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一行人风尘仆仆,历时四天,终于回到了东阳城。当他们抵达雪月山庄时,夜幕已如浓墨般沉重,星子稀疏地点缀着天际,整个山庄沉浸在一片宁静祥和之中。
宫尚角吩咐金复先将楚风送往客院落安置,并要让他服下软筋散,再安排侍卫严加看守。
金复领命,带着楚风和其他侍卫离去。
宫尚角又转头交代傅明月,“ 明月,你明日安排楚风与刘梦宫瑾商会面。”
傅明月回,“ 好的,公子。”
“ 这几日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傅明月笑笑,“ 不辛苦,跟着公子,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宫尚角也笑了,“ 好了,快回去吧。”
傅明月先行离去。
宫尚角也缓缓走回湖心苑,当他轻轻推开房门,一股淡淡的月桂熏香扑面而来,房内,上官浅已然安然入眠,宫尚角站在床边,目光温柔地凝视了她好一会儿,嗯,看起来一切都挺好的,她睡得也很香。
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身朝着浴室走去。
洗去一身的尘土和疲惫后,他换上了寝衣,回到了房间。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他侧身躺下,仔细地端详着上官浅的睡颜,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在做着一个甜美的梦,他忍不住凑过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又稍稍退开躺好,闭上眼睛准备入睡。
“夫君。” 耳畔突然响起上官浅迷蒙又带着惊喜的声音。
宫尚角猛地睁开眼睛,对上她那双明亮的眸子。她刚从睡梦中醒来,眼中还带着一丝朦胧的睡意。“我……我弄醒你啦?”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上官浅立刻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了他。“你怎么回来也不叫醒我?我都等你半个月了!你信里不是说明天才到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娇嗔和埋怨,但更多的是欣喜和激动。
宫尚角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本来预计是明天才到的,但我想早点见到你,所以就直接赶回来了。”
“那你回来又不叫我?” 上官浅松开他,嘟起嘴巴问道。
“我看你睡得那么香,不忍心叫醒你。”
“那你亲我干嘛?不是也把我亲醒了?”
宫尚角看着她那娇羞的模样,故意装出一副无奈的样子,“ 那怎么办?已经亲醒了。”
上官浅看着他无辜的表情,嗔怪道:“罚你再亲,好好亲。” 说完,她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向自己,闭上双眼等待着。
宫尚角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深深地吻了下去,久别重逢的吻,宛如春风拂面般轻柔,又似烈火燃烧般炽热,带着无尽的思念与爱意,甜蜜的滋味在彼此的唇间蔓延开来,愈发让人愉悦。
翌日,宫尚角早早便醒来,但上官浅却不许他起来,她柔声言道:“你接连数日赶路,昨晚又连夜归来,必须好生歇息。”
于是乎,宫尚角便又难得地赖起了床。
上官浅轻轻起身,为他点上安神香助眠,而后又回到床上继续陪着他,直至他再次沉沉睡去,她才小心翼翼地下了床。
晨曦透过窗棂,洒在屋内的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上官浅自顾换好衣物,梳洗了一番,便去了偏厅用早膳。
用罢早膳,她前往厨房,亲自为宫尚角准备他的早膳。想着他近几日都未曾休息好,整个人看上去颇为疲累,她便精心熬制了药膳,又做了些其他的吃食与之搭配。做好后搁在灶上温着,待他睡醒,再遣人端过去。
上官浅回到湖心苑,先给杜鹃花浇了水,而后行至湖边的凉亭,懒洋洋地倚着栏杆,看着湖里的金鱼游弋,时不时地撒些鱼食,引得金鱼们纷纷争抢。
湖面波光粼粼,倒映着岸边的垂柳和湖边的山峦。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意,吹起上官浅的发丝和裙摆,甚是惬意~
宫尚角再次悠悠转醒后,环顾房内,未见上官浅身影;他穿鞋下床,行至院中,可人儿这会儿正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
许是阳光有些刺眼,亦或她看书倦了,此刻脸上正盖着一本书。
宫尚角嘴角微微上扬,走到她身旁,定睛一瞧,发现她脸上所盖之书竟是《本草纲目》,她怎地还突然看起医书来了?
宫尚角将她脸上的医书取下,上官浅即刻睁开了眼睛,宫尚角正笑盈盈地站在她身旁望着她。
“你醒啦?” 上官浅惊喜的道。
“嗯。” 宫尚角柔声回答。
上官浅起身搂住他,“那你可睡好了?”
宫尚角乖巧点头,“ 睡得极好。”
这几日赶路的疲惫,已然消散一空;只要回到家,只要有她在,他都能睡得极好,她比安神香还管用。
上官浅喜笑颜开,牵着他往房里去,“那我为你梳洗,我已备好早膳,梳洗后用早饭。”
宫尚角任由她摆弄,她让干嘛自己就乖乖照做,上官浅如对待孩童般,为他穿戴整齐,又帮他束发、戴冠,而后拉着他走到桌旁坐下,为他倒了杯水,接着便吩咐侍女去将早膳端上来。
宫尚角心满意足地坐在桌旁等待着,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家夫人,眼中满是爱意,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上官浅见他看得入神,笑着打趣道:“公子莫非是没见过美女?怎的这般目不转睛地盯着人家夫人看?”
宫尚角嘴角轻扬,调笑道:“噢?那敢问是谁家夫人?怎生得如此娇艳动人?令我都不禁想要失礼了。”
上官浅面露嗔色:“公子真是口无遮拦,光天化日之下竟想调戏良家妇女?”
宫尚角不以为意,反而凑近她低声道:“我就好这一口,若你不是,我还懒得调戏。”
上官浅媚眼如丝,“原来公子玩得这么花呀?” 她伸出玉手轻轻撩拨他,缓缓在他胸口画了个圈,妩媚地说,“可我夫君心眼小,他不许我与其他男人有任何瓜葛,若我夫君知晓公子想轻薄于我,他定然会大发雷霆,届时,恐怕你我都难以承受噢~” 说罢,她欲收回在他身上游走的手。
宫尚角却一把捉住她的玉手,紧紧地按在自己的心口处,贴近她,“ 既如此,那夫人还敢这般撩拨我?夫人明知我情难自禁,却又故意引诱,就不怕我真的按捺不住?”
上官浅眨了眨眼睛,娇笑道:“怎会呢?公子一看便是正人君子,定是如柳下惠般坐怀不乱之人。”
宫尚角抬手捏住上官浅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夫人看走眼了,我可不是。”
上官浅美眸流转,“ 那公子是何种人?”
宫尚角凝视着她的眼睛,“我是一旦坐怀,便会意乱情迷之人。”
上官浅咯咯笑道:“那公子身边岂不是红颜成群?”
宫尚角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仅有一人。”
上官浅好奇问道,“ 噢?是谁?”
宫尚角轻声答:“ 我夫人,上官浅。”
上官浅问:“只她一人便足矣?”
宫尚角眼神深邃地看着她:“既许一人以偏爱,愿尽余生之慷慨。”
上官浅明媚一笑,柔声回,“ 春有约,花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
“ 浅笑嫣然入梦来,尚待佳人共白头。”
“心随君动,情意相通,余生共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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