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暮白洗了澡躺在床上,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很好它还有电。
手机屏幕里那个号码一共也没联系过几次,食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最终暮白还是决定给他发个信息。
打下几个字,点了发送键,他开始仰躺在床上等待回应。
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手机没有一点响动。
暮白撇嘴,是消息没有看到,还是他看见了并不想回复自己。
心情又开始变得郁闷了,从床上爬起来盘腿而坐,暮白盯着自己手机,眼神专注的几乎要把它看出一个洞来,可惜,没反应始终没反应。
“短信不回,也可以给他打电话。”
暮白下了床,握着手机来到窗边,虽然还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他电话,也不知道电话通了之后要和他说些什么,但是行动先于想法,池瑾年的私人通讯号码已经拨出。
耳朵紧贴着手机,他安静的待着,然后听到的却是嘟嘟声这下彻底颓废了。
“短讯没有回应,电话也是忙音,他的任务地点到底在哪……”
事实上并不是池瑾年故意不接暮白的电话,而是进入矿区范围,磁场混乱,所有的通讯设备时好时坏根本接收不到外界的讯息。
短讯发了,电话也打了,该做的暮白都做了,没有联系上,他也没办法,只能安静的又躺回床上去。
暮白的睡眠很浅,夜里房门合上的声音吵醒了他。
听到外面动静,他知道时江玦回来了,本来住在这里出于礼貌暮白该去打声招呼的,可是已经在床上睡暖和的暮白突然就很抗拒下床。
他打开灯仔细聆听客厅里江玦和陆黎的谈话,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无外乎就是一些日常琐事和陆黎有意无意的撒娇。
当然他们的对话里也夹杂着江玦对他的询问。
江玦亦如在兰姆星一样对他关怀备至,不过暮白从陆黎的回答中还是听出了一丝醋意,暮白嘴角含笑侧身躺着,单手撑起自己的半张脸,还想着再听听门外两人的交谈。
不过显然暮白的想法落空了,他听到江玦温柔的语调让陆黎先回房间去睡觉。
陆黎的脾气,如果是别人指挥他,他估计是不会动的,但这人是江玦,就不一样,果然下一秒暮白就听到卧室外走动的声音,估计是陆黎已经回卧室了吧。
到这时暮白已经睡意全无了,脑子里纷纷扰扰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他又掏出枕头下的手机,上面的时间显示已经凌晨1点。
手机里还是没有接收到任何消息。
暮白搞不清楚自己在等什么,就是睁着大眼睛,心里隐隐期盼着。
客厅里很久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暮白在想江玦是去休息了,他那么晚才回来,应该是城防所的工作太多,今夜连李延都没能准时来接他们,可想而知他们的繁忙程度。
又睁着眼睛对着卧室的天花板发呆好久之后,暮白终于感觉到生理不适了。
不得已他才离开温暖的床铺,前往洗手间。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时,客厅另一端并没有关的严实的房间里透出一丝光亮,从那未开的房门里,慢慢的溢出浓郁的信息素味道,暮白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会。
“……嗯……江玦你属狗的吗?”
“……咬人好疼!”
陆黎带着些许娇嗔的嗓音,源源不断的从那扇未关严实的门缝里传出来,除了陆黎的娇媚声响,同时还伴有一些低喘的呼吸声。
这些动静听得暮白身体一僵。
即使暮白在单纯也知道,那间卧室里发生了什么,更何况还有这些让人无法忽略的信息素。
暮白本来以为陆黎个性开放,没想到玦哥也……
站在客厅的暮白,这时尴尬不已,可是那个房间传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大,陆黎的哭喊声让暮白除了身体僵直以外,还不受控制的红了脸。
也不知道陆黎是不是真的疼了,一声尖叫之后,暮白才硬着头皮走过去,不动声色的,帮他们关了门。
‘咔嚓’一声细微的声响,惊动了江玦。
“你没关门……”江玦从陆黎的脖颈处抬起头。
“……呃……忘了……”陆黎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顺势还用脚蹭了几下江玦的小腿。
“你故意的。”江玦还是拿陆黎没办法。
陆黎不高兴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抓包,你怕什么……”
江玦扶额,“怕对白白不好。”
陆黎噘嘴:“……瞎操心,你不觉得让他提前知道一些,对他有好处,免得,到时候让人欺负的话都说不出来。”
“……”
相比陆黎和江玦这边的浓情蜜意,暮白回到房间里可就不太好受了。
也许是受他们信息素的影响,暮白回到房间以后,头有些晕眩,倒进床铺里时,意外的按亮了屏幕,一条新发过来的讯息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心里的期待有了回应,暮白缩进被子里,点开那条信息。
是池瑾年说话的风格,手机屏幕里只有几个字:“时间很晚了,找我有事?”
暮白回复道:“没有。”
第一条短讯,等了好几个小时才有了回应,暮白不知道这第二条又会等多久,他又将手机塞回枕头下,也许明天才能收到回应。
然后这一次暮白料想错了。
很快手机响起,‘滴滴滴’。
手机屏幕亮起,池瑾年的回应:“执行任务的地点,磁场不稳定,有时候收不到信息,如果没事不要给我发信息了。”
“……”即使没有面对面,暮白也能想象池瑾年现在一定是面无表情的吧。
暮白开始后悔给他发信息了,于是他在讯息框里打下两个字:“好的。”
然后下一秒,他的讯息还没发出去,一条讯息又传了进来,“在有信号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
暮白又默默的将刚才打下的字挨个删掉,重新编辑了一句话:“你在哪里?”
这一次池瑾年那边没有迅速回应,也许是信号中断了,也许是问了不该问的。
暮白拿不住,又问了一句:“不能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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