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辞抱着谢璟舒,直到将最后一丝天力用完,
忍不住吐出血来,摸着谢璟舒的脸,“好了,你快点起来了,”
谢璟舒睁开了眼,耳边也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
“我这是?”他解下了眼罩,除了看不见,其他已经好了很多,扶着后面人的手站起来,
叶风辞连忙向山后面飞去, 躲到山后,将玉石向空中一抛,一条黑龙很快从天边飞了过来,
“不要告诉他一切,就当,你不知道我这个人,”
明昕离很快到了谢璟舒的身边,而谢璟舒在四处摸着,
“有人吗?” 看到玉石中的话语,明昕离更是生疑,他是见到过谢璟舒对这孩子的态度的,我讨厌你。
可是这孩子为什么要不惜一切救他,救一个讨厌他的人。
明昕离抱起了谢璟舒,
“走了,” 谢璟舒眯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
“明昕离?你救的我?”
明昕离自觉有愧,低着头转移话题,“你打算一死,放弃整个龙族?”
谢璟舒阖上眼,不说话,良久,“你为什么救我?”
明昕离带着他飞向龙族宫殿,“龙族要是没有你,还算什么龙族?”冰龙万年不曾一见,谢璟舒便是龙族的至高宝藏。
“还有你,”
明昕离道,“我啊,还是当你的侍卫就好了,” 明昕离很快就将他带回了龙族,叶风辞遥遥地望着他们,不敢上前。
因为在极寒之地待得太久,身上的热气都被玄冰冻住,变成冰渣,一冻就刺得生疼。
“该死的,怎么这么冷,”叶风辞哈着气,不断搓手,拾起地上干燥的树枝,点上火烤着,玄冰非寻常火焰能够融化,他怎么烤火,身上都是冰凉,手指也冻得僵硬了。
冰火两重天,他体会到了,水火尚且不容,冰火更是不能接近,他笑了一声,在周围生上一堆火,还是不断打着寒噤。
牙齿被咬得咯吱作响,烤了一会见不到一点用处,他气得一脚踢开了火堆,
“破玩意,” 他向人间走去,谢璟舒灵力特殊在复生与重生上,对于凶兽,那日也未来得及看清到底有未被逼退。
“把药喝了,”明昕离依旧是端给他一碗药,那时五感尽失时,这药的感觉已经刻在他的身体里。
他坚定不移地认为,是明昕离救了他,而对于这碗药就不一样,他真的喝不下去,偏过脸去,
“我不喝,拿走,”
“刚好多久?你就非要这样吗?”
“不喝,” 明昕离捏住了他的脸,“喝下去,快点,就当是为了他们。”
提到谢清唯和温君媛,谢璟舒一下子又想起了伤心事,
被捏着脸也未曾反抗,只是眼中开始流泪, 泪水沾湿了明昕离的手,明昕离立马赔罪,“都是我不好,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
谢璟舒眼睛都未曾眨一下,眼泪依旧失控,
“对不起,别哭了,别哭了,”
明昕离嘴太快,一时忘记了父母是谢璟舒现在最听不得的两个字。
“就喝一点,一点点,”明昕离像安慰小孩那般,
“不哭不哭了,我错了,” 眼看谢璟舒的眼泪止不住,明昕离只能道,
“好,好,不喝,不喝,睡觉,”扶着谢璟舒躺下后,明昕离叹了口气,也不知道那个孩子怎么哄他喝药的。
人间的一切都因战火而变得焦黑一片,尸横遍野,见不到一个人,叶风辞提着刀回了洛风周木。
“小辞,你回来了,”一位年迈的老人迎了上来,看到浑身散发着寒气的叶风辞,摸着他的手道,
“你去哪里了?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叶风辞直言不讳,
“天山,他们还好吗?” “大多数还好,”
“那就好,”叶风辞松了一口气,朝着老人挥了挥手,
“你也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我看还是请医仙来看看,”
“不用了,你回去吧,”叶风辞说完后,洛风周木上空逐渐变得透明,心中不免一惊,指着天空道,“这是?”
老人往上空一看,“天道指示,我这就去召集族人,”
难道?天力很快就要还了吗?叶风辞盯着天空,心中不安,不是害怕偿还,而是。
除了伤重不能起身的族人,老人已经将洛风周木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处,众人朝着半空拜上,半空一个浑厚威严的声音响起,
“洛风周木第十五代族长之子,叶风辞,神魔混血,污其神族血脉,后助魔神打碎镇魔石,助纣为虐,为祸世间,该当何罪!”
打碎镇魔石?叶风辞眼神迷茫,他怎么一点都不记得,族人纷纷求情,
“不可能,小辞一直都是善良的孩子,他怎么可能,”
叶风辞大喊,“我没有,”一颗心都险些要跳出来,在天山时,已知后果,此刻内心还是兵荒马乱。
天道的声音威严至极,不容辩解,“不神不魔,血脉不明,即日起,将叶风辞驱逐洛风周木,不再为神明后裔,”
“求天道开恩!求天道开恩!”洛风周木的族人纷纷磕着头,叶风辞指尖在袖子底下颤抖,他宁可被五雷轰顶,也不想离开洛风周木。
“洛风周木知其血脉不明,知情不报,禁足在此三百年,”
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叶风辞丢出了洛风周木,任凭他如何反抗,都无济于事,
“为什么?为什么都这么对我!!”他愤怒地质问,想回去时,洛风周木已经被天道降下结界,从此天各一方。
一击玄雷击中了叶风辞,让本就功力不足的他,痛苦地倒在地上,
天道威严,不容辩解,“尔等妖魔,混乱神族血脉,此刻起,废去神力,”
“不,”叶风辞用刀去挡,如何敌过天道,将叶风辞的神力大部分散去,洛风周木的上空又恢复如常。
叶风辞倒在地上,喉咙不断涌上腥甜,呕出血来也不管不顾地敲打着结界,“我到底做什么了?为什么?为什么!!”
汹涌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流,他想过受雷劫,但未曾想会被赶出洛风周木,这是第二次,
他伤痛欲绝,身周寒冷,抵不过内心的严寒。
那只名唤包子的凶兽从他的袖子中跳了出来,用舌头舔着他的脸,试图唤醒他。
叶风辞身周因为天山玄冰池那一遭,开始结冰,冷到颤抖,缩在一堆乱石后面,包子靠在他的身上,柔软的虎皮让叶风辞感到了一点温暖,他下意识地抱着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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