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一间静室里,路明非和上杉越相对而坐在一个低矮的小桌前。
只不过这一次桌上罕见的没有放酒,而是放着两杯热茶,青绿色的茶叶漂浮在茶水上缓缓旋转着。
“家族里的人已经发现了藏骸之井的踪迹了,宫本家的人在红井钻探,当他们接近到那层红色的岩层时,他们发现类似于鲜血的水从岩层中向外渗透。”
“而且在那附近的研究人员和保卫人员都听到了从岩层中传来的雷鸣之声,和家族流传很久的那个关于藏骸之井的传说一模一样。”
上杉越的手放在桌子上,虽然神情在自我控制下没有多大的变化,但是眼眸中那一闪而逝的激动却无法掩饰。
找到了所谓神的踪迹之后,他们就能够开启之后的计划,用神的胎血为绘梨衣洗礼,让她摆脱不稳定龙血的折磨。
听到这个消息后,路明非的眸中炽金色骤然亮起然后又在瞬间消失,手中也不自觉地用力。
尽管今天上杉越找他的时候他已经有了准备,但是当真的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他心里还是和上杉越一样忍不住激动。
路明非当然知道藏骸之井的传说,在红井之后,他将日本的神话故事都读了个遍,甚至可以说在研究日本神话故事这方面,他可以称之为真正的专家。
藏骸之井是一个在传说中十分矛盾的地方,在这里有着极为如千年寒冰般寒冷的水,有有着延绵数千年不曾停息的火焰。
而最为奇特的事情就是火焰和寒水在藏骸之井中是相互混合的,火焰在寒冰中剧烈燃烧,寒水在火焰中愈加冰冷。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应该出发了。”
“但在出发之前,先把橘政宗那个替代品干掉吧,免得他趁着我们忙的时候用小手段让我们烦。”
路明非的另一只手松开,露出了其中白色的光团,这是赫尔佐格一部分的灵魂。
原本路明非是准备将源稚生和源稚女的事情解决完之后去把赫尔佐格干掉的,但是现在既然已经快要打穿藏骸之井了,那么只能将赫尔佐格的事情放在一边。
在路明非和上杉越的心中,最重要的事情是将白王这只寄生虫抓回来,然后为绘梨衣换血,其次才是干掉赫尔佐格。
“在你带着绘梨衣回来的时候我就派人去抓橘政宗了,但是那个老混蛋像是提前得到消息跑了,没能把他杀了。”
上杉越对于没能将橘政宗这个老混蛋杀死这件事情耿耿于怀,让自己儿子认贼作父了这么多年,他可是已经为橘政宗准备了很多的刑罚的,保证让他“开开心心”地离世。
“橘政宗无所谓了,反正以他那种身体也没有多久活的时间了,他身体里斑驳的灵魂已经开始离散,最多三年就会不断衰老死去。”
路明非没有在意橘政宗,这只是赫尔佐格的一个影武者,想捏死他随时都能够捏死,更何况以他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撑到自己捏死他还是一个问题。
“记得之后抓住了赫尔佐格你不要一个人轻易地就把他杀了,我也要过过瘾,我可是要听着他的惨叫声下酒的。”
上杉越又对路明非嘱咐道,让他不要一个人就把赫尔佐格这个杂种虐死了。
“放心,我明白的,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仇恨,所有人都会有机会的,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还有多久能够打穿藏骸之井。”
“毕竟绘梨衣的血清不太够了。”
在源氏重工出事情后,大部分的死侍都被上杉越屠杀一空,虽然解决了源氏重工下方的问题,但是却也间接的导致,治疗绘梨衣血清的制造原料也随之没有了。
“三天。”
上杉越同样也知道这个事实,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在听到了宫本家传来的消息时才会如此激动。
“因为你给的提示,让他们精准地找到了钻探的路径,但是宫本家的设施级别不够,无法再向下挖掘,所以需要一些时间紧急调动更高级别的设备。”
“两天时间用来搬运设备,一天时间用来向下钻探。”
上杉越拿起桌上的茶杯,虽然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如墨的眼眸中满是杀意。
“我已经派了所有家族的精英秘密前往那里去保护,如果有人想要将自己的触须插入到那里的话,会被我毫不留情的毁灭。”
路明非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但是眼中的杀意丝毫不比上杉越少。
他既是负责杀死那只八岐大蛇的力量,也同样是负责杀死那些敢于窥探的宵小之辈。
无论是谁,只要敢挡在他们目标的前方,除了死,绝对不会有其他的结局。
临海的一间别墅里,此刻也正在交流和路明非他们相同的话题。
“橘政宗从蛇岐八家逃跑了,但是他在逃跑之前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很有用的情报。”
黑衣坐在主位上,同时手指向了地下。
“那就是他们已经发现了藏骸之井的位置,而且现在正在调动更大型的设备准备向下钻探。”
在他说话的时间里,一旁有一些秃头的青年就已经拿出了他的电脑在不断地敲击,并且在几秒的时间里就已经追踪到了调动大型设备的记录。
“记录里并没有写将这些大型设备调动的终点,但是有时间记录,预估是在两天之后抵达。”
秃头青年如此说道,但是黑衣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他轻轻地敲击着座椅上的木制把柄,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会客厅里传递。
“这种事情不必担心,我们的朋友已经为我们解决了位置的问题,我们需要做的只是,怎么利用这些消息将路明非还有所谓的神一同埋葬在那里。”
“我们需要的是有着绝对把握能够杀死他们的武器。”
坐在下面另一侧的女人举了手,
“我们有两种武器,一种是我所研究的弑神武器,还有一种是那些朋友支援我们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他们似乎比我们更想让那位至尊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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