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再飞扬,能不能别这么彷徨,选个好梦做一场,把悲伤还给悲伤······”似锦自顾自悲伤地唱着,并没听见钱程在喊她。
钱程喘着粗气只顾往前跑,没提防脚下的土石已经被雨冲垮了。他“哧溜”一下,就随着垮掉的土石一起滑了下去。还好坡并不高,他只是摔了一个大跟头。
顾不得摔倒的疼痛,也顾不得拍拍身上的灰土,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就朝似锦一口气飞奔过去。
原来似锦在秀水河下游那排白桦树下坐着,他们经常在那儿打水漂的。钱程刚只是认真看了中上游,下游有个转弯儿,他没有细看,所以才兜兜转转了这么一大圈。
他蹲在似锦面前,伸手将她眼角的眼泪擦干。心疼地说:“不哭了,哥来了!”
“你来干嘛?你又不要我,我与你又没啥关系!”似锦赌气将头扭到一边,不看钱程。
“不哭了!哥娶你!娶你做老婆。哦!”钱程边说,边心疼地一把将似锦紧紧搂在怀里。他顿时感到胸前有两团火球拱得他胸脯热烘烘的。
“你下午还说不娶我的,这会儿怎么又······”似锦气鼓鼓地一把推开他。
“刚刚在找你这一路上,我突然就想明白了。”他说着,突然惊讶地盯着似锦胸前,疑惑地指着说,“这儿怎么这么鼓啊?”
似锦望他一眼,将他的手轻轻打了一下,羞涩地说:“你个傻子,我长大了!不发育呀?”
“哦!我怎么一直都没发现呢?哥真的好笨呀!”他笑着,再次将似锦紧紧搂进怀里,任凭那两团火热紧紧贴着自己,他的脸轻轻摩挲着似锦的一头短发,开心地说,“我的女孩儿长大了!”
似锦紧紧依偎在钱程怀里。两颗年轻有力的心跳得“叮咚叮咚”。
“哥,你怎么突然间就醒悟过来了?”
“哥对感情这东西很迟钝的,或者说哥就是一张白纸。虽然哥不怎么懂,但是哥是爱你的!从小都爱!只是哥不明白那是爱。刚刚一路上想了好多,哥不能没有你,你是哥最亲爱的宝贝。”
“哥,我也不能没有你!没你我会死的。”似锦哭了。
“胡说!”钱程轻轻拍了拍似锦的嘴巴,帮她擦擦眼泪,一字一句地说:“哥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除非你不要哥了。等你大学毕业了,我们就结婚!”
“嗯,哥,我爱你!”
“哥也爱你!”
两个幼年的小伙伴儿就这样深情相拥着。静静的,不说话。
月亮透过云影朝他们微笑,四野虫蛙齐鸣,云雀唱歌给这美妙的夜色听。
许久,似锦推推钱程,轻声说:“哥,我们回家将我俩的事儿告诉给他们吧!”
“好,爸妈会同意我们两个在一块儿吗?”
“咋啦?你害怕了?”
“我才不怕呢!为了你,上刀山下火海,我都不会怕。”
“爸妈可喜欢你了,他们可愿意你给他们当女婿了! 嘻嘻!”
“真的呀?那我们快回去吧!”钱程赶紧站起来,拉起似锦,开心地说,“走!”
“嗯,走!”似锦点点头。
钱程紧紧拉着妹妹的小手,还像他们小时候一样。他们仰起头,迈着轻快的步伐朝村子走去,身后留下一路欢歌。
“阿阿·······阿里山的姑娘美如水呀!阿里山的少年壮如山。高山长青,涧水长蓝。姑娘和那少年永不分呀,碧水长围着青山转……”
此刻,李根家的院门和屋门都大开着。屋里院里,四处灯火通明。老两口正坐在堂屋里,边吹着电风扇,边焦躁不安地盯着院门口。
突然,老两口屏息敛声。原来他们听到了钱程似锦的嬉笑声。紧接着,院门被“嘭”地推碰在墙壁上。钱程似锦手拉手进屋来了。
“爸,妈,我和哥好了!”似锦兴奋地看着爸妈,红了脸。
“爸,妈,我和似锦恋爱了!”钱程说完这句话,几乎连头发丝儿都发红了。
“呵呵!”似锦悄悄打量着钱程,看他红得像酒醉汉一样,忍不住呵呵笑起来。
“哎,你……”
还没等钱程说出后面的话,王秀荣和李根已从椅子上站起,快步向他俩走过来。
“嗨呀!我们这两个傻孩子终于想到你们自己这茬事儿了。爸妈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我两个宝贝疙瘩把人生大事儿定下来,我就不操心了。”王秀荣拍拍钱程肩头,笑盈盈地望着两个孩子。
“是呀!两个小东西啥也不懂。为你俩,我胡子都快愁白了!呵呵!现在好了!终于不用再操你俩的心了。”李根边说边摸摸嘴巴一圈的髭须,笑得嘴巴都合不拢。
“爸妈,我会好好对似锦的!”钱程赶紧向两个老的表明态度。
“爸妈知道你是好孩子。”王秀荣看着钱程说,“你俩把这个好消息也告诉你妈一声,她也盼好久了。”
“好。”钱程点点头,看向似锦说,“走,给我妈也说一声!”
“嗯。”似锦点点头,被钱程拉着手,两人一起出去了。
穿过小巷,远远的,钱程家院外亮堂堂的。亮光里,程翠正坐在椅子上往远处张望。
“妈!”钱程似锦齐声喊着跑过来。
“哎!”程翠惊喜地回头,看到钱程似锦朝她迎面跑过来。她疑惑地望着似锦,因为她刚才很清楚地听到似锦叫她妈了。
“妈,我和似锦谈恋爱了!”钱程望着他妈笑了笑。
“妈!”似锦红着脸,赶紧又叫了一声“妈”。
“哎!妈等这一天好久了。”程翠望着两孩子,脸上是满满的幸福,她指了指院子里面说,“走!我们回家。”
“嗯!”三人一起进了屋。
两个孩子一进屋就进钱程卧室去了,钱程刚一拉开电灯。就听到似锦一声惊呼,:“哥,我手……手……手流血了。”
“啊?流血了?来!让哥看看!哥给你看看!”钱程赶紧拿过似锦的手,小心地将那手上的血迹擦干净。又细细检查,可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哪儿有伤口。
“没伤口啊?还疼不疼?”钱程心疼地看着似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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