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还是死死的围着太后的轿子,一边撤退,一边缩小范围。这时候,几个锦衣卫与黑熊缠斗起来,不断有被撕咬和打伤的惨叫声传来。
后来,动静越来越小,外面的打斗声弱了下来,太后心想看来锦衣卫已经把黑熊搞定了。正开心的想要撩起轿子,出去查看,没想到一股腥臭味合着温热的喘气,一下子扑到她的脸上。
太后看都没来及的看清黑瞎子的样子,就“嗷”的一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黑瞎子也被这个叫声吓了一跳,张嘴就把露出一只胳膊的太后,咬着拉出了轿子。
在她脸上身上嗅了一圈,估计看她是个死人,没什么意思,便踩着裙子迈过去,没想到还踩到了她的腿上,太后疼醒,还没来的及喊一声,又晕了过去,这次真的晕了,疼晕的。
锦衣卫的统领没办法,扬手发了一个信号弹,远在京城周边的锦衣卫看到后,立刻通知陈掌印,等他率领大批的锦衣卫赶过来,见到的是一片狼藉。太监,宫女,锦衣卫的衣服,被撕咬的人,以及破烂不堪的轿子。
陈掌印心惊,这是多么骇人的场面,太后也是,大半夜作妖,这下好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心里正想着,就听见一个锦衣卫喊到“太后,太后娘娘在这里。”众人匆忙赶过去,这是太后吗?
头上包着一个头巾,躺在地上,双目紧闭,胳膊上有四个血窟窿正在咕咕的冒着血,一条腿看似已经瘪了去,脚踝以一种无法令人理解的角度,扭曲着。陈掌印上前,探了探鼻息还活着。便招来两个锦衣卫,让他们用布包起太后,只露着一个头。
一人背着,一人在旁边护着,抓紧时间背到山下的马车里。
清晨的一缕阳光照进北燕京城的大门时,一辆马车穿过城门,疾驰向皇城。马车上是一身劲装的锦衣卫,站在车缘上,高高扬起马鞭,飞驰着卷起一阵尘土。当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大喊道“快快开门,太后在此,赶紧禀报皇上。”
看守的士兵认识锦衣卫的马车,听到太后在车上,更是忙不迭的打开宫门,其中一人跑去跟皇帝报信。当马车停到慈宁宫门口,皇帝也率众人赶到了。
庆福公公上前掀起马车的帘子,一股腥臭扑面而来,只见血滴答滴答在车轮上,车里也是染红了一片。庆福公公也算是见过世面的,没有惊叫而是吩咐两个太监,赶紧上车把人抬下来。
皇上赵乾不明所以,庆福上前在他耳边说道“太后受伤了,皇上莫要害怕!”等两个太监将人抬了出来的时候,皇上看到太后的情况也吓得差点跌坐在地上,幸好庆福公公扶了一下。
“来人,快去请御医。”
“母后这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在山上的庙里,怎么会如此?”
“母后,你醒醒,醒醒!”
庆福公公都没眼看,皇帝赵乾只要是见到太后,就是一个妥妥的没断奶的孩子,妈宝男的即视感。
两名锦衣卫上前,跪拜在地,“皇上,昨夜太后娘娘在山上遇袭受伤,听受伤的人说是,被猛兽所伤,具体情况还要等到昨夜跟着太后的人回来,详细询问一番。”
太医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皇帝这是彻底慌了神说道“太医,快看看,我母后什么情况。”
太医进前后,让皇帝众人退出屋外等候,他只是带着一个小药童进去。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太医出来了,跟皇帝汇报道“皇上,微臣无用,太后胳膊,腿上都有被野兽伤害的痕迹。
加上年纪大,受到惊吓,出血过多,一众原因造成昏迷不醒。这只有请太医院的院首韩西过来医治了。”
皇帝不耐烦的挥手道“还不快快请韩院首过来!”皇帝与韩西有一段过往的交集,两个人私交不错,一些皇帝不方便出面的事情,一会让韩西去办。韩西内里是皇帝的心腹,外面是太医院院首。
一会儿功夫,一个身材中等,面容清秀,气质儒雅的年轻公子提着一个药箱走了过来,他先向皇上拜了拜,才进屋去看太后的情况。屋内虽然燃烧着浓厚的檀香,但也难以掩盖浓浓的血腥味道。
他先处理了太后腿上的脚踩的部位,止住了血,清理了腐肉,又找来木板捆绑住,防止再次弯曲受伤。接着又把上臂的被咬的血窟窿上药,缠上帕子,包了起来。
当他出来的时候,没有往日志得意满的表情,而是愧疚的对着皇帝施礼道“皇上,微臣尽力了,太后受伤很重,右大腿的腿骨已经被踩断,肉也附着在碎骨上根本没办法恢复,只能截到右腿,至于上臂的两个血窟窿,是对穿的,臣上过药了,不过不敢保证上臂能不能保住。”
皇帝极其震惊的说道“你是医圣白丰的徒弟呀,怎么还有你不会处理的病症?非要截腿不可吗?”
韩西说道“一定要截掉右腿,越快越好,不然有性命之忧!”
皇帝说“那你去截吧,这事我做主了!”
韩西儒雅白皙的面上微红了一下说道“臣无能,截腿这事还真的没有做过。”
“那你快说,这要是请你师傅来怎样?”
“皇上,我师傅行踪不定,不一定能找到,就是找到了,也来不及了呀。”韩西非常惶恐的跪倒在皇上面前。
“那就只能等死吗?还有人能治吗?”皇帝红着眼睛问道。
韩西这个医术了得,就是嫉妒心很强,容不下别人比他优秀,更是不能容忍自己被人看轻。实际上,他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又是极度不自信的人。
他对别人对他的评价极其在意,让他承认别人比他强简直太难了,就算是面上说出别人的优点,背后也不会承认人家比他强。韩西也就是得到皇帝的认可,如果没有皇帝他在民间和太医院也落不得什么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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