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黑暗骑士的残躯后,短时间内已有五位圣殿骑士陨落于齐九安之手,其中包括三位银甲骑士,一名金甲骑士,如今再加上这位黑暗骑士。
齐九安实属迫不得已,若是不除掉他们,便只能面临自身陨落的命运。假如有别的选择,他也绝不愿与这些来自北欧的神职者纠缠不清。因为他们是最令人头疼的存在,眼中毫无道理可言,自诩为世间代言,拥趸着坚不可摧的信仰。
望着黑暗骑士的身体化为液态消散于天地之间,齐九安满面无奈,悲愤交加地叹了口气:“师父,您究竟给我招惹了多少是非啊!”
原本他在亚麻罗亚与第一超模共度美好生活,悠然自得,却意外被老者召回,守护一个看似平凡无奇的女孩。就算迟非婉是老者的私生女,齐九安或许还能接受;但他早已查明,迟非婉乃是迟家长女,绝对不是哪个糟老头的私生子女。
稍后他又猜想,也许迟非婉的母亲曾与老者有过一段孽缘?但一番深入调查后,齐九安并未发现此类情况发生过的蛛丝马迹,这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依他对自家老者的性格推敲和揣测,这类事情本不应出现才是,然而现实就是这般矛盾重重。尽管如此,齐九安别无选择,师命重于山,且老者对其的影响远不止师徒之情,更带有父子般的深厚感情。齐九安可以对任何人都冷淡,唯独不能违背老者之意。
解决了幽冥邪骑的事务之后,齐九霄返回庭院之中,望着那刚修复不久却又被破坏殆尽的巨大洞口,让他心如刀绞。幸而仅是院墙表层受损,并未触及到支撑阵法的基石,否则以当前这三日一小破的状况,只怕迟瑶烟的这座修炼居所也难以支撑多久。
“主人,已然平安无事,您可安心歇息,明日我会请来筑基修士修补此墙壁。”
齐九霄归来后,发现迟瑶烟孤零零地立于厅堂之内,神情显得格外寂寥无助。
“齐九霄,你的肩膀……流血了,需不需要去寻找仙医医治一下?”
迟瑶烟语气急切地问道,全然忘却刚才那位邪骑曾对其施加的恶意侵犯。
“不妨事,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伤,无需劳烦仙医。”
齐九霄淡然回应,毕竟当年面对风舞重伤之时他都未曾寻觅仙医相助,如今这点皮肉之痛对他来说更算不得什么。
那名幽冥邪骑虽然修为高强,然而遭遇上他齐阎君,只能说是其命中注定的厄运。若是换做其他两位修者,此刻恐怕早已丧生于邪骑的手中。
“那就让我为你敷药。”
迟瑶烟连忙奔向膳房取出丹药箱,自从此处频繁有人受伤以来,曾经闲置不用的药箱现如今已成为日常生活必备之物。
“别动。”
齐九霄准备自行处理伤口之际,却被迟瑶烟轻轻按住,引领他在沙发上坐下。随后她屈膝半跪,仔细地为齐九霄的伤口清洗消毒并包扎起来。
齐九霄顺从而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任由迟瑶烟照料,视线无意间落在她那满载庄重与圣洁光辉的面庞之上,令他一时之间看得出神。
“不可沉溺其中,我还有更为重要的修炼未来等待我去追寻。”
齐九霄果断将目光转移开去,在心中给自己敲响警钟。
刚才看向迟瑶烟时,他竟莫名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亲密感觉,仿佛他们二人之间曾有过一段深刻的渊源。但齐九霄误以为这只是错觉,并未过多揣摩,旋即便将其摒弃于脑后。
“好了,这段时间内伤口勿沾水,以防滋生灵力乱流引发感染。”
迟瑶烟在其下巴位置贴上一枚粉色符纹创愈贴,而后拍拍双手,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般说道。
“谨遵师尊之命。”
齐九霄苦笑一声应答道。
“罢了,本座这就去静修了。”
迟瑶烟打着呵欠朝齐九霄告别,然而走到楼梯口之际,突然想起了什么,猛一回头,眼神凶狠地瞪着齐九霄,厉声警告:
“齐九霄,我警告你,不得踏入二层禁地!”
“师尊,弟子并未妄图……”
“休要狡辩,即便是念头也不许有!”
迟瑶烟根本不给齐九霄解释的机会,直接打断了他的言语。
“另外,明日务必找高阶修士前来修复墙壁,否则一旦让伊心真人瞧见这般景象,你不但今年的修炼资源将会被扣除,恐怕明年乃至以后的份额都将化为泡影。”
迟非婉话音刚落,便身如灵燕般轻盈地上了楼,独留齐九霄于客厅之中,在灵力激荡的微风中愣住,哑口无言。
他仅想澄清,她误解了他。先前他见她熟睡难唤,出于好意将她抱上榻息,并无丝毫企图侵犯之意,更别提触及修行者的禁忌——施展邪术之爪。
然而迟非婉并不愿听其辩解,使得齐九霄哭笑不得,心中既感无奈又觉可笑。
他极欲向迟非婉表白:“掌门师姐,你尽可放心,我对您并无半点世俗情愫,断然不会妄图以邪术加诸于你,哪怕我对于令妹有此心思,也绝不会对掌门师姐你有任何觊觎之举。”
但因之前迟非婉曾出手教训过他,齐九霄此刻已是满身伤痕,自知不宜再惹怒对方,故而不敢直言。
翌日清晨,齐九霄唯有再度寻得前番助他修复院墙的那位修炼者相助。那修者望见墙面破洞,不禁哑然失笑,摇头对齐九霄道:“齐道友,请恕我直言,今后你还是莫在府内驾驭法宝为妙啊。”
“嗯嗯,日后定不再府中御宝行走了。”齐九霄能有何反驳之辞?毕竟告知实情,说这并非驾驭法宝所致,而是与人交手时所造成的破损,他人又岂肯轻易信以为真?
幸而这位热忱的筑墙高人迅疾替齐九霄修复完毕墙体,离开之际,还特意善意提醒他以后务必避免在府内驾驭法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