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太舒服了……我怕我忍不住吃掉你,所以才拉开你的。”他缓了一会儿解释说。
兰芷不吃这一套。她指着还在沉睡的喻说:“你不如说说是怎么进来的?”
他看起来颇有点心虚,打了一个响指,喻悠悠转醒。
“我离这里很近,白天听到叮叮咣咣的声音,有点好奇,所以打算晚上来这里看看。”
“所以你就爬上了我的床?”兰芷都气笑了。
探查情况也没必要谨慎到这个地步吧?她虽然很觊觎他的好身材,但是也不希望自己在睡梦中因为埋胸窒息而死。
不论他怎么说,她是不会原谅这样的行为的,这简直是对她人格和尊严的冒犯,难道他以为向自己展示好身材,自己就会被他迷惑吗?
“额,确实是我的不对,所以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愿意替你们打扫房间。”他面上浮现出几分羞赧,“我也不擅长其他,只有在这方面还有一些作用了。”
“……”
所以醒来的喻就看到一个不算陌生的树精在自己和兰芷的家里使用藤蔓上上下下的清扫。
“如你所见,他叫西蒙,是来帮我们打扫房间的。”兰芷简要介绍。
虽然是不想让两人发生冲突,但是为什么她有一种背着正室在外面养小妾的心虚感。
喻点点头,心里的危机感并没有因为兰芷的话而减轻几分。这个家伙,他从一见到他就知道他不怀好意。绝对是冲着兰芷来的。
扭头看对此一无所觉的兰芷,他的心里产生了焦虑:他现在打不过对方,难道真的就任由这个坏树精在家里上上下下地来回窜吗?
中午。
眼见到桌上丰盛的人类午饭,喻罕见的沉默了:“这些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自己做的。活了很长时间,对烹饪也小有兴趣。”树精这么说着。
喻瞬间对之前一心报仇的自己狠狠斥责:怎么就只会打架,没发展出一些别的兴趣爱好!
不过面上他风轻云淡地说:“现在主人已经变成血族了,吃到人类食物就会吐,所以你的心思还是白费了。”
树精惊讶:“可是,她摸着还是暖暖的啊?”
“什么摸着?”喻危险的眯起眼。
兰芷慌张打圆场:“啊……没事没事,他可能想表达的是我闻起来还是热热的,他不太会说人话,我们理解就好。这个菜也不算浪费,你现在是人类,身体应该还没好,多吃点补一补。”
说着不停给喻夹菜。
见到树精一直笑着的脸变得面无表情,喻心情很好的夹起一筷子菜放到嘴里:“嗯,西蒙的手艺真的好好啊,确实不能说不好吃。真是辛苦你了。”
树精哼一声,没说话。
今天也是大扫除的一天,除了树精,兰芷和喻也没有闲着。西蒙在打扫,他们两个在商量打扫完之后应该怎么布置整个古堡。
“这里放个小躺椅,把那边的窗户打通,多有点空气流通,不然太闷了。种点花,门前的草坪也利用起来,我觉得只布置几个房间就可以,没必要都布置,反正我们也不住。”
兰芷这么自然地吩咐着,转身发现喻在打窗户时不太对劲:使用能力打开一个不到两平方的窗户不该是这样力竭的表现——这甚至对他来说是很轻松的事。
他曾是她的月赐,即使现在是个活生生的人,但是她依然是了解他的,就像他了解自己一样。
他以为掩饰的很好,但是她发现了。
“怎么回事?”她问他,语气有点严厉。
他几乎下意识要说实话了,但是他忍住了,风轻云淡的:“没事,只是还没恢复好,过段时间就好了。”
“真的吗?”她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与她对视,就像她曾对他做过的那样,“再说一遍。”
“真的,我没骗你。”
他的眼睫扑闪扑闪的,下垂着,始终没有正视她。
她的手后移,掠过脖子,按在他的后颈,吐息近在咫尺:“告诉我,我讨厌隐瞒。”
他身子有点软。
“不说是吧。”她没多问,拉着他进入房间。
对付犟种要有对付犟种的方法,柔情攻势没用的话,就要使用一些比较极端的手段。
*
拉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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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但是体现出作者极强的写作功底和浓烈的感情色彩。侧面体现出女主和男主的感情之深之浓烈:女主不愿意伤害男主但是又担心他所以两个人就采用了不太伤害身体但是能有效撬开男主嘴的方式进行交流。据我们调查所知,男主根本就受不了这种对待,女主只要在紧要关头提出的要求他都无条件答应。
女主当然也知道,所以他们两个和和美美的结束了一场深入交流,全然忘记了自己家里还有个仆人西蒙正在替他们打扫卫生。在这里作者先替西蒙默哀两秒,然后替男主默哀三秒。因为据作者所知,西蒙对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都怀有极大的好奇心,虽然不是人类但是有人类的这一爱看热闹的特征,他们两个在忘我的酱酱酿酿的时候西蒙一定在听墙角,并且对这样的事产生了强烈的情绪,在之后会进行一系列的偷家行为。
碍于审核原因,之后对这类场景将会进行概括性描述,写的太过深入生动会被卡审,从来没有直白,都是比喻但是还是会被卡,遂简略了,大家就自行发挥想象,留给你们想象的空间,激发一下阅读兴趣。
好了我说完了,他们两个也交流完了。
*
喻终于开口了:“其实,我要变成人类的条件是需要主人完整的一颗心脏。这个方法是我在一个神秘的女巫那里得到的。我当时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满腔仇恨的月赐,而她早就有了实体,所以我对她说的话深信不疑。她说:”
“只有真正心狠手辣的月赐才能逃出生天,上天给了这次磨难,就是为了让月赐们更加强大。她说她成为月赐之后的第一任主人就是一个老男人。当时的月赐们还不懂得掩饰身形,而那时的人类大部分都参与了月赐的追捕行动,也就是说,他们既知道月赐是怎么来的,又参与了月赐的转化,可以说是月赐们不折不扣的仇人。她长得很美,老男人起了歹心。因为契约的关系,月赐无法反抗主人,她差点被侵犯。”
“危机之下,她产生了莫大的勇气,也可能是仇恨让她产生了力量,她竟然挣脱了契约的束缚,剜出了老男人的心脏。”
“当她剜出心脏的那一刻,老男人的血肉重组,形成了她现在的样子——不算丑,但是比她原本的容貌差远了。但是她不介意。她自己用行动践行了这个方法之后就开始走南闯北地想要帮助更多的月赐,在这过程当中也找到了很多的办法,半颗心就是其中的一种。”
“那只要半颗心对你会有什么影响?”她问。
“也没什么……只是虚弱一点,力量比之前要小一些而已。”
他说得这么轻描淡写,兰芷却知道并非这回事。
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他的力量来源便只是这半颗心。月赐时依赖的是月光的力量,但是现在变为人类,自然不能继续吸收月光,他的能力便与维持人体最紧要的部位——心脏有关。
只有半颗心意味着正常的生理活动都难以维持,更别说使用能力了,那绝不是能力都下降一半这么简单。
她忍不住要责怪他:“为什么不告诉我?无论是半颗心脏还是一整颗,我都要变成血族,对我来说是一样的,而对你来说却天差地别。一颗心并不是你自己私吞了,你健健康康的,难道不能为我做更多吗?”
喻看着她眼神温柔:“可是我并不想这样做。你凭照自己的意愿想让我拿走一整颗心脏,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但是假使在转化过程中没有心脏的你没有转化成功,那对我来说是否太过残忍了呢?”
“你可以只凭自己的意愿做事情,但是对于爱着你的我来说,半个心代表爱意,但一颗心代表掠夺。我不想承受失去你的痛苦,所以我宁愿自己虚弱的待在你身边度过后面的时光。”
兰芷愣住了。她没想到喻还考虑到了这一层。
她和他都不知道该隐给她了【不死】的能力,所以这样思考也是情理之中。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汹涌而来的爱意,就像不知道怎么应对陆景明的眼泪。
他们都很爱她,但目前来看,她甚至都不知道要如何回应这份爱。
喻轻轻把她搂进怀里。
兰芷反手抱住,良久一声低叹:“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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