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谢璟舒一字一顿道,看到叶风辞,心中又有些安定了,
休息了半日,谢璟舒才算好起来,过了第二座山洞,便是能到了最终之地,
三人赶到那里时,那里残留了一个破损到极致的法阵,
羽冰岩是当年神明所居之地,神明并不需要疗伤,但灵力还是要增进的,阵法对于修炼大有益处,
“师尊,这个阵法,好像被破坏了?” 慕清寒急眼了,
“谁想害师尊?怎么会被破坏的?”叶风辞点头表示认同,
“师尊,怕是有人抢先了一步,不想让你找到解毒的办法,”
谢璟舒走到阵法中央抬头看了一眼,看得出破坏者是心思细密的,
不过,阵法而已,袍袖挥过,清音横于身前,仙赖之音缓缓修复着法阵,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原本残破不堪的法阵此刻重新焕发生机,八个方位各显现出八大灵兽, 慕清寒看呆了,
他还是从图腾上见过这些灵兽的样子,没想到今日会见到, 谢璟舒见阵法已经修复,对叶风辞道,
“你先进去,”
叶风辞哪里肯进去,法阵虽然修补好了,可说到底还是谢璟舒的灵力撑着,谢璟舒气愤,“磨磨唧唧的,”
用灵力捆住叶风辞,干脆利落地将人丢进了法阵中央,
就差没补上一脚去, “师尊,”叶风辞在法阵中大喊,
此行是为了找到治愈谢璟舒的办法,不是让他身上的伤更加重的,可要是自己直接冲开法阵出来,
谢璟舒必然又会受伤, 他急得焦头烂额,“师尊,你不能,”
“闭嘴,” 叶风辞身上伤刚好不久,这个阵法中央的灵力强大,定会让他恢复如初,
足足呆了两个时辰,谢璟舒才让叶风辞出来, 又将白锦丢了进去,
兔耳朵在这强大的阵法之下,红肿也很快消失不见,可谢璟舒渐渐撑不下去了,不是他的修为不足支撑法阵,
而是他的身体,承受不住一次次的损耗,中了情毒,失了不少元气,
又修补破损的阵法, 三人轮番进了法阵中呆了两个时辰,叶风辞不断地想阻止谢璟舒的手,可都被打了回去,
“不用,你管,”
倔强的、倨傲的、不服输的甚至带着可怜, 谢璟舒是最后一个进法阵的,那时他的身体已经有点撑不住了,
呆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法阵就因为没有灵力支撑,而降下了反噬,
没有起到疗愈的作用,还试图吸收谢璟舒身上的灵力, 谢璟舒用力将血吞了回去,可血气来得太快,
他只能用袖口掩住,死死封住口,让血出不来, 很快就跌在了地上,
“师尊,”
“殿下,”三人俱是震惊,向谢璟舒冲过来,
谢璟舒难得笑了一下,掩饰尴尬,“这里的法阵并不适合我,”
叶风辞扶着他,“师尊,你告诉我,这法阵应该怎么开,我们一起开,”
谢璟舒将血气都压了回去,开启上神法阵所需灵力非比寻常,那么刚从法阵中吸收那两个时辰的灵力作废,还可能牵扯出更多的灵力,他是不会让一个孩子为他犯险的,遂撒了个谎骗他,
“法阵太过古老,这么长时间,是不可以再用了,”
“师尊你骗人,怎么可能?”
这次连慕清寒都叫起来了,众所周知,只要有灵力,必然能启动法阵,这分明是在骗他们,
“好了,都别说了,吃点这里的浆果,我们休息一阵就离开吧,”
上神所居之地就连果子都得神力滋养,又大又圆,色泽鲜艳,吃了至少能增长一些修为,
白锦跳过来,“殿下,你还没有疗伤,我们不能走,”
谢璟舒安慰般摸摸他的耳朵,凑近他的耳朵,“我是太子,就算这里寻不到解毒的办法,不还有龙医吗?笨兔子,”
“殿下,”
“好了,你饿不饿,我给你摘点果子吃,”谢璟舒手一指去,
一个红彤彤的果子就稳稳拿在手上,抱着白锦去了不远处的树桩上坐着,两个徒弟呆呆望着他,
谢璟舒道,“看什么?还不去吃,” 叶风辞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就握住了谢璟舒的手,通过冰石给他灌注灵力,
谢璟舒甩手,差点将怀里的白锦都甩出去,怒目圆睁,
“你觉得我已经弱到需要一个孩子的灵力了吗?”
叶风辞连连摇头,“不是,师尊,你受伤了,”
“死不了,”谢璟舒说完抱着兔子走到了更远处的草堆上坐下,
可这草堆因风吹雨淋早就变得脆弱不堪,即使看起来是厚厚的一堆,其实已经脆到不行,
谢璟舒这么一坐,连人带兔子一同陷了下去,兔子站在他的心口,舔了舔谢璟舒的脖颈, 两个徒弟惊了,
一起来拉他,谢璟舒倔强地站起身,带起了一片草,没有让两人扶,
将脚边的草垛踢飞了, 又找了一处地方坐下来,石头旁边正是两个人那么高的果树,摘下一个喂兔子,
白锦咬了一口,突然就不动了,拼命用爪子扒拉着舌头,
“怎么了?”
“殿下,臭狐狸咬我舌头,我舌头疼,嗓子也疼,呜~殿下,”
兔子张开那三瓣嘴,粉红色柔软的小舌伸出来,
谢璟舒心软又心疼, 这世上没有哪种动物的舌头会比兔子的舌头更可爱了,小小的,现在肉眼可见上面的两道伤痕,
有点肿了, 谢璟舒恼意愈发大了,“死狐狸,我总有一天会抓到他的,” 白锦窝在谢璟舒腿上,
“那臭狐狸,最坏了,”
“师尊,你说那个破坏法阵的人,会不会和下毒的人是同一个,”
叶风辞推测道, 谢璟舒抬头,“也不是没可能,可这个法阵破损的原因尚且不确定,法阵随时间也会变得残破,何况,我在这天上地下,根本没什么仇家,”
叶风辞道,“那万一是你父亲母亲的仇家呢?” 龙族掌管世间杀伐数千年,虽是天道派遣,但说不招惹点仇家,是不可能的,大多都被斩草除根,
也不乏有些没有完全杀尽,留下孩子幼儿,可又怎么能证明是仇家所为?
谢璟舒思忖道,“他应该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或是单纯和我有仇,”
“两种都有可能,他的目的,会不会是得到你的身份,还有,山洞里发生了什么?师尊你可还记得?哪怕只有一点点,”
脖子上的咬痕清晰可见,身上红引久久不褪,手腕上的红痕也不是假的,
谢璟舒道,“我好像做了一个梦,那个黑衣人又出现了,”叶风辞拉开谢璟舒的一点袖子,“师尊,黑衣人?你怎么不早点说,”
“这应该只是一个梦,是我自己捆的,不是,”
“师尊,万一是这个黑衣人捆的?”
谢璟舒陡然想起了什么,眼中掠过惊恐,“不,不是,没有,”
看这个反应,定是被吓到了,叶风辞不敢抱他,只能拉着他的手,“师尊,你想到什么了?别紧张,”
白锦也跳到他另一只手上,用耳朵蹭着他的手掌,“殿下怎么了?”
慕清寒绕到了谢璟舒后面,“师尊,你怎么了?”
谢璟舒用力地闭眼,又睁开,他回忆着那个梦,“两个,两个,他们,”
叶风辞握着他的手都在发颤,“两个?怎么会两个?”
那可是两个,也就是说这些痕迹不来自于同一个人,他的师尊,差一点,差一点,落在他人的口中,要是再晚点找到他,怕是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说着说着谢璟舒便开始颤抖,是那种怎么忍都忍不下的发抖,不仅是发抖,更多的是恶心,喉结翻滚之间,不管是喝下的水,还是吃进去的一点点果子,都被吐出来了,
“师尊,我们不想了,不想了好不好,都是我不好,”
叶风辞跪在地上,拉着他的手, 慕清寒扫到了叶风辞的眼神,心中一阵怪异,
除了徒弟对师尊的那种关心心疼,好像还有,占有欲,那种师尊只能是他一个人的眼神,如狼似虎,慕清寒想不出,也理解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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