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如果我真的有家。
父母和弟弟三人对我虎视眈眈的,不知道还以为我偷钱了或者是偷人了。
前者问心无愧,后者我心里又发虚。
我知道他们的眼神不善,但我假装读不懂他们的眼神,绕开他们,要进自己的帐子里。
到了深夜,有人走了进来,拉开了我的帐子,是阿母,与她一同来的还有碗香喷喷的肉。
“小溪,阿母跟你商量件事,你通融通融。”
我接过碗筷狼吞虎咽,哪怕我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但不吃这碗肉她就不会说了吗。
阿母从来不管我就叫小溪的,要么是图谋不轨,要么是心生愧疚。
我等她的下文。
“小溪,你弟弟现在也大了,大男人了,没个媳妇不像话啊,你弟这副模样,实在没办法了,都城里女娃又少,我们也是实在找不到了,所以才……才”
她才了半天,我问她才什么,她心一横,我听到后扒肉的动作也顿住了。
在她没说出那句话前,打死我都想不到。
我阿母,亲阿母,要我嫁给自己的弟弟,亲阿弟,这事是经过我阿父,亲阿父同意的。
阿母试图劝我。
“我们也养了你那么多年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小溪,你生得又不好看,将来也是嫁不出去的,就算嫁出去了,你婆家定会苛责你,还不如一直待在自家,都是亲人。”
我问她知不知道我今年几岁。
她愣了愣,好像我问出这个问题很奇怪一样。
结果,她的回答,也让我愣了一愣,她说我二十有四了。
可我明明才十四岁。
“你颠了?这种事我怎么会记错,难不成你弟弟还能比你小啊,你不要扯东扯西,我跟你阿父已经决定好了……”
阿母说个不停,我一阵心烦,肉也不吃了,将她推出去,拉上了帐篷帘子。
是啊,她兴许不记得我的年纪,但一定是记得弟弟的年纪的,而我不可能比弟弟小,可这些年来,我一直以为我十四岁。
为什么呢。
明明回来的时候心情还不错,但被阿母这一番话搅得我心里乱糟糟的,硬是睡不着,这种乱伦的事情就算我愿意,我那个眼高于顶的弟弟也不会愿意的,我们也互相看不顺眼,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我就要吐了。
可我脑子里又不受控制蹦出那些事情,最后,不知道几时,我终于找到了解决方法。
按照阿母的意思是,我是因为嫁不出去,换言之,我找个男人嫁了不就好了,反正,只要不是弟弟,换谁她都不会觉得那么膈应。
那么,找谁呢?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河衡。
虽然我很讨厌他,但是曾经,他真的对我很好的,曾经我们俩也很要好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也许是我哪里惹到他了,那我把态度放好一点,跟他服个软,求他帮帮我,他一定是愿意的吧。
思及此,我终于得以入睡。
次日醒来,又是那样虎视眈眈的眼神,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三人眼中,我好像一只温顺的小羊,他们都是狼。
“小溪啊,晚上睡得好吗?”
真奇怪,为了这件事,态度都是大转变,人就是这样自私的,一旦有求于人,虚伪至极。
阿母是这样,我也是。
弟弟甩着张脸,不肯吃饭,阿母问完我还没有得到答案,又要去哄他,他当着我阿母的面摔了筷子,筷子蹦得老高,差点砸我阿母眼里。
“砰”的一声,我阿父坐不住了,在桌上猛得拍了一下,弟弟脸垮下来了,一个大男人居然是要哭,阿父高扬起手,我心里一紧,知道他要干嘛。
果然,那一巴掌重重地落在了阿母脸上,阿父骂她,怎么伺候人的。
弟弟哭个不止,一个大男人哭个不止。
阿父又是高扬起手,要打抽泣的阿母,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但我会拦吗,不会。
他们三个都是贱人,喜欢这样的生活方式,饶是过了那么多年,我依旧不能忍受,我跑了出去,我听见阿父在桌边朝我怒吼,说我没教养,说我是野种,他要起身打我,不过,被我的好阿母拦住了。
我的好阿母,为了她那断腿的、丑陋的儿子有求于我,她得哄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