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覃大哥,你去过长安吗?”
覃鑫摇了摇头:“长安,那不是皇帝老儿住的地方吗,我长这么大,连夷陵郡都没出过。”
张伟往牛车上一躺,似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说长安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覃鑫边赶着牛车边说道:“不知道,不过听县衙的人说,长安可繁华了,那里的人顿顿都能吃肉,白面做的油饼吃一个丢一个,你说那么好的东西,为啥要丢掉呢?”
“不知道,也许是太有钱了吧。”
说罢,张伟便躺在牛车上打起盹来。他今天是跟着覃鑫一起进县城赶集的。不知不觉间他已经穿越到这个世界快半年了,再过一个月就是过年了,他得进城去将家里积攒的毛皮拿去卖掉,顺带采购些年货,不然等后面大雪封路,再想买东西就难了。
覃鑫则单纯是来采购的,虽然乡里也有集市,但大多是附近村里的人生产的东西,种类并不丰富,很多东西只能去县城里买。在出发前,村里也有不少人托覃鑫带些东西、送信之类的事,覃鑫也一一应下。不过他识字不多,便只能请查道士帮忙开了张清单,待到县城里再照着清单上做便是了。查道士最近帮人写信也赚了不少,临走时还托覃鑫帮他带些好酒回来。
牛车晃晃悠悠着前进着,走走停停之间,一上午的时间便过去了,在县城外的茶摊上吃了碗茶,两人便准备进城了。
在城门口出示了路引,并交了一人三文钱的入城费后,两人顺利的进了城。在城门口,两人约定天黑前在这里会合后,便分头离去了。
覃鑫要做的事很多,村里有托买东西的,有要帮忙送信件的,也有帮忙转交物件的,估计一天都忙不完。
张伟要做的就简单多了,很快便在路人的指引下,找到了一家收购毛皮的铺子,在将竹篓的货物清空后,张伟得到了二两银子(隋唐时一贯钱约等于一两银子),另有钱四百三十六文。
得了钱,张伟先去布行扯了一匹粗棉布,花了四百七十文,又去铁匠铺要了一把铁锄头,花去五十文。
张伟想了想,决定还是将平时打猎的装备更新下,便去了城里的弓箭铺,在精心挑选了一番后,张伟拿了一张榆木弓,弓弦是牛筋,弓力七斗(一石十斗,隋唐一石约54公斤左右,普通人经过训练可以拉开30磅~70磅的弓箭,约13.5斤~63.5斤),张伟这半年虽然身形有健壮了一些,但拉开这张弓还是感觉有些吃力。
甩了甩手,张伟不禁有些感慨,所以说岳飞就是nb,竟能开三石(宋时一石约60公斤)的硬弓,自己这辈子估计都别想拉动了。
不过有记载的最离谱的是北魏的羊侃,《梁书》记载这货能开十二石弓(根据北魏一斤约223克换算过来约530多公斤),马上能开六石,但这数据明显造假,还不如汉时飞将军李广开九石弓(汉时一石约30公斤)有可信度。
挑完了弓,张伟又拿了一筒箭(三十支),箭头是锻铁的,很耐用,期间老板还暗示他这有些平常人搞不到的货,待张伟看到那比自己大拇指还要粗的箭杆,直接风中凌乱了。
tm的这不是军弩用的吗,你咋不搞架军弩过来呢?
老板表示,有!
只要你加钱,他晚上就能给你搞架军弩过来,不过这玩意是违禁品,你要是被官府抓了治罪别把我供出去就成。
张伟:……
最后张伟又挑了一把剥皮的短刀,连带弓箭一共花了一两银子(没查到资料,参考清朝北京城弓六钱四分银子,箭失十三钱一支)。
离开弓箭铺后,张伟又采购了一些过年的年货,顺带给小侄女买了一双新鞋,见日头已经开始西斜,便用竹篓背着大大小小的东西,去了城门口。
期间张伟路过一家米铺,见里面的米价最便宜的已经涨至了二十文一斗,他才穿越过来时,米价才十文一斗,这才半年不到便翻了一倍,对大部分靠种田为生的百姓来说,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在城门口,张伟花了两文钱要了一碗茶,一份烧饼,随后便坐在茶摊啃着烧饼等覃鑫。但很快,他的注意力便被一队人马吸引了,只见为首一人骑着一匹骡马,后面则是二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衙役,这群人未多做停留,急匆匆出了县城,不知往何而去。
“呦,刚刚那不是崔县尉嘛,这大冬天的,带人出去干啥呢?”就在张伟想着这是犯了多大的事,要出动这么多人去抓的时候,旁边摊子上一打短工模样的男子直接问了出来。
茶摊老板的消息则更灵通一些:“还不是给那头老虎闹的,也不知道从哪里跑来的,听说已经咬死一人伤了三人了,还把人崔家庄子上的耕牛咬死了一头,县太爷便发了令,让崔县尉带人去拿那老虎。”
老虎?
听到这,张伟也是一愣,以前湖广一带有老虎吗,只听说有东北虎和华北虎啊?
想了半天,张伟这才想起来一个名字,华南虎,一个已经灭绝的物种(2012年宣布灭绝)。在老虎里面,华南虎属于个头偏小的,体长只有2.5米,体重约300斤,虽然不如东北金渐层体型大,但这玩意也是货真价实的林中霸主,并且最麻烦的是华南虎大部分时间在夜间活动,想抓住它可没那么容易,那个县尉估计要无功而返了。
短工:“崔县尉打老虎?你别逗我笑了,县城里谁不知道崔县尉只有在青楼的床上是勇猛的,出了青楼就成软脚虾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显然对于这个县尉的事,大家平时都多有耳闻。
随后,茶摊老板便和短工扯起了黄段子,张伟则坐在旁边听八卦,直到覃鑫赶着他那辆晃悠悠的牛车过来,张伟便坐上牛车,随覃鑫一起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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