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你?!”
冯春来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赵子昂同样惊讶不已,原来王怀远要他医治的癌症患者竟是冯春来的母亲,兜兜转转,此事竟又回到原点。
见冯春来与赵子昂皆是一脸愕然,彭秋泽连忙疑惑地问道:“二位曾相识?”
“何止相识,他还一度视我为欺世盗名之徒。”
赵子昂摇头叹息道。
“这其中……究竟有何渊源?”
彭秋泽一头雾水,追问冯春来。
冯春来立刻将整件事宜的始末简要地告知赵子霖。
“哎!”
彭秋泽一时语塞,然而深思之下,也不能全怪冯春来。毕竟,寻常人的确难以相信能有人根治癌症,更别提有着ICU主任陈元皓在一旁推波助澜,使得冯春来对于赵子霖的真实性深感怀疑,将其视作欺世盗名之辈。
“赵真人,冯春来乃是我至交好友,刚才帝豪楼阁之宴席正是他所预订,还望您宽宏大量,勿与小人计较。”
彭秋泽代表冯春来向赵子霖致歉。
“治病要紧。”
赵子霖挥挥手,径直走向病榻。
“赵真人,这是病患的各项诊察记录!”
中央仙医学院院长闻照禄恭敬地捧着厚厚一叠检查报告,呈递给赵子霖。
“不必看了。”
赵子霖连一眼都没瞧,便迅速拔掉了病人身上的所有导管。
“……”
身为病患之子的冯春来欲言又止,却被彭秋泽的一个眼神阻止了下来。
“可有银针?”
待所有导管拔除完毕,赵子霖向闻照禄问道。
“银针?”
此话一出,倒是让西医重症监护室的闻照禄犯了愁,此处并未配备中医疗法所需的银针。
“我去中医部取来。”
闻照禄回应道。
“无需麻烦,吾以指代针即可。”
赵子霖顾虑到使用银针会在场之人更加易于接受,然而现场并无银针可用,也便无需再去耗费时日取针。
话音未落,赵子霖已然展开动作。只见其指尖飞舞,在病患身躯之上连点疾刺。
在一群西医师的眼中,这无疑是一顿胡乱戳刺;而唯有懂行的中医才能明白,赵子霖每一点触,皆精准无比地落在了穴位之上。
“回春针术!”
此刻在场者中,唯独刘雨彤曾见识过这般景象。往昔,赵子霖也曾对着其父刘祈智施展这一手法,后者竟因此奇迹般康复。直至那时,刘雨彤才知晓此术名为回春针术,有起死回生之效。
回春针术并非一成不变的针灸技法,需依患者状况选取不同的穴位数量及顺序。
约莫十分钟后,赵子霖终于收手。于他个人施针史上,这次堪称耗时最长的一次,缘由无他——病患病情太过严重,癌细胞已扩散全身,唯有借回春针术封印所有经络,方有可能彻底治愈。
“装神弄鬼!”
全程目睹这一切的ICU主任陈元皓冷哼一声,予以嘲讽。
其余几位科室主任以及ICU医护人员亦纷纷摇头,他们一致认为赵子霖所谓的以指代针,与封建迷信之举无异。
甚至有人放言:若此举真能治病救人,愿直播食粪!
然而,下一刹那,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发生了。
那位已在重症监护室躺卧十五日、昏迷十日、已被宣告濒临生死边缘的病人范翠华,竟然缓缓睁开了双眼。
“这怎么可能?!”
见证此情此景的那些原本认定赵子霖在装神弄鬼的医生和护士们,瞪圆了眼睛,惊骇不已。
而这仅仅是个开端……
紧接着,范翠华一晃身形,竟奇迹般地自仙缘殿内的禁制疗伤阵中坐起,此一幕令所有观者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坐落在尘世间的仙缘谷中心医院的重玄护命殿已有三十载历史,期间救治过的修士与凡人无数,无一不是昏迷入殿,静养而出,或是修为散尽归于幽冥,或是修为尚存转入静修室。然而,在这重重禁制环绕的重玄护命殿内,能够自行坐起身来的,堪称亘古未闻!
“娘亲,您感觉如何?”
冯春来疾步走到疗伤阵旁,语气焦急地询问。
“我感觉已大为好转。”
范翠华开口回应,虽嗓音尚未完全恢复元气,却也并无丝毫虚弱之态。
“好转……”
听见这三个字,冯春来瞬间泪如雨下,懊悔自己当初为何愚蠢地阻挠赵子昂施救,未曾让他踏入这重玄护命殿布设禁制。
幸而命运辗转,终又回归正途,否则他必定要抱憾终身。
“你哭什么呢,过来扶我出去走动一下。”
范翠华并未觉察自身曾经险境,看着泪流满面的儿子,只觉得此举实在有失颜面。
“下地走走?”
冯春来忙拭去泪水,向站在一旁的赵子昂请教:“赵真人,家母她此刻可适合离阵行走?”
“并无妨碍。”
赵子昂淡然答道。
“那就让我试试。”
冯春来小心翼翼地搀扶母亲走出疗伤阵。范翠华仅几步便挣脱其扶持,独自在殿内行走了三个周天。
“这哪里像是重病将逝的修士?”
即便是早有预见的王怀远长老,此刻亦不禁为之瞠目结舌。齐宗旺前辈是因毒侵灵体,待毒素驱散,自然神速康复;而范翠华却是修为崩塌,灵海癌毒肆虐,如今这恢复速度委实过于惊人。
“赵真人,您非但不是人间圣医,而是天庭仙尊啊!”
一位全程见证此事的科室长老,目光中闪烁着星辰般的崇敬之情,对赵子昂赞叹不已。
不仅他一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原先曾以欺诈之名诋毁赵子昂的辟邪护法陈云刚看向赵子昂的目光中,皆充满敬畏。
“赵真人,弟子服了,心悦诚服!”
陈云刚快步来到赵子昂面前,深深鞠躬表示敬意。
“言之尚早,我说过要根治癌毒,并非仅仅是让病情暂时缓解。” 赵子昂微摆拂尘,淡淡言道。范翠华的情形较之刘启智更为危急,单凭回春针法难以奏效,还需配合他独门炼制的抗癌仙丹。
“即便未能根治,弟子已是深感折服。”
陈云刚虔诚地说道。能让一位昏迷十日、气息奄奄的修士,在短短十分钟内重新站立行走,陈云刚自是没有理由再去质疑赵子昂的神通。
“那可不行,我说的话定要做到。”
赵子昂随手取过案头的镇纸和笔墨,挥毫泼墨间书就一道药方,递至冯春来手中:“依此方抓药,一日一副,连服十日,定能药到病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