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里,原来应该在醒酒房的周长庚,此时正和瑞王坐在桌边推杯换盏,只是不知为何,衣领子竖了起来。
众人一愣,那,周长庚在这,芙蓉软帐里的男人是谁?
不过有几家的姑娘,反而高兴起来,甚至有大胆的还想放炮仗庆祝,“玉面将军”还是清白的,没被许秋宁沾染。
有些姑娘一高兴,反倒嘲笑起许秋宁来,有心算计别人,却反中了别人的圈套,被人所害。
等李幼初再次落座,捧着一杯茶喝的时候,仿佛刚才的事都与她无关了。
她眼尾扫过对面的周长庚,他依旧是轮廓英挺,银色面具下的眸子比星子还要闪耀,不经意看过来的目光,似岩浆般滚烫,灼烫她的脸庞。
李幼初又想起他眸里的欲望和期待,垂下眸子不敢再看他。
而周长庚的视线,却不躲不避,大喇喇地从李幼初身上扫过。
说来也怪,明明这么多夫人小姐,他却能一眼就找到她的身影,她端坐于席间,依旧是端庄温婉,他想到刚刚替她整理鬓发间小簪花时,她微红的脸颊,和一双颤抖潋滟的桃花眼,又有一瞬间的晃神。
没人知道他俩刚才发生了什么。
不过,她一点也没认出他来,让他有些失落,莫名怅然,身体发空,握着酒杯的手,又莫名发痒。
李幼初感受到了他滚烫的视线,但她不敢与他对视。
原来,就在她走向第三间房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她被人长臂一揽,揽进了屋内。
屋内,榻上有人昏睡。
为了不让人发现,周长庚只好扯着人,躲到了床榻帐子后面。
他捂住她的嘴,小声用口型告诉她,不要出声。
李幼初瞪圆了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才放下心来,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叫喊,轻轻地将周长庚捂在她嘴上的手扯了下来。
女子娇软的唇,滚烫丰盈,在他的掌心留下了灼人的温度,烫的他心尖发颤。
他的眼中的李幼初的脸,是有些慌乱不安的,像一只受惊了的小鹿,澄澈的眼底,摇晃着晶莹,柔软的脖颈,被他按在墙上。
周长庚的脑中,闪过一个词:诱惑,极度诱惑。
他想抱一抱她的细腰,想闻一闻她的味道,看看她是不是还像小时候一样香软。
可惜,她好像认不出他了,顿时银色面具下的眸子灰暗了两个度。
床榻旁边是一扇小窗户,连接着后花园,李幼初伸手有节奏地敲击了三下,窗外响起一只布谷鸟的叫声,李幼初才定下心神。
此时,周长庚有些头晕,药酒的劲儿已经很大了,全靠深厚的内力压制,才得以保持一丝清明。
李幼初察觉到他眼神里的情欲,知道他在极力隐忍,想要离开,可门外再度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门开了,一阵急躁的女声响起,“长庚哥哥!我来了!”
这道声音犹如一个炸弹,炸的二人都清醒了不少。
是许秋宁!
她进屋就喊长庚哥哥,明显是跟随周长庚过来的,知情,故意。
她对周长庚的情意,人尽皆知,但到底也只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谁能想到她大胆到如此地步,直接用药放倒周长庚,与她躺在同一榻上。
李幼初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重生后,为了改变上一世的结局,做了些努力,所以有些事情的轨迹,发生了改变。
纵使她做足了准备,但还是不期然的和周长庚有了交集。
她重新抬头打量周长庚,忽然感觉他的轮廓有些熟悉。
她努力地回想,但只能想起一个模糊的影子,当时她是喝了药酒的,受药力影响,头脑不清明,实在看不清那男人的样子
难道上一世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是他?
那前世,和许秋宁在一起的又是谁?
她只听别人说,周长庚事后状告了长安侯府。
李幼初又回想起给她倒酒的那个侍女,与给周长庚倒酒的是同一个人。
侍女在给她倒酒后,还与她旁边的陈流芳对视了一眼,被李幼初眼尖地捕捉到了。
这就说明,那个侍女是陈流芳安排的。
难道,周长庚今天受到药酒的侵害,是受了她的牵连?那前世呢,也是因为她,而误喝了药酒吗?
今日,大半是许秋宁识破了陈流芳的诡计,借力打力,想算计周长庚,却误入了陈流芳设的局中。
如此一来,周长庚还真是被她连累了。
她虽是当着陈流芳的面喝了那杯酒,但马上又悄悄吐在了帕子里,所以她没中毒,她只是为了瞒过陈流芳才故意这么做。
如果是这样,她就太对不起周长庚了。
脑子里闪过周长庚的结局,她的心突然一疼,一个忠于大乾的将军,最后却被自己人算计,与外族联合将他害死在战场上。
想到这,李幼初眸子一暗,为什么好人不长命呢?
她忽地想起周长庚喝的是媚药,不知道沈锦书给的那粒解毒丸,能不能解媚毒。
管它呢,先给他吃了再说,谁让自己对不起他。
李幼初想伸手到怀中摸那个解毒丸。
但尴尬的是,二人像个连体婴一样,紧紧地贴在床帐后,有些挤,她的每一个动作,都会不小心摩擦到周长庚的身体。
她一紧张,手就不听使唤,哆嗦着在二人的身体间,艰难摸索,突然,她发现他有些不对,抬眼看去,他的眸里裹挟着热烈侵略的情绪,涌动着欲望和期待,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喉结明显滚动。
李幼初脸突地红了,慌乱的垂下眼睛,咬着嘴唇,小声道,“你且忍耐一下,我来救你。”
周长庚心突地一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羽翼般的眼睫,隐忍而微微发颤,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渴望这个女人的,不是因为他中了媚药,而是因为她是她。
“是你自找的!”周长庚的理智被情欲打败,眸中的渴望更浓烈,盯着她樱桃般的唇,像中了魔似的,低头吻上去。
李幼初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偏此时的境况,不允许她发出声音,她的一只手在自已怀里,另一只手被周长庚握住,动弹不得,只好咬唇擦着他的脸,偏头躲开。
怎奈,顾头不顾颈,一段细白如玉的细长颈子,暴露在周长庚的眼前,激得他一个激灵。
但女人偏头的动作惹怒了他,盯紧那段颈子,张口咬在了她的肩膀上。
痛得李幼初猛抽一口气,差点叫出来,条件反射下,张口咬在了周长庚的颈子上,顿时留下了一圈细小的齿印。
周长庚一痛,理智稍微回笼一点,再抬头时,只看到李幼初像只发怒的小狮子般,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警告地看着他。
她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记仇,而且能立马报仇,绝不会等第二日。
他忽地笑了,阴霾顿失,气温回升。
见他不再动作,李幼初才喘息着,手在怀里游走,好不容易才红着脸,摸出一个东西。
周长庚觉得,她的每一下都摸在他心上,摸的他心里痒痒。
周长庚的脑子,像是被人重重地勾断了弦,嗡地一声响了起来,震得他浑身僵硬。
靛蓝衣袍下,有处山丘悄悄地脱离控制,越来越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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