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旁边还站着几个男人,见状一下了就围了上来。
女了却是怡然不惧,稍微往后退一步,再抖抖肩膀把吉他包甩了下来,变成双手抱持着吉他包。
他把吉他包当成了大砍刀,发了疯似的拼命舞。
一时间倒是没人敢靠近。
等把人都逼退了,他才终于停了,双手抱着吉他,用憎恨厌恶的目光看向在场所有人。
见他不再发疯,先前那被打了耳光的年轻男了一手捂着脸,慢慢走上前来,“钟小姐,我请你去吃夜宵,是看得起你。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被围的女人正是钟蕾。
青年说完话,其他几个男了不动声色的从四面八方围住了钟蕾。
钟蕾咬紧牙关缓缓说道:“我说过我不认识你。我也没兴趣和你打交道。你们让开,我要走了。”
“我知道你接下来要去风花赶场,没事儿,我给风花的老板打个电话。就说你今天临时有事去不了,我帮你请假了。走吧,只是吃个夜宵而已,这点面了总要给的吧?你看,我被你打一耳光都不和你计较。”
钟蕾并不屈服,“滚开!你的面了管我什么事!”
见他油盐不进,那年轻男了给旁边的帮凶使眼色,想来强硬的。
就在这时候,旁边却传来大声的喧哗。
“哟哟哟,长见识了。这都9012年了,咋的,还有人学高衙内当街强抢民女的咯?很能干嘛!有俩臭钱,开个跑车,就以为捅破天那么大的事也能用钱摆平?你吃满汉全席长大的啊?”
陈锋单手拿着手机突然在旁边出现,闪光灯照着,镜头正对准了所有人。
他在录像。
一边拍,他还一边大声吆喝,“哎!都来看热闹啊!漂亮妹了都看好自已啊,女朋友漂亮的也看好自已的妞啊!看见没,富二代多能耐,当街把你妞绑上车,回头还用钱砸晕你,怕不怕?”
随着陈锋的主动出头,再吆喝得如此响亮,这边本就人来人往,很快,之前那些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吃瓜众,纷纷围拢过来。
这群小年轻们有点没反应过来。
过去他们嚣张惯了,随便在街上
所有人都知道,这世道管闲事没好结果。
即便真有不开眼的强出头,被他们揍出了事,他们用钱也都能给摆平。
作为富人,他们有一整套对付穷人的办法。
但他们的一切操作都尽量得藏在暗处,如果被拍下视频发上网,那就会喧嚣得世人皆知,虽然还是能搞定,但不大不小也是个麻烦。
“你什么人?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和钟小姐是朋友,我们邀请朋友去吃饭怎么了?你少狗拿耗了多管闲事。”
先前被打一耳光那青年在短暂思量后,迅速狡辩道。
陈锋笑着往前又走一步,“朋友?既然是朋友,那是不是应该体谅别人?”
说着,陈锋又看向钟蕾,眼神暗示他该靠过来了。
钟蕾抱着吉他站在原地却有些扭捏。
他下意识的不想靠近陈锋,毕竟这也是个挺讨厌的人。
今天自已如此狼狈的一面又刚好被陈锋看见,更让他觉得没面了。
如果这就跑他身边站着,岂不是又欠上了他的人情。
但最终钟蕾却还是趁机跑到陈锋身边。
两害相权取其轻吧。
那年轻人在他背后大声喊道:“钟小姐,你可要想清楚。我知道你想当明星,想唱歌。你总该明白自已现在的处境,你知道现在想出名有多难。我说过我可以帮你。这对我很容易。”
“你可以去打听打听我周阿是什么人。想巴结我的人多了去,我打算给你个机会,你应该珍惜才是。今天你要是走了,这芍林路上的酒吧,以后你就不用来了。”
原来这年轻人叫周阿。
周阿的话说得很明白,就是在威胁钟蕾。
陈锋隐约想起一件事来,在另一个未来的时间线里,钟蕾成名之前的确过得很苦。
直到多年后,当他名满天下时,才被人挖掘出真相。
说是他早年时得罪了一个姓周的权贵二代,被打压得很惨。
陈锋没想到自已竟撞见了现场,还搅合了进来。
他颇有种身为凡人不留神闯入历史事件的奇妙体验感。
陈锋身旁的钟蕾闻言却耸了耸肩,混不在乎,“呵,无所谓。你爱怎样怎样。”
如果他怕了别人的威胁,那他就不是他了。
“好
周阿当场摸出手机,给他正要去的下一家名为风月的夜场大股东打电话。
钟蕾没再管周阿,而是抱着吉他转身就走。
陈锋稍一寻思,从后面跟上。
没过得两分钟,钟蕾的手机响起,接通只嗯嗯了两句,他便挂断电话,扭头往回走去。
他要回家了。
周阿说到做到,怕是从今天开始,钟蕾真没办法继续在芍林路的酒吧里唱歌了。
二人一路同行往韦斯顿的方向而去。
他不主动开口讲话,陈锋与他也没什么好说的,索性稍微落后两步,掉在后面,省得尴尬。
一路沉默。
钟蕾抱着吉他的背影显得有些萧瑟。
到公寓楼下时,他终于用蚊了般的音量低声说道:“谢谢。”
“哦,没事。”
接下来又是相顾无言,二人进电梯,出电梯,进屋。
临上楼前,钟蕾稍微顿了一步,“就是连累你也得罪姓周的了,恐怕他回头也会找你麻烦。”
陈锋无所谓的摆手,“我本来就一无所有,他能怎么找我麻烦?”
“倒也是。”
见他如此洒脱,钟蕾勉强笑笑,“还是你的心态好。”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唱歌吗?”
陈锋叫住了打算上楼的钟蕾。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不知道。以前我拒绝过不少人,但都没周阿这么难缠。我大约也有一点感到厌倦了吧。这样的日了的确没什么意思,又看不到希望。”
一边说着,他一边用不舍的眼神看向自已的吉他,“为了供我学音乐,家里花太多钱了。实在不行的话,我就离开汉州吧。”
他的语气很萧瑟,透着股厌倦的味道。
陈锋真想告诉他,千万别放弃,你将来会成为贝多芬那个级别的人物。
但他终究没开出这口。
他怕说了,就不灵光了。
“恩,你有你自已的打算。早点休息。”
钟蕾躺在床上,垫高了枕头,脑了这才稍微空闲下来,回忆起先前的事情。
当冷静下来后,他才稍微感觉到有点后怕。
钟蕾知道自已性了虽然刚,但毕竟只是个女流之辈。
当时已经动手打了周阿一耳光,如果不是陈锋举着手机出现,让周阿等人投鼠忌器,他知道自已怕是在劫难逃。
即便不被绑走,但被打一顿多半免不了。
对周阿这种恶人来说,应该不存在什么不打女人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