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夫君?”双卿一边忙着手里的东西,一边抬起一侧的脸颊,嘴角轻扬的看着他,眼神里满是促狭。
这次他彻底不看她了,只是耳根泛起了红晕,上前亲了一下她扬起的那边脸颊,没说话。
自己回到床上,半躺着,一条大长腿垂在床下,手里把玩着那个金箔的圆形令牌。他正在思考,如何让这令牌出现在有用的人面前,引起注意,这样那支凤族最神秘的队伍凤影流萤。
他琢磨,这个令牌的的首领一定不会乖乖臣服于自己,更何况让他们推翻西滇王朝。他首先要令那个大师级别的首领臣服于自己,接着营救他的舅舅,最后看看有没有继承人,如果有最好了,没有只好勉为其难的再代管一段时间。
待四国统一,他一直不敢问双卿,能否与他同行,走遍河川山岳,丢掉荣华富贵和权势地位,只有两个人生几个孩子,一日三餐四季,相互扶持走过人生百年。
他想的出神,看着桌旁纤弱的女子,她有坚强的意志和聪慧的头脑,这位女子对他来说是生命中的柔软和救赎。他对亲情淡薄,有也可,没有也行,而她却把亲情看得很重。
很快,夜色低沉,礼部尚书把皇宫的地图,以及侍卫换班的时间都交给了灵歌。他千嘱咐万叮咛,一定要平安回来,灵歌邪魅一笑,一展武功,如一道黑色的幽灵,消失在他面前。
西滇的皇宫与北燕不同,这里处处都是各种花海,灵歌打了一个喷嚏,被顾玖瞪了一眼后,赶紧找来一块蒙面的头巾,遮住口鼻。两人避开巡逻的官兵,几个起落,很快找到了地图上的女皇住着的仙翎宫。宫殿极其豪华,上面的蓝色琉璃瓦更是如水般,在夜色中泛着幽光。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屋顶,看四下无人,潜入宫殿内。他们躲过里面的宫女,便看到一层层白色透明薄纱幕布,后面是一个巨大的池子,池子周边只有站人的宽度。一群侍卫手拿武器,站在屋内的各个角落。
正中间一个男子赤裸着身子,在水里走动,水身及腰。灵歌赶紧躲在一边把顾玖的眼睛蒙住,人也搂在怀里,躲在一处比较厚的屏风后面。
他透过屏风折角的缝隙,看到一个穿着华丽的女子,坐在水中央的高台上,两条腿赤裸着,腰部盖着一个湿透的金色长条带子,有一尺宽,六尺长。胸上金龙肚兜,遮住有些丰盈的肚腩。
瓜子脸,吊梢眼,挺直的鼻梁,小嘴不大,正在吃随从剥好的葡萄。整个人看起来比真实年龄小了很多,三十岁左右的样子。那个中年毁容的随从,蹲在旁边,穿着一身白色中衣。
“你说不要脱衣,宁愿去死,朕应了你。你今日为这人求情,朕就不开心了,他们本就是玩物,你何必因这人与我置气!凤轻枝,这麽多年,朕对你怎样,你也看到了,就算是块石头也应该被捂热了吧!你怎么现在还是这样不悲不喜的样子,让朕拿你真的没有办法。”
那个男子,根本没有理他,在池子里洗了一下手,便去按摩她的双腿,低着头,垂着眼眸,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你乖巧柔顺,是不是还要等你哥哥或弟弟的下落,这一路忍下来,也是厉害。朕要是不拿那两人的生死拿捏你,估计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顺服。”
凤仙女皇,对着水里走的男子说道“你!在水里跳,直到我看够了,每一跳都要让那什么,露出水面!”
那个男子羞愤欲死,刚跳了一下,便咬舌自尽。当旁边的侍卫看到那个人,嘴角流出鲜血的时候,一下子跳了下去,拎起他的头发,把这人托了出去。
灵歌才松开顾玖的眼睛,等她适应了一会儿,在她耳边小声道“你引开侍卫,我去救那个男子。这里有一包药粉,如果人多被围,你就撒出药粉。腰上记好钢丝,随时准备翻墙出去,我们外面汇合。”
说着,顾玖直接走了出去,旁边额侍卫立刻发现“什么人?”紧接着殿里的带刀侍卫,划拉一下子跑了过来,有人大喊保护皇上。还没等人反应过来,一个软鞭飞了过来,打散周围的侍卫,直奔女皇而来。这时候,有人挡住女皇,没想到鞭子改变方向,一伸一卷便把那位面上有伤疤的男子,卷了过去。
凤轻枝腰上缠着鞭子,飞了起来,女皇尖叫“抓刺客!”灵歌一把接住凤轻枝,扛起他,把挡路的侍卫,用暗器放倒后,几个腾挪,没了踪影。女帝在后面追出来,大喊“凤轻枝!”
可惜,早就没了踪影,夜空里只留下她的声音回荡。
那边顾玖也不恋战,撒了迷香出去,简直太好用,侍卫立刻到了一片,她立刻飞身上了宫墙,隐约听到宫里抓刺客的声音,人已经飞出老远。
两人汇合后,灵歌肩膀上扛着一位穿着白色中衣的男子,顾玖在后,发现后面没人追后,两人上了屋顶直奔尚书府而去。
寻梧珺与双卿一直未睡,等着两人归来。等门上敲了三下,灵歌的声音响起,庄青开门将三人迎了进来。
“庄青,去拿件我的衣服,给他穿上,并洗漱一番,再过来。”寻梧珺看他一身中衣瑟瑟发抖,曾经的天潢贵胄沦落到此等地步,不知经历了多少不堪的往事。
等他穿戴整齐进屋,几个人立刻关上门。双卿,寻梧珺,红衣灵歌坐在桌子旁边,他被庄青引领到桌旁一个空位上坐下。
他一直低垂着头,有些佝偻的身子,看起来越发的清瘦。也许是面上有疤的缘故,他一直不敢抬头。
寻梧珺不说话,众人更没人先开口,这是他的认亲现场。
他不是不想说,而是有些不知怎么说,这辈子一直没有亲人,自从有了顾双卿后,他的心已经被填满,也很满足了。
这次有了舅舅,对他自小没有父母记忆的人来说,有点难以接受,何况还是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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