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禾打趣:“你去可得帮我抱茅草回来,而且我还没饭招待你。”
沈素雅笑嘻嘻地:“那我就在家里吃呗,再说我帮嫂子,又不是为了嫂子家里的饭,对吧,娘。”
兰秋华笑着附和:“小雅说得对。”
“你们笑什么,说出来让我也笑笑。”
牛桂兰从菜地里过来,大老远的便对她们开口。
“我们去帮着温禾家抱茅草,怎么的,你也一起去啊。”
“我家里忙着呢,等我有空再去帮你家忙。”
季温禾笑道:“牛婶,说笑呢,我家没啥事,就是盖个棚子,遮雨。”
沈素雅乖巧地叫了声:“牛婶。”
“哎。”牛桂兰神神秘秘地望了一圈周围,小声开口,“昨夜里正家吵架了。”
“吵架?”
三人面面相觑。
“桂兰,你是咋知道的?”
季温禾也好奇,她消息怎么那么灵通。
“我昨晚路过里正家门口,听见的,里面吵得可凶了。”
其实是白天里正家剩了两桌席面,想着去瞧瞧,没准会送几样菜给她。
结果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吵架的声音。
他们压抑着声音,但还是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当然,她不会告诉她们自己路过里正家的真正原因。
兰秋华好奇地问:“他们吵什么?”
季温禾和沈素雅也竖起耳朵,在旁边静静听着。
牛桂兰看了一眼里正家的方向,缓缓说道:“流云丈夫不是镇上衙门里的人吗。”
几人点头,这不是秘密,大家都知晓。
“里正和沈聪提,让孙女婿帮着他们俩兄弟在镇上找个好活计,要是能进衙门,那更好。”
“还有他的大孙子,如今十三了,明年就能看亲事了,在衙门干活,保不齐能娶上镇上人家的姑娘。”
季温禾了然,家里有一方有能力的,亲戚或者家人都会想着让其帮忙带上去。
要是沈榕山发达了,肯定也会带着沈文山两兄弟,不过就看被带上去的人,有没有感恩的心了。
“那他们为什么吵架?”
“还能为什么,这两人刚成亲不久,就让人家托关系,陶杏儿自然是不同意,怕两人生出嫌隙。”
“里正也是,平日里没看出多疼孙女,如今孙女嫁了个好人家,便想着从人身上捞好处。”
牛桂兰啧啧了两声。
兰秋华微微摇了摇头:“这是人家的事,咱们听听就是了,我们还得去外面割茅草,桂兰,你忙啊。”
扭头望着身后的两人:“走吧。”
她们点了点头,招呼了一声,三人结伴往村外走。
等出了村子后,季温禾问:“流云丈夫在镇上衙门做事,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不在镇上找姑娘,倒相看上了里正家的。”
姑娘们到了年纪,相看的都是附近村子里的,一般很少会嫁到远的地方。
何况是镇上的人家,多数是不会找乡下姑娘的,当然,也有例外。
“听说流云跟着她娘去集市,被她那丈夫相中了,托媒婆相看。”
兰秋华是听姜红喜说得。
“说句实话,那人看中的,也是流云的相貌,要是个有心的,能好好待她,要不然,流云将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沈流云的相貌在村中说村花也不为过,周围的村子里,没见过比她还漂亮的姑娘。
季温禾点了点头:“里正未免太过着急了,这才刚成亲过了一晚上,就着急让人家帮忙找活,任谁心里都会觉得不舒服。”
而且他也没有考虑过沈流云的感受,她夫家那边的亲戚会怎么想。
沈素雅听着两人的谈话,以前还羡慕沈流云,现在仔细想想,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过得多么好。
“娘,嫂子,不说他们了,文山大哥呢?”她往两边看去,没见到人。
兰秋华往对面努了努嘴:“在前面呢。”
过了路,来到对面的树林中,又走了一会儿,才看到弯腰割茅草的人。
“文山,这么多够了吧。”
七八堆茅草,应当用不完。
沈文山直起腰,扭头看着草堆:“不够,还得再割点,铺厚实点。”
茅房上面也得重新修整下。
“我再割几堆,差不多够了。”
“好。”
季温禾上前抱起一堆茅草,缓步跟上前面的两人。
“咱们村里要是有驴车就好了,一趟能拉完。”
“有驴车,咱们去镇上方便。”兰秋华停住脚等她,“你们家打算什么时候买辆独轮车,挑着筐装不了多少面。”
来回跑麻烦的很。
“我和沈大哥商量过了,不打算买独轮车,要买就买驴车,拉得东西多。”
“嫂子,你家买了驴车,那我们去集市可以坐你们家车,不用自己走着去了。”
沈素雅喜欢去集市,好多好玩的好吃的,可她不想走着去,太累人。
季温禾笑道:“成啊,逢集拉着你们一起去集市。”
“嫂子可以像别的村子一样,坐驴车的人来回收一文钱或者两文钱。”
“我是这么想过,不过眼下没钱买驴车,等以后再说吧。”
抬头望着天色,不知不觉快到晌午了,一会儿把茅草全部抱回家,便能做午饭了。
四个人来回两趟,把茅草全部抱了回来。
季温禾拍着衣袖:“兰婶,小雅,晚上来我家吃。”
“不了,晚上榕山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你们忙,我和小雅回家去了。”
见状,她不再强留:“哎,你们慢走啊。”
送走了她们,沈文山从厨房出来,端着一碗水:“嫂子,要不晚上烧野鸡肉,送半碗给她们家。”
“行,我正要和你说呢,野芹菜一顿全部烧了?”
“我听嫂子的。”
“那就全部烧了吧,对肉炒好吃。”
沈文山将碗放在桌子上:“嫂子,中午你随便弄点,我去河边把野鸡,野芹菜洗了。”
季温禾没除过鸡毛,也没杀过鸡,鱼倒是杀过:“野鸡一会用开水烫,好拔毛,你去把野芹菜洗了,晚上咱们再烧。”
“成,那我去了。”
他拎起篮子里的野芹菜,径直去了小河边。
晌午吃得简单,野菜疙瘩汤,打了一个鸡蛋。
前段时间喝糙米粥喝伤了,如今一点吃不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