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品月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的姐姐竟然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静静地趴在别尘的怀中!
一股无名之火瞬间涌上心头,她感觉自己的血液仿佛都翻涌起来,双眼变得通红,甚至连眼眶周围的青筋都因为愤怒而凸起。
她紧紧咬着牙关,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但她却浑然不觉疼痛。突然,她猛地从身后抽出长枪,枪尖闪烁着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只见她手握裂天,脚步踉跄地朝着别尘冲去,口中还发出一阵怒吼:“别尘!你这个混蛋!”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手中的长枪如闪电般朝着别尘刺去,速度之快,犹如疾风骤雨。
别尘的直觉果然敏锐!就在李品月动手的那一刹那间,他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瞬间传遍全身。仿佛有一只冰冷的手轻轻拂过他的后背,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瞬间偏头。
李鸣珂此刻意识尚有些模糊不清,但当她抬头看到自己的亲妹时,却仿佛见到了从地府而来的阎罗!
只见李品月面色阴沉至极,眼神冰冷无情,就像是刚从阴森恐怖的地狱走出来一样。
李鸣珂原本醉意朦胧的大脑也在瞬间清醒了大半。
别尘搂着李鸣珂在地面翻滚,长枪刺入泥土噗噗作响。
每一次扎入地面,至少留下十几厘米的深坑。可见李品月用了多大的力气。
“等等!月儿!是我啊!”别尘大叫。
“刺的就是你!”李品月怒目圆睁,声音震耳欲聋,好像要把心中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
她紧紧握着手中的长枪,锋利的枪尖闪烁着寒光,直直地指向眼前之人。
一道银光从李鸣珂眼角划过,她打了个哆嗦,“月儿!”
听见姐姐的声音,李品月终于停下手中动作。
别尘也松了口气。
但瞬间他怀里一松,原来是李品月将亲姐从他的怀里一把拽出。
别尘刚要放松下来,突然一点寒芒在他眼前停住。
“好了,这下你可以去死了!”
“等等等等!”
别尘双掌相交,抵住马上就要碰到塌鼻子的枪尖。
“死之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李品月居高临下,冷若冰霜。
“我为什么要死啊!”别尘大叫。
李品月眸中寒冰瞬间凝为实质,“呵呵,既然你不知道,那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别尘在地上翻滚,李品月对着他乱戳。
李鸣珂看着二人傻笑,终于,眼前渐渐模糊起来,她往后一仰,咕咚一声就躺在地上。
……
三天后,四强赛。
李品月和马格格都没有抽到对方,毫无疑问,二人分别胜出。
最后的冠军,将在二人之中诞生。
四强赛后只休息一天,便是最后的决赛。
李鸣珂都替自己妹妹紧张。
马格格的师傅章天球扬眉吐气,不放过最后一天的休息时间,拉着马格格去进行秘密训练。
李鸣珂见李品月还悠哉悠哉,不禁问道,“月儿,要不咱们也进行最后的特训?”
李品月斜她一眼,“准备什么?已经很充分了!”
“马格格都去训练了,我这不是怕你落了下风嘛!”李鸣珂挠头嘿嘿笑。
“临时抱佛脚没什么用,我时刻都是最好的状态,就是现在进行比赛都可以,更何况……”
“我并不是来追求多高的名次,我只是想和强者切磋。”
李鸣珂听了,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月儿,好高的觉悟!”
比赛当天,观众席突然人头攒动。
怎么了?
李鸣珂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妹妹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别处发生什么。
她伸长脖子向喧闹的地方看去,只见一位身着鹅黄的男子正缓步而来,身边皆有仙魔二界的高层陪同。
何人如此大的阵仗?
李鸣珂向他的脸看去,怔住了。
人皇——吴熙愈。
遥想当年,他尚为四皇子之时,青涩稚嫩之气尚未褪去,喜怒哀乐皆形于色。
然而岁月如梭,如今的他历经风雨磨砺,已焕然一新。
那张曾经充满朝气与活力的面庞,此刻也被时间雕琢得越发深沉内敛、波澜不惊;其言行举止间更是尽显沉稳大气,颇具帝王风范。
昔日那个会轻易表露情感的少年郎已然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城府极深、让人难以琢磨不透其心思的尊贵天子形象。
环境塑造人,心态改变人,短短不到一年时间,他已经从一个半大少年成长为撑起社稷的帝王。
或许是感受到了来自远处而来的目光,吴熙愈突然抬起头,向李鸣珂的方向遥遥一望。
他看见我了?李鸣珂心头一跳。
但他很快又收回目光。
原来是她多心了。
吴熙愈被请到最上座。
李鸣珂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觉得别尘脸熟了!
而就在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吴熙愈身上时,别尘正一手支着头,一手用手指点着桌子,百无聊赖。
看起来,他对人皇并不感兴趣。
李鸣珂心惊:
先皇共有五个子女,她见过的是二皇女,四皇子和五皇女,大皇子和三皇子缺席。
大皇子幼时夭折,三皇子拜入禅山。
那别尘就是……
她不自觉地转动戴在手腕上的佛珠。
别尘现在是什么心情呢?
她看向他。
他比四皇子出生早,天资又聪颖,若非拜入禅山,这皇位还真不一定会轮到四皇子来坐!
但别尘脸上并无其他情绪,他像是不认识自己的弟弟一样,将茶水倒入杯中,然后和身边人说笑起来。
他会说什么呢?说自己那个已经登上皇位,万众瞩目的的人皇弟弟吗?
应该不会吧!
李鸣珂又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别尘时,他说的话。
怎么可能不心存芥蒂?
她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对别尘的怜悯。
算了,她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月儿的比赛,等赛后她去找别尘安慰一番吧!
毕竟他昨天还请她喝酒了呢,虽然最后她不省人事,在自己的床上醒来时,已经半夜了。
就是后脑勺有点疼。
李品月和马格格的比赛都分别把自己的看家本领使了出来。
马格格手握一把巨大无比的剑,这把剑仿佛有千斤之重,但在她手中却举重若轻。每次挥舞剑身时,周围的空气都会被硬生生地撕裂开来,发出尖锐刺耳的破空声。
她的剑法大开大合、刚猛无俦,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杀意,可谓勇猛至极,让人不寒而栗。
而李品月所持的兵器乃是一柄长枪,相比于巨剑而言,长枪更为轻盈灵活,柔韧性极佳。
凭借着对枪法的精湛掌握,常常能出其不意地变换招式角度,如毒蛇吐信般朝着马格格刁钻袭去。枪尖闪烁着寒光,犹如点点繁星划过夜空,令人防不胜防。
兵器相互撞击发出清脆或沉闷的声响,此起彼伏、连绵不绝地回荡在场地上空;每一次撞击都会溅射出耀眼的火星和光芒,仿佛夜空中璀璨闪烁的星辰一般令人目眩神迷。
而台上正在激烈比试的双方更是身形如电、招式凌厉,她们时而腾空而起,时而俯身冲刺,手中的武器舞动得虎虎生风、密不透风,让台下围观者看得眼花缭乱!
便是李鸣珂看得热血沸腾。
掌门摸摸胡子,“不错,这两个孩子都是可塑之才。”
栾华虽不言语,但在他的眼中能明显看出赞赏,缙云更是时不时微微点头。
何半见看着台上二人,露出羡慕神色。
两人再一次碰撞,观众台都震了一震。
二人瞬间被弹开,拉开距离,分别站在各自方位的边缘。
几乎是同时起式。
马格格手抚剑锋,李品月默念口诀。
“白鱼入舟!”
“妙法空花诀!”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