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未染看着男人在车窗飞掠光影里五官分明的侧颜,不由想起宋闻璟跟自己说过的那些八卦。
他们每次跟沈偃修住酒店,必须提前排查房间。
免得晚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浑身脱精光的女人。
有次甚至两个……
以前的谢未染嗤之以鼻,认为太夸张了。
现在她觉得沈偃修真有这种资本。
“没有。”男人一直抿着的薄唇终于吐出两个字。
谢未染不信。
她瑟缩了下脖子,明明是御姐的声线却听出几分委屈,“我还没跟人睡过,你等会儿轻点,听说第一次可疼了,我怕疼。”
“放心,我不会碰你。”沈偃修实在头疼。
谢未染只选择听到了放心两个字,点点头,“也是,你比我有经验。”
“……”沈偃修不说话了。
她又图爽口嗨了几句,男人都没理,药效也逐渐起劲,才安分点。
好不容易挨到车子停下,谢未染的药效发散到全身了,束缚她的绳索一解开,就手脚并用的缠住男人。
两人宛如抵死缠绵一般僵持在车门。
沈偃修有些后悔。
本来不打算给她解绑的,但是现在进公寓楼了,他怕乘电梯被人撞见误会。
“再忍忍。”他只能咬牙安抚怀里躁动不安的女人。
“不要。”谢未染得不到想要的,气急败坏地咬上男人的薄唇。
“嘶。”男人吃痛的闷哼一声,被她逮到了机会索吻。
谢未染主动的经验不够,吻得毫无章法,身体也只会按本能渴望贴过去,不断磨蹭。
仿佛腰软的一折就断。
“谢、未、染。”沈偃修的呼吸重了几分,想阻止但总被女人找到空子,又不能用对待酒吧里那群男人的方式对她,空旷的地下停车库,还有脚步声逼近。
“我要……”女人猫儿似的呻吟虚空扩大了好几倍。
他的眼神暗了暗,低头夺去谢未染的主动权,以攻换守将她的声音悉数吞去。
“唔……”谢未染的呼吸有些困难,干净漂亮的手指没入男人的发间,用力扯了扯。
沈偃修报复的加重了箍着女人腰部的力度,指尖刚好按在敏感的腰窝。
“嗯。”谢未染的身子瞬间就软了,有些脱力地松开手。
正好方便了男人的掌控。
等安全进入电梯,他才和怀里的人分开。
谢未染学什么都很快,这会儿自己找到纾解的法子磨着男人,仰着头,口红凌乱,媚眼如丝,“我还要……”
男人的喉结滚动。
仅存的理智提醒他,这是兄弟的女人……
还是豁出命救了他的兄弟。
所以他没有动,侧颈的青筋忍得透出来,甚至明显得有点惊心动魄。
这时电梯门叮的声打开,有人进来了。
他不得不再次低头封住谢未染的唇,同时不忘用西装外套将怀里的人裹得严实点。
“现在的年轻人不知廉耻……”进电梯的业主满脸嫌恶。
沈偃修无动于衷,只将怀里的人藏得更深。
直到回到公寓。
两人在漆黑的房间里跌跌撞撞,桌子椅子发出响声。
“啊……”谢未染还没从深吻里抽身,冷水从头浇了下来,激得她惊呼了声,睁开眼。
男人站在浴缸前,手里拿着花洒,对着她,将水流开到了最大。
“清醒了?”声音特别哑。
谢未染缓了半天,才点点头。
她双手抱膝,坐在浴缸里,鱼尾裙摆和漆黑的长发像海藻一样在水中散开,绯红未褪的小脸显出妖异的艳色,往下是雪白的颈、锁骨、大片胸口,以及清晰的腰臀线。
沈偃修喘着气,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黑色的衬衫最上方的纽扣不知所踪,导致领口大敞,露出的侧颈和锁骨上全是暧昧的口红印,还有几排深浅不一的牙印。
谢未染光是看着就觉得疯。
她心虚的低下头,感觉到自己的内衣没了,又往下埋了埋身子。
沈偃修的目光落到她的身上。
谢未染蜷缩在水里,只能看到一截雪白耳垂,和削瘦的后颈和肩膀。
她的身体轻轻颤抖着。
可怜极了。
他移开视线,将花洒关了,“我这没有女人穿的衣服,明天让人送,你洗好澡,先穿我的。”
“嗯……”谢未染几不可闻的应了声。
“嗡。”突然一阵短促的电话铃。
沈偃修循声扫了一圈,将混乱中掉在浴室门口的手机捡起来,递给她。
“你的电话。”
谢未染看了眼,是闺蜜江柚宁打来的。
“你去哪儿了?”
一接通就听到江柚宁急得快哭的声音。
谢未染咬咬唇,“我跟沈偃修在一块……”
江柚宁听到她跟沈偃修在一起,顿时放下心,然后又道:“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回去……”谢未染担心好友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着急,赶紧拒绝。
江柚宁沉默了会儿,大概是成年人的默契,没有多问,只是强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呢。”
“好。”谢未染的鼻头有些酸。
跟江柚宁打完电话,这下她的脑子彻底清醒了。
差点为了宋闻璟那个渣男毁掉了自己……
然而回想起过往,她的心脏依旧酸涩。
五年前父母车祸去世,宋闻璟在父亲临终前信誓旦旦牵过她的手,谢未染以为自己会重新有个家,用父母的遗产帮他在社会站稳脚跟。
眼看大学毕业,两人的工作步入正轨,顺理成章领了结婚证,发生半年前的意外。
谢未染在一夜之间又变成了那个克死父母、又克死丈夫的天煞孤星……
这半年来,她不仅饱受精神折磨,还要忍受宋家对她的刁难。
中途几次寻死,都被多管闲事的沈偃修阻止了。
江柚宁怕她想不开,天天陪着她,督促她吃药看医生。
谢未染的状态渐渐稳定下来,直到前不久无意间听到宋母的一通电话,发现了端倪。
原来宋闻璟不但没死,还早就出轨了。
只是他的单位对作风要求极其严格,外面那个女人又怀孕逼得紧,宋家也没来得及侵占谢家剩余的资产,才出了死遁这招。
谢未染低头,望着水中自己红彤彤的眼睛,心里逐渐漫上一层恨意。
她要把属于她的东西都夺回来!
还要他们加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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