受重创却不曾退缩,每战皆捷。金国诸多将领之中,他首位被封为万户侯,而在破辽之后,更是凭借无人能及的战功,被金主赐予了不死铁券:“唯有死亡方可赦免其罪,其余罪过概不追究。”
在女真将士心中,完颜娄室已然成为如同战神般的存在,威震天下。
轰鸣的马蹄声宛如闷雷滚滚,伴随着三万铁骑的身影,他们在完颜娄室身后纵横驰骋,呼啸而来。远远望去,官道上弥漫着硝烟与杀伐的气息,宛如一条从大地深处觉醒的狂澜巨龙。
“报大帅,时间已至。”一名身着甲胄的军机参谋飞马赶到完颜娄室身后十米处,抬头瞥了眼天色,迅速甩出几鞭,大声报告。
“嗯,全军下马休整半个时辰,恢复战马之力。”完颜娄室回首瞥了一眼,语气平淡地下达指令。
瞬间,这支疾如闪电的大军纷纷驻足,三万铁骑遵令下马,在官道旁喂马饮水,积蓄力量,现场仅剩下一阵阵低沉的进食声和一片寂静,无人胆敢挑战完颜娄室的威严。
“前方战况如何?”完颜娄室嚼着兽肉干,递给战马一杯蕴含元气的灵酒,目光投向策马而来的传令官。
“禀告大帅,若全力赶路,我军一天一夜便可抵达汴京城下。”传令官驱马至完颜娄室面前,翻身下马,躬身回话。
“嗯,此处距离谛勇上人的前锋部队还有多远?”完颜娄室目光闪烁,问道。
“谛勇上人已在前方三十里处攻克濮州城,并暂时入驻城内休整。”传令官回答,“谛勇上人询问大帅,是否需连夜行军,为其扫清道路?”
原来,此次战役中,密宗的一众僧侣发挥了重要作用,他们掌握了某种秘术,能够透支生命潜能,迅速恢复自身以及战马的体力。尽管这种方式无疑属于邪门歪道,但在残酷的战争中,其实际效果不可谓不显着,使得女真骑兵的速度近乎提升了一倍,从而让她们得以闪电般突破宋朝各地厢军防线,直扑汴京。
对于麾下士卒过度透支生命力可能导致的严重后果,完颜娄室并未太过在意。在他看来,战马本身就属消耗品,而那些辽国降兵更是如此,生或死都不值得一提。
“不必了,我们现在的速度已经很快了,预计沿途拦截的宋军还需三日才能赶到这里。”完颜娄室思忖片刻,淡然道,“传本帅口谕给谛勇上人,让其前锋部队多休息一阵,本帅亲率中军前往会合。”
“遵命!”传令官恭敬行礼,翻身上马。就在这一刻,一股粗壮异常的惨白色气息冲天而起,犹如一根贯穿天地的擎天巨柱,久久不散。
“狼烟!”传令官身躯一僵,脸色骤变,“看样子是从谛勇上人所在的方位升起!”
边疆放号,常用狼粪焚烧产生浓烟作为警戒信号。这股狼烟直冲云霄,即便是猛烈的狂风也无法将其吹偏。因其简单实用的特点,人们普遍将其视作通报敌情的重要标志。
狼烟滚滚,犹如深渊巨兽张开的咽喉!
“三十里外出现敌情,全军出击,随我驰援谛勇上人所率的前锋部队!”完颜娄室紧锁眉头,思考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跳上战马。
号角声激荡,杀气弥漫天际。尽管此番可能是个陷阱,但完颜娄室所率的中军皆为精锐铁骑,机动性强,几乎不存在被包围的风险。再者,他对宋军的战斗力实在不以为然。当初南征之时,太傅童贯自诩一代名将,堪称宋朝武将之首,但面对金兵攻势,表现得不堪一击。初次交锋,完颜阿骨打便轻易摧毁了童贯的本阵。随后,童贯在见到天河上师之后更是吓得肝胆俱裂,竟屈膝投降。相比之下,这位所谓的武道大宗师还不如辽国那些废物将领。
剩下的那位老将军倒是有几分勇气,可惜选错了主公。在那样的局势下,败局早已注定。完颜娄室与完颜宗翰合力攻击,轻松击穿敌阵,挺刀直入,将那位重伤濒死的老将军一分为二。整个战役过程,完颜娄室甚至觉得有些乏味无趣。想到边境军队通常代表了一个王朝最顶尖的战力,他不由得愤慨万分:为何这般弱小的国度竟能占据如此富饶之地?而强大如女真的族人,却世代只能在寒冷之地游牧度日!
濮州城外,一座巍峨城墙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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