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章没想到谢承奕如此坦率的就认下了,原本还想着借机给他个下马威,谢承奕这一认,他反倒不好再继续不依不饶了。
但脸色依旧阴沉,眉宇间凝聚着一股浓浓的寒气,声音冷厉道:“你可知你的一个失察给我们相府带来的什么样的影响吗,以珠心思敏感,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是什么情况,这事一出,别人怎么看她。”
“是我的错,我去给二小姐道歉,席上的流言我会处理,请相爷相信我。”
萧成章也不想和永定侯府闹得太过难看,既然谢承奕的态度已经表明,就姑且看处理结果。而且萧成章直到以谢承奕的品性,他既然说出来了就一定会做到。
萧成章面色总算缓和了下来,也算是给双方一个台阶下,他抬了抬手道:“坐下说吧,本相希望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再发生,事情虽小,但于你我两家的牵扯却是极大的。”
谢承奕颔首,“我知道了。”
安抚好了萧成章,谢承奕就离开了书房,前去向萧以珠道歉,可刚进了院门就被拦住了。
婢女金巧守在院子里,她屈了屈膝,道:“我家小姐说不想见您,侯爷您请回吧。”
谢承奕掠过金巧朝屋子望去,屋门紧闭,但半开的窗户内隐约可以看见有一道倩影。
他并没有因为被阻拦而就此离开,但萧以珠不愿意见他,两人未成婚他又不好直接进去,只能站在站在原地扬声道。
“谢承奕特来向二小姐道歉。此事终究是因也之故,让二小姐伤心了,承奕不求二小姐能立刻原谅我,只希望二小姐不要气坏了身子,心中有气,只管冲承奕来。”
屋内的倩影似是走到了门边,就在即将打开门的时候,又忽然走开了。
金巧回头看了看房间,见自家小姐听了谢侯爷的话后仍旧没有要出来了意思,规劝道:“侯爷您先回吧,小姐她需要些时间。”
谢承奕站了一会儿,看着屋内的人还是没有动静,眼瞅着时间也不早了,他不便在萧以珠院中久留。
他看向金巧,“那我就先走了,等二小姐消气些我再登门。”
金巧垂首行礼,看着谢承奕俊逸挺拔的身影离开了院子,这才转身走回屋里。
推开门,金巧就看见了坐在桌边喝茶的萧以珠,想到那只被折断了脖子的大雁,金巧不禁打了个哆嗦。
她目光迅速的在萧以珠面上扫过,看她面色平和,心里暗暗猜测应该是已经消气了,这才大着胆子走了进来。
金巧走到桌边,将萧以珠面前的茶水续满,道:“小姐,侯爷走了。”
萧以珠淡淡的嗯了一声,看了一眼屋内地上的凌乱,轻飘飘道:“收拾了吧。”
金巧看着满地的狼藉,习以为常的应道:“奴婢这就去。”
萧以珠是想着当面质问谢承奕的,为什么故意送一个瘸了腿的雁,为什么要如此羞辱她,可她却无法从女席这边直接冲到男子席去质问谢承奕,只能将满腔怒火压在心里。
当着来参加纳吉礼的客人她极力的压制着,等她回到自己的院子以后,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虽然她不受宠,但屋内的摆设还是相府千金的规制,即便数量有限,也样样都是精品。
平时萧以珠对这些都是格外珍惜的,除了每次受了气不敢言说时,她就会回来摔东西,但每次最多也就一两件。
但这次却不同,应当是被气狠了,看着那些碎瓷片,金巧算着少说也得四件。
更别说还有书案上的字画书帖,凡是她随手可及的,通通被她摔在了地上。
也正是因为屋里是这样一番场景,在谢承奕前来时,萧以珠面也没露直接就让金巧将人拦在了外面。
她的形象,即便是在未来的夫婿面前,也应当保持好。
席面这边,先前窃窃私语的人都已经停止了讨论,没事人一样的吃席聊天,好像鸿雁的事不曾发生过一样。
其实他们这些人也都明白,相府的事不是他们可以议论的,所以看过乐子以后,就都自觉的翻篇了。
谢承奕早就看透了这些人,都是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他之所以敢应承下处理流言的事,就知道根本无需他做什么,出了相府大门,这些宾客都会将今日所见所闻留在肚子里。
毕竟此间的事情发生在相府,参加纳吉礼的宾客也都有记录。若是外面传出了一星半点关于相府的流言蜚语,只一查便知道是谁做的。
他们是没有胆量承受相府的怒火的。
八卦归八卦,还是小命更重要。
纳吉礼尚算平顺的结束,不知内情的萧定炎客客气气的送了谢承奕出门,满院的宾客也都三三两两的离开了相府。
鸿雁之事就此留在了相府之内,无人再提。
回到永定侯府,谢承奕立刻就吩咐三尺彻查侯府,看看到底是谁动了他的雁。
他清楚的记得,那双鸿雁是他亲手放进笼子里的,别说腿瘸了,就是掉了几片羽毛他都知道。
三尺匆匆离开院子,准备将府中的人集合起来挨个查问。
刚出院门,就看到了趴在门口偷听的七寸。
七寸从谢承胤那边听到猫腻后,就去相府查探情况,可相府今日的守卫有些森严,人又多,他一时没能进得去,也就什么都没查到。
他在门口蹲了半天,直到纳吉礼结束,看到大公子带着哥哥三尺离开相府,也就悄悄地跟着回来了,并一路尾随着偷听。
内容没有听到多少,但他听到要彻查时就心慌了,能让大公子这么生气,看来公子搞的动作委实不小。
心中暗道坏了,就准备赶紧回去告诉公子。
转身时,却被一只手给揪住了,定睛一看那人,七寸慌乱的面上满是被抓包的尴尬。
他扯了一抹笑,试图掩盖住脸上的尴尬,“哥,你怎么在这?”
三尺眉头一挑,眼神瞟了瞟院子又看向七寸,“这是侯爷的院子,是我该问你怎么在这才对吧。”
“是哦,不好意思,我走错了,我这就回。”
说着就挣开三尺的钳制要溜。
三尺那能让他溜了,身形一闪就挡住了七寸逃跑的去路。
“你方才说坏了,是什么坏了?难不成这事你知道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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