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壶酒下肚,气氛也活络了起来,张伟与那领头之人又喝了一个,这才开口了:“这位兄弟,话说你家主人到底是何事如此紧急,这大晚上的,竟还差你们赶路去办?”
那领头之人还未说话,就听自己手下中有一人嘴快说道:“还能为啥,不就是为了那个张伟呗?”
张伟闻言立马故作惊讶之状:“张伟,这位兄弟说的,莫非是那个告御状的张伟?”
“胡说什么!”那领头之人狠狠地瞪了那说话之人一眼,再回过头,手已不声不响的按在了腰间的长刀上:“手下人不懂规矩,让大人见笑了,只是些许俗务罢了。”
张伟将他的小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心下了然,对方这是在考虑着要不要杀人灭口了,于是摆出一副愤恨之色,咬牙切齿的说道:“那个叫张伟的贱民当真该死,他若是落在本官手中,本官定要将其千刀万剐,方可泄愤!”
那领头之人闻言惊讶,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官员竟然如此恨他们要杀的那个小子:“容在下斗胆问上一句,大人与那张伟莫非有仇怨乎?”
“当然。”张伟眼皮都没眨下,谎话张口就来:“若不是那杀千刀的小子,太子殿下怎会被长公主压上一头,本官又怎会被贬出长安,着实可气也!”
原来是太子手下的人,这样也好,对方毕竟是官身,杀之麻烦不小,那领头之人露出了然之色,手也松离了刀柄,但还是没忘了问上一句:“听大人的话,您还认识太子殿下?”
谁知张伟闻言立马蔫了下来,尴尬的讪笑了两声:“呃,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还未召见过在下呢。”
不过张伟说完,立马就支棱了起来,颇有些洋洋自得的味道:“不过我们老大说了,等这次风头过去,我再回长安时,就带我去见太子殿下,这可是我俩斗鸡喝酒的时候,他亲口跟我许诺的。”
那领头之人闻言心下冷笑,原来只是一个小角色,估摸着又是哪家只知道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太子为了拉拢人心随手赏了个官职的那种。那领头之人哪里知道,张伟确实是被人随手赏了个官职,只不过那个人不是太子杨言,而是长公主。
不过那领头之人心中虽然这么想,但嘴上还是奉承道:“哦,那大人可真是前途似锦,在下就先恭祝大人日后升官发财了。”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张伟显的有些兴奋,接着突然愣了一下,然后目带惊疑地看着那领头之人:“兄弟你们莫非是去?”
张伟的话戛然而止,脸上露出我懂我懂的神色,随后未等那领头之人开口,张伟便拽过他的手,从怀中摸出几根金条,塞在了那领头之人手中:“兄弟,帮个忙,若是寻到了张伟那小子,别让他死的太痛快。”
“这怎么使得?”那领头之人颠了颠手中的金条,心底已经把面前这个年轻官员当成了傻小子,不过也好,万一出了意外,就说是这小子买凶杀人,事情也不会牵扯到王爷头上。
张伟却似乎会错了意,又赶忙多掏了几根出来:“哎,只要兄弟帮忙,我岂会亏待了你们?”
“唉,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大人放心,定不会让那小子好死的。”那领头之人见状也不再推辞,而是问起了张伟的姓名:“对了,还不知大人名讳,可否告知在下,在下好跟我家主人说了,等日后见到太子,也好帮大人美言几句。”
“哦,还有这等好事。”张伟一脸惊喜,转头向叶波使了个眼色,叶波不动声色地将手放在了红缨枪上。
张伟:“兄弟记住了,本官姓张名伟字白圭。”
“张伟张白圭是吧?”那领头之人开始满不在乎,随后猛地瞪大了眼睛:“等等,你是!”
那领头之人话音未落,叶波便已一枪刺来,不偏不倚地扎入其咽喉之中,可怜那领头之人一身本领也是不俗,但大意之下被同样武艺高强的叶波偷袭,不明不白地死在此处。
那人带来的手下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惊住了,毕竟在他们眼中,上一秒他们老大还在跟对方谈笑风生,谁知下一秒就被对方捅了刀子,这如何叫他们能反应过来。倒是还站在他们当中的刘三早有预料,趁他们发愣时,立马弯腰俯身,小跑了几步,随后向前一扑,滚进了马车车底。
张伟一秒都没耽误,立马从身后拿出铁胎弓,一箭便撂倒了一人:“动手,一个都不要放过!”
此时,那些劲装男子也反应过来了,纷纷抽出了武器,叶波挺枪而入,与他们战做一团。
“哼,就两个人也敢对我们动手,兄弟们,杀了他们,为行参军报仇!”
“没错,兄弟们,那个穿官服的就是张伟,杀了他,任务就完成了。”此时一名劲装男子指着张伟叫道,还准备冲上来抢下这个头功,没成想他话音未落,便觉腹中一阵剧痛:“哎呦,我的肚子,不好,酒里有毒!”
“蠢货,若真是毒药,你们还能活到现在?”张伟冷笑一声,没有解释,而是淡定的张弓搭箭,瞄准了那人。酒里确实加了料,但不是毒药,谁家好人没事去买毒药啊,酒里加的是番泻叶,至于为什么张伟他们车上会带着番泻叶,因为这就不是给人吃的,而是给马吃的。
马这种东西,若是饮水不足、长时间食用单一的干饲草和气温变化,都会导致肠阻塞或马肠便秘,古代中医里常见的方法是用当归、苁蓉、番泻叶等草药熬成方剂给马灌下去,而番泻叶又称泻叶,是一味猛药,效果因人而异,有些人服用10克便可导致消化道大出血,而刚刚叶波他们直接下了一包进去。
你问张伟为何没事,呵呵,酒可是刘三分发的,哪些下了药,哪些没下,他们能不清楚吗?
很快,那些劲装男子里就有人夹不住了,那些人在面容一阵扭曲后,只听闻噼里哗啦的声音,伴随着一阵恶臭,整个人肉眼可见的虚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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