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把当年轻舞找她时候的一言一行,都回忆了起来。那天夜里,外面的雨很大,也是她们姐妹见额最后一面了。后来,再也没有见过她。寻梧珺自此也被养在太后身边,没了记忆。
卧龙北辰回忆起当年的事情,“那个孩子一直深沉,不怎么爱说话,后来更是沉默寡言了。被太后养在身边不久,我就知道,但也受到太后的威胁,便不敢做些什么,心里祈祷,今后会护着这个孩子平安长大,他能够成才,也算圆了我的心愿。”
“是呀,也算是对凤轻舞一个交代。”金夫人接过话,十分的无奈,“谁知道,太后如此丧心病狂,竟然藏了真正的圣旨,赵乾也不是名正言顺的皇帝,这母子两个胆子忒大了,这是窃国呀!”
双卿自金府辞行回到太傅府,她知道现在还不是与太后算账的好的时机,但她心中的疑问也很多,最迫切想知道的便是,当年给寻梧珺吃的是什么毒药,能够让他失忆,这还需要见到本人后,给她诊脉后才能得知。
另一个疑问便是,凤轻舞的死因,她什么时候死的,是自杀还是他杀?或者在某一地地方活着没有去世?她的失踪势必会引起西滇那边的疑问,为何寻梧珺也好,凤轻舞也好,这么多年,怎么没有人过问?难道那边的人不知道北燕的真实情况?还是已经舍弃了这个人?
晚上,双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起身便收拾起出行的东西。天刚蒙蒙亮,便带着春灵,辞别管家,两个人骑上两匹快马,上路了!
两人在路上拉着,一路风餐露宿,中间遇到顾玖与灵歌来接应。顾玖因为灵歌来信,想要她去灵歌家中,也把武艺精进一下。本来她有些害羞,羞于承认与灵歌之间的感情,但是,双卿作为旁观者,看得明明白白的,两人互相都有情。
顾玖是自己捡来的孩子啊,自小凄苦,现在有人护她周全,多好的机会,便命令她去找灵歌,当然,借口就是让她精进一下,便于日后保护她。
现在,两人也跟着来了,双卿和春灵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四人汇合后,快马加鞭,累了找一家客栈洗漱睡觉,饿了在路上吃些干粮和带的零食。
赶了四天的路,几人在一个漫天霞光的傍晚,进了东邱与北燕的地界。双卿思君心似箭,这一路上的颠簸,更是咬牙坚持下来。
她曾经骑马去寻找东皇钟的时候,那时候刚学会骑马,就安排了马车。也没有体验过日夜骑马兼程的苦楚。这次两腿应该是磨破皮了,臀部也是疼痛的坐下都困难。
但她不矫情,一直都没有跟任何人提起,就是春灵她也没说,只是给春灵了一盒治疗伤痕的药膏,小姑娘跟着她也受尽了苦,应该比自己伤的也不轻。
她快到军营的时候,心里隐隐的升腾出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两个人的感情刚刚稳定,就被派去东征,一别数月,心里又产生了一些陌生又温暖的感觉。
当寻梧珺正在营帐中与其他的将军,商量下一步的作战计划的时候。几个糙汉围在一起,上首坐着一身白衣的男子,身披大毫,面前的推演的沙盘上,看到北燕的旗帜已经占据了大半东邱。
这时,门口的士兵进来禀报,有四个人来找太傅。寻梧珺抬头看着他问“什么人?”
“报告,是三女一男!其中一人说是您的夫人”。
他的话音刚落,寻梧珺立刻站起身来,把大毫随便抖到了刚才坐着的椅子上,起身的时候,差点带翻了,推演的沙盘。他故作镇定的咳嗽了两声,说道“今天就商议到这里,你们先回去吧!”
几个人本想凑个热闹,还没提出要求,有点犹豫的不想起身,便看到走到帐子口的太傅转身,眼神凌厉“还不快走!”
几个人八卦的心一下子没了,这太傅是什么人,哪里是他们敢忤逆的,别说武功,就是智谋,都是很难匹敌,只好认怂,乖乖的离开。
但是,太傅今日这样的冲动,与平时四平八稳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真的也让他们心生好奇,这样神仙一样的太傅,夫人到底是何人物?难道是天上的仙女下凡不成?
说真的,在这些人心目中,太傅文武全才无所不能,更是在朝廷上翻手云覆手雨,加上这颜值,男人自愧不如,女子更是见一眼便心生向往,彻夜难眠。
太傅也因为相貌太盛,防止被人盯着看,不但影响本国的军心,就是敌国的士兵,也是被太傅的容貌所吸引,有人污言秽语,让人心生反感。
因此,他便让人打造了一个面具,青面獠牙遮住上半部分的面容,只留下一张嘴和下巴。确实,自此便省下了不少麻烦。
双卿没见过太傅戴面具的模样,当她站在帐篷的不远处,看到寒风呼啸,黄沙漫天里,走来一个头戴青面獠牙怪兽面具的男子,他急匆匆的向她奔来。她吓得后退了几步,刚想站稳脚跟,便被拥抱进满是冷梅香的怀抱里。
她本想挣扎,却嗅到了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道“卿卿,好想你呀!”
双卿一下子怔住,双手慢慢的抬起来环住他的修长有力的腰身,头也靠了过去,“夫君,我也很想你!”
两人的拥抱了一会儿,便被红衣灵歌的声音打破了,“这里是军营,你两个抱到什么时候!”他的一嗓子,吼的不远处的士兵,也驻足扭头看过来。双卿实在难为情,赶紧把头埋进寻梧珺的怀里,说什么都不出来。
寻梧珺心下欢喜,知道她来的路上骑马一路艰辛,弯腰一把抱起了她,双卿惊叫一声,便搂住他的脖子,两人带头,后面三人跟着走向营帐。
后面的春灵的笑容更是一副姨母的样子,小小年纪,竟然有了欣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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