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乐救了我。
我相信祈愿之都神乐的存在了,她好大的本事,将我伤都治愈了,我能在她面前蹦蹦跳跳,她好像比我还开心,脸颊红红的,笑不露齿,她是神吧。
不然,我实在解释不清,为什么她要对我那么好,神会救众生于苦难中,她一定是听见了我的祈愿,所以她才救我的,她不是我一个人的神。
可我无处可去了。
神乐让我乔装成她的侍女,她给了我一套白色纱裙,这还是,我第一次穿女人的衣服。
她的小侍女看见我时冷哼了一下,她不喜我的存在,没关系,我也不喜欢她。
我感觉她跟我是一样的存在,她想独占神乐。
神乐是神,神乐不会是一个人的神。
我们站在了台上,我只需要蒙着脸看台下人祈愿就好了,那些指令都是另一个小侍女发出的,完了之后,人群中又是躁动不安。
这次,君主也在台上。
君主和神乐一同出现,大家怎么可能安静得下来。
可我要跟着神乐走了,这时,君主发话了,他对神乐说慢着。
神乐好像得听他的话,真的不走了,我知道神乐在等君主说话,可君主没说话,台下突然又躁动起来,混乱中,有人丢了个虫窝上来,专往神乐身上丢的。
她身边的小侍女替她打开了虫窝,有虫子飞出来,没咬着神乐,倒是在我手上咬了一口。
小侍女从袖口掏出来个瓶子,往我身边一撒,那些虫子都跑了。
“是谁。”
年迈的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君主一副要帮神乐出头的样子。
台下还真有一人横冲直撞上前,像条疯狗一样爬了上来,要逼近神乐,我和小侍女将她护在身后,神乐又将我拉到她身后去。
那人从怀里掏出了把小刀,对着神乐就要砍,我总觉得那男人有些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他还没动手,神乐身上好像自带了屏障,生人勿近,那人被阻隔在前,就是近不了神乐的身。
神乐偏头问君主:“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君主未说话,神乐拉起我就要走,这时,台下不知道谁又丢了个虫窝上来,那虫窝却是能冲破屏障,小侄女忙着挡虫窝给了那人可乘之机,他握紧小刀,就朝神乐砍来,神乐站着一动不动,哪怕我告诉自己应该相信她,但看着小刀破开她的发丝时,我心里还是一紧,拿出袖子里的小刀对那人腹部猛得扎上一刀。
那人的挥刀的手顿在神乐头顶,他好像还有力气,我不放心,又补了几刀。
那人就被我捅死在了台上。
“这就是你的子民。”神乐对君主说。
君主这才走到前方,与我们并肩站着,他说,神女庇护我们成百上千年,怎可做出此等不忠之举。
台下有声音回答他,说他们忠的是祈愿之都的君主,而不是空有个名号的神乐。台下的人说年年诚心祈愿,却次次都是女娃,神乐根本不把他们的祈愿当做一回事。
听到这,我看了眼台上躺着的死人,忽然想起了他是谁。
有人说他年年祈愿,自己的孩子依旧体弱多病。
自己的孩子找不着媳妇,自己年年祈愿依旧发不了财什么的。
有一人说,就站出了千百人说,在此之前,明明还说着神乐是她们的信仰。
明明还尊称着她为神乐大人。
人都是这样表里不一的吗?
我眼睁睁的看着不满神乐的声音越来越多,说得越来越难听,我侧过头去看神乐时,只看得见她的眼睛,面纱挡着她,我不知道她此刻的表情。
但那双眼睛不再透亮,我知道,她一定是失望了。
台下的人都叫神乐给一个说法,为什么年年许的愿望,年年都没有兑现。过了很久,等台下声音小了一点,神乐才摇摇头,明明她的声音很小,我却感觉透过了每一个人传给了再下一个人。
所有人都听得见。
她说:“是你们对我有误会,我从来不是你们想象的神灵,我不能满足你们的愿望。”
说完,台下沸腾起来,又有爬上来要打神乐的。
“肃静!”
终于这时,君主挥了挥手,整个台下忽然安静下来。
我听见他说,的确是神乐的失职,他说他跟神乐是截然不同的方法,他会一点点给人们创造条件,让人们亲手完成自己的愿望,无需再苦苦哀求无用的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