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解决了紫玄兰宗之事,迟非婉此刻心情极佳,硬拉着齐九安痛饮一番。然而她酒量甚浅,不过两盏灵酒下肚,便已有醉态显露。
齐九安只得小心翼翼地扶持起步履蹒跚的她离开。
"齐九安,我觉得现在我好快乐……"
迟非婉突然像条醉鱼般跃起,指着地面这般宣称。
"确实如此,掌门,您最为快乐无比。"
深知无法与醉酒之人论理的齐九安,唯有顺着她的话语应和。
"嗯,今日我真可谓是幸福至极,仿佛一切烦忧都烟消云散了。"
迟非婉甩开齐九安的手,摇摇晃晃地在街上前行,大声宣告着自己的幸福感。
"正是如此,掌门,您幸福得很。只是掌门,前方有辆灵兽驾驭的车,较为危险,咱们能否靠边行走呢?"
齐九安忙上前抓紧她的手臂,使出浑身解数将她拉回了安全的人行道。
"别碰我,我没事,我很开心,明白了吗?"
迟非婉试图摆脱齐九安的手,但她哪里又有足够的力量抵抗。最终,她被齐九安犹如鹰捉小鸡一般,安全地带到了一旁。
"明白了,掌门,那我送您回宗门修养如何?"
齐九安不由得眉头紧锁,提议道。
"不,我不愿回去,我要在此感受清风拂面的自由,我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妖鸟,羽翼未丰,难以翱翔于天际……"
迟非婉坚持己见,甚至开始吟唱起曲调来。
齐九安心生戏谑之意,拿出自己的储物袋取出法宝手机,悄悄对着她录像留证,心想:以她一贯冷漠孤傲的性格,待她清醒过后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只怕会羞愧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吧。
"嗯,留下凭证总是没错的。"
于是,齐九安化身为临时摄影师,不再阻止她,任由她尽兴而为……
实际上,齐九霄完全能体会她此刻的心态,这段时间以来,她的内心一直处于压抑状态,犹如一根随时可能断裂的灵弦,如今让她稍稍释放一下也是好的。
"齐九霄,呃……为何你的元神中显现出了双重幻影?"
迟非烟醉眼朦胧,指着齐九霄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唉!劣质的灵酒误事啊,仅仅两盏紫霞仙酿就足以令一位如此典雅的仙子陷入混沌。”
齐越无奈地摇了摇头,举着手中的灵石通讯器向她摆出一个象征如意的姿势。
很快,迟非烟便将足下的灵晶高跟鞋踢飞出去,齐九霄只得一次次跑过去捡回,反复几次后,他也便不再强求她重新穿上,而是将鞋子拿在手中,陪她放纵本性,舒展仙灵之气。
然而,她的这份率真之举却像是散发出吸引邪祟的气息,引来几只魔蝇骚扰。齐九霄果断出手,一掌拍飞魔蝇,自此之后,那些邪物再也不敢靠近。
迟非烟一番肆意宣泄之后,疲惫地瘫坐于地,说什么都不愿意起身离开。齐九霄只能将她背起,手中提着她的灵晶高跟鞋,在星光照耀的修炼者道路上摇摇晃晃地前行,已然放弃了唤取灵兽车的念头。
"齐九霄,你……你真好,嘻嘻。”
迟非烟伏在他的背上,话语间真假难辨地笑着。
"家师深夜遣我这罗天上仙下凡来守护你,你说我怎能不对你好呢?究竟是我修行有愧,还是家师所托非人,此乃一大谜团啊!”
齐九霄说着这些话,心中清楚她此时根本听不明白,料想明日清晨醒来后,这一切都将忘得一干二净。
"家师啊,嘻嘻,你可不是家师,你是美男子,是绝世英俊的仙尊,我知晓公司内不少女弟子都对你倾心不已,嘻嘻嘻……"
迟非烟醉态可掬地在他背后调侃着。
"仙友谬赞了,实不相瞒,我确实俊逸非凡,已达惊天地泣鬼神、震撼六界、众生仰慕的程度。因此你切莫对我心生妄念,我的未来注定将如同广袤无垠的仙林,而非那孤立寒峰上的偏僻古木。”
齐九霄随口敷衍,一本正经地胡言乱语着。
"嘻嘻嘻,齐九霄,说你自负你还真得意了,谁……谁会对你这厚颜无耻的家伙感兴趣啊,你别自恋了,最好别喜欢上……喜欢上我才好。”
即便迟非烟已饮酒过量,但她仍不忘与齐九霄拌嘴。
"鬼才会喜欢你呢,冷若冰霜,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看似崇高不可攀登,给人强烈的征服欲望,但谁要是爬上去还不被冻成千年玄冰啊!”
齐九霄一时不慎,竟将自己的真心话脱口而出,幸好迟非烟此刻正处于半醉微醺的状态,否则她定然会勃然大怒。
"你才像冰山呢,人家一点儿都不冷,不信你试试看。”
不过这些话,此刻唯有被夜风轻轻地带走,飘散在这片修真世界的静谧之中。
此刻,正值法华灵谷之中,迟非婉突兀地出手,以手中灵诀将齐九安的脸扭转过来,其朱唇含着酒香的炽热之息瞬间烙印于齐九安的面庞之上,一股源自元阳之力的炽烈感瞬时传递至齐九安体内,令他陷入震惊之中,一时之间竟无所适从。
“嘻…嘻…是否感受到这炽热如火的气息?”
迟非婉轻笑着释放了齐九安,嘴角挂满了得意的微笑,目光中闪烁着修真者的狡黠。
过了许久,齐九安才低声向她回应,心中则涌起一种奇异的感受。他感觉到迟非婉亲吻他的那一刻,似曾相识的气息与触感,同样青涩又熟悉的味道,只是齐九安暂时无法忆起这究竟源自何处。他知道与迟非婉之间并无修炼上的因果纠缠,故此未曾深究此事。
“掌门师姐…掌门师姐…”
见迟非婉并未应答,齐九安低头望去,却发现这位醉意盎然的掌门师姐已在他的背上沉沉入睡。
将她背回住处取出飞剑之后,齐九安便驾驭法宝载着她返回宗门。不曾想刚一落地,便遇到了一直在修炼室等待的迟伊心。
“齐师兄,我姐姐怎么回事?是不是受了什么伤?”
见到姐姐是被齐九安背回来的,身为师妹的迟伊心顿时紧张关切地问道。
“没事儿,你姐姐并未受伤,只是误饮了一壶仙酿醉了过去。”
“误饮仙酿?不可能!我姐姐从不饮酒,哪怕是在晋升大典这样的盛事上,她也只会象征性地品一口,绝不会真正醉倒。”
迟伊心神色严厉地质问齐九安,“是你偷偷给她喂了仙酿吗?你对她做了什么不轨之事?可有带着她进入禁制密室?”
齐九安满脸无奈,澄清道:“二师妹,你多虑了,我是有修行者之德的。”
迟伊心想起了不久前在秘室外听到的可疑动静,心中不禁暗自愤慨,说话间语气也随之变得冷淡。
“你这人,人心隔肚皮,谁能知道你心里藏着什么呢。”
齐九安瞥了她一眼,察觉到最近几天,迟伊心似乎对他有了某种莫名的敌意,即便是他喝水这般小事,也会引来她的冷嘲热讽,这让齐九安对她的想法越发捉摸不定。
这次迟伊心并未阻拦,她深知仅凭自身修为,无法将醉倒的掌门师姐带回屋内。于是,齐九安毫不费力地背着迟非婉步入修炼阁楼。然而,在他将迟非婉放下之际,她却紧抓着他的手腕不放,口中胡言乱语,喊着不要离开,不要抛下她之类的话语,听得一旁的迟伊心脸色铁青。
此时的齐九安则是感到无比尴尬,仿佛自己此刻的举动正印证了迟伊心的怀疑一般。
"且慢……师姐似乎已陷入酒醉之境,还望师弟代为照料,我身为男子在此处不宜久留。”齐九霄拂开迟晴雪的手掌,在迟紫涵那凛冽的目光下,悄然离去。
此事委实奇异至极!
待齐九霄返回静室之内,不禁轻叹一口气,正欲步入修炼池涤荡身心,忽觉察到一丝异样气息。
他立刻自静室内走出,目光投向北方天际,方才察觉到源自北方的强大灵力激荡之迹象。
此波动非毁灭乾坤之威能,而是两股强横修为者间的微妙较量。
齐九霄身形一闪,迅速离开迟晴雪所在的别院,朝感应到波动的方位疾驰而去。
不多时,他目睹一男一女正在空中激战,然而二人皆非其所识之人。
但见那女子凌空挥拳,直指对面男子,空气之中如有引燃的爆竹一般,发出一道裂空之声。
瞬间,距她五丈之外的一株参天古木之上,赫然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拳痕。
此人确乃高手无疑!
那女子已然达到内劲外放之境,可隔空伤人,如若放在现代社会,这般修为足以堪称顶尖高手。
而另一名男子虽未显露出内劲外放的实力,却能与女子激战至此,其修为底蕴自然不容小觑,至于他们来历如何,又为何在此地争斗,齐九霄无从得知。
齐九霄并未上前打扰二人对决,而是隐于一盏灵光灯柱之后观战。然而心中愈发跃跃欲试,渴望能与这两位高手切磋一番。
高手之间的对决本就不易相遇,以齐九霄看来,圣殿那些所谓骑士的修为,恐怕在东方古国内顶多只能位列二三流层次,离一流高手尚有不小差距。
然未经许可便擅自插手他人之事,乃是修行界大忌。况且齐九霄并不清楚双方纠葛何事,亦分辨不出其中何人为正道何人为邪魔。
万一他们是宿世仇敌,自己若冒失介入,怕是要惹人怨恨。换作他自己,也不会愿意被人如此扰乱战局。
两人交手节奏迅捷,每一招一式皆蕴含惊人威力。幸而战场周边无人,否则一旦战至闹市,必会引发惊人破坏。
骤然间,“轰”的一声巨响。
二人硬碰一拳,各自震退数步,那碰撞激荡出的力量犹如小型灵爆般将四周尘埃砂石与草木悉数掀飞。
女子受创倒飞出五六丈开外,途中撞翻了一旁立着的巨大废物桶,嘴角溢出血丝。
而男子并无呕血之举,仅是后退几步便稳住身形,目光凝视女子,沉声道:“南宫飞燕,你非吾之对手,交出秘宝,吾可饶你不死!”
"陈三狂,此物乃是我南宫家传承之宝,归属我南宫一门,何故你想染指?" 那女子擦去唇边的灵血,不甘示弱地反驳。
"若是在往昔,或许我会对你南宫世家有所顾忌。但如今南宫一门仅剩你孤身一人,法宝自古便有强者居之,凭你有何能耐独自占有!" 陈三狂冷哼一声,话语中尽显蔑视。
"陈三狂,我早已察觉你对我南宫家秘宝的贪婪之心,却不料你会如此无耻,竟至于对我这修行女子下手强夺!" 南宫飞燕满腔愤怒与愤慨。
"哈哈哈哈哈..."
"南宫飞燕,要怨只怨你南宫一门人寿不永年,如若南宫一族仍有壮丁存世,我又岂敢妄动你们之物?但现在只剩你孤立无援,那么就别怪我不讲道义了。今日之宝,不管你愿不愿意,它都是要归于我陈三狂之手!"
陈三狂放声大笑,接着言道:"南宫飞燕,你说你尚有一师弟,修为远胜于你。但此事我从未听闻,此刻生死攸关之际,你就不必再挣扎抗拒了。"
"南宫飞燕,其实还另有一途可走。你年轻貌美,而我陈三狂也算得上英俊非凡。倘若你愿意委身于我,届时宝物共享又有何妨?"
"且慢拒绝答复,南宫飞燕,你当想清楚,一旦宝物落在我陈三狂手中,世间还有何人胆敢染指!?"
"没有我陈三狂护佑,单凭你一介女子之力,守护得了南宫家族的至宝吗?"
"陈三狂,你此举可谓一石二鸟,如意算盘打得甚妙。但我南宫家之物,哪怕化为灰烬,我也决不允许它落入你之手。"
南宫飞燕被其言语激怒,几乎无法发声回应。
"南宫飞燕,你既执迷不悟,那就休怪我陈三狂手下不留情!" 陈三狂冷哼一声,杀意弥漫,步步紧逼向南宫飞燕。
齐超在一旁默默倾听他们的对话,明白了事情经过:原来这陈三狂图谋夺取南宫飞燕所持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