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暗处走来一队血族,粗略看去大概有七八个,看起来都没受什么伤,虎视眈眈的看着这些人类,显然已经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囊中之物。
“你们……”温克肉眼可见的慌乱。
他能上战场这么长时间都没死,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实际上就是逃跑经验。
而且因为是温克家族的大少爷,分地盘的时候也会顾虑一些,这次的森林东面实际上是与人类世界接壤最多的,不属于回森林的必经之路,驻扎的军队也多,一般回森林从这条路走的血族很少。
没想到终日打雁被雁啄,一直追求安逸的逃兵今日好巧不巧被堵个正着。
从兰芷刚刚站着的地方后面走出来一个男性血族,獠牙还没有收回去,正慢条斯理地舔舐着手上刚被炸到受的伤。
兰芷细细的观察
黑色的发微微卷曲,深邃的眉弓,狭长的眼,下眼睑微微泛红,脸型流畅,宽肩窄腰的衣服架子,是个美人。
最惹眼的是他右耳上的那串耳挂,二尺左右,一直垂到胸口以下,金玉镶制,即使黑暗中也不掩光华;胸前一串项链,吊坠是七芒星的样式,嵌着各色晶石,玄服金线,更衬得他肤色如玉,光彩照人。
然而一开口就让她好感尽失:“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算了,这个就算了,身上一股臭气,杀了吧。这几个给我留着,我要回去放血泡澡。”
男人手指凭空信点,把兰芷、薇尔和凯瑟琳都点了一遍。
被说臭的就是凯瑟琳。
凯瑟琳脸都黑了,瞪着男人没说话。
“记住,我叫嬴泽。死的时候也要知道怎么死的。”男人轻轻摸了摸颈间的七芒星,看着袖子上的云纹兴趣盎然地欣赏着,“还等什么呢?动手吧。”
血族向人群包围过来,满月又向西偏移了一点。时间已经不多了。
“速战速决。”他看腻了云纹,又摆弄起自己的耳挂。
温克他们的情况很危险。
原本被围攻的是那些血族,现在他们倒成了瓮中的鳖。
“撑住,马上满月时间就要到了。”温克这么说着。
众人的月赐也都回到自己身边,严阵以待。
这些血族明显都比先前被围殴的那些强了不少,这个时候温克这个队长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大家各显神通,兰芷站在中间还是比较安全的,就接连的发出魔法。
渐渐地,她发现自己的魔法好像其实没有那么准,但是为什么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打到人呢?
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嬴泽已经不耐烦了。
“怎么这么弱?时间不多了,该回去了,都散开,其他渣滓不要管了,把我的两个血包带走就好。”
这两个血包自然就指的是兰芷和薇尔。
兰芷是被凯瑟琳推到中间地,而薇尔,一开始就在人群当中,被保护的很好,现在听到嬴泽的话,看了身边的温克一眼,眼睛里都是惊慌无助。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温克这么安慰着。
喻已经站在兰芷身前,当他挡在自己前面时,兰芷才感受到原来这个平日里一直好似无法反抗自己的家伙这么高。
在兰芷看不到的地方,喻凝着眼,盯着前方,充满战意。
战斗很快就开始了。其他人哪里还管得上纪律和守则,血族并没有对他们继续动手,全部向包围圈正中间的兰芷等人靠近,他们就趁着这个机会,朝着温克远远喊了一句“队长我们去搬救兵”之后就一溜烟跑了。
温克就算这时候再想骂人也没时间了。要是一个不注意,他也就别想着等救援了。
凯瑟琳没走,她和薇尔是好朋友,处理完身边的杂碎就过来挡在薇尔面前。薇尔感动道:“凯瑟琳,这个时候还愿意挡在我面前,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了。”
“不用感谢,这是善有善报。”说这话时她朝着兰芷这边看了一眼,可兰芷没有察觉。
她心里一阵气恼,干脆也不再说话,专心应敌。
因为人数的减少,他们应付起来更加吃力,除了薇尔和兰芷因为嬴泽点名要做血包没怎么受伤,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伤。
“少主,我们得赶快走了,时间不多了。”一个血族着急道。
“一群废物。”嬴泽冷冷吐出这句话,站起身来,一瞬间就靠近过来,对着凯瑟琳一掌过去。
正在对战其他血族的凯瑟琳被打飞出去,吐了几口血,很快又跑回来,看向嬴泽的眼神都是杀意,瞳孔缩细成一条竖线,闪过一道荧光。
“有意思。”嬴泽没有手下留情,按理说凯瑟琳现在已经是躺在地上的一具尸体了,没想到这个人身上还有些秘密——尤其是那股难闻的气息,虽然隐秘,但是还是能引起他下意识的蹙眉。
他没再管凯瑟琳,这不是他的主要目标。
喻站在兰芷身边虎视眈眈。想到刚刚的那束魔法的威力,嬴泽心里很是忌惮。
再有几十秒,月亮就要消失不见了,一旦满月夜过去,留在人间的血族也就手无缚鸡之力,变成人类手里任人宰割的羔羊。
死了这么多手下,总不能血本无归——尽管他看上的那个更合胃口。
嬴泽瞄准了薇尔下手,大家都能看出来。喻背上的肌肉微微放松,但还保持着戒备的状态。
没有了凯瑟琳挡在面前,面对嬴泽毫不掩饰的恶意,薇尔简直被吓得花容失色,连最基本的防卫措施都做不了,只能无助的尖叫。
最后五秒,嬴泽已经距离薇尔不到五米,他已经想到自己得手后的回家路线,势在必得地眼神只转移了一下,掐到手里的脖颈触感却格外爽滑。
嗯?不应该啊?怎么是这个感觉,难道他判断失误了?
目光定焦在自己面前的兰芷脸上,兰芷被他掐的喘不过气来,还是微笑着,手掌里聚起一枚冰刃试图扎进他的胸膛里,但是失败了。
“唔……”嬴泽颤抖着呻吟一声,手上的劲道松了松。
兰芷脸上的笑停止了:不是,她只是装装挣扎一下,怎么他还真爽了?
啧,变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