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
金城话音刚落,紧闭的大门突然大开,呼啦啦的就从里面冲出来一溜人,细数过去,足足有七个人。
几人整齐又快速的分列两队在门口站好,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盯着沈芙蓉和金城两人。
站在最前头的一个人肩扛大刀,眼一斜,嘴一挑,大步往旁边的石头上一跨,便道: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进此寨,留下买路财!”
沈芙蓉和金城为之一愣。
现在的山匪都兴在自家门口打劫了?
沈芙蓉不打算暴露身份,而且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事。
她看了一眼高矮胖瘦各不同的山匪,道:“给他们。”
金城会意,从怀中掏出钱袋子直接就抛到了肩扛大刀的山匪怀里。
随即朗声道:“我们是来见林大当家的,劳烦几位放行。”
赵小六被突然落在怀里的银子砸的有些懵,这就给了?
这银子来的也太容易了吧。
他掂了掂钱袋子,这沉甸甸的重量让他知道里面的银子定然是少不了。当即就扯开钱袋一睹为快,当他看到袋中银子的分量时,嘴角更是压不住的翘了起来。
今日是他第一天带队守门,没想到一下子就做了个大买卖。
身后的六人见对方竟然这么爽快的就把银子给了,脸上也都是压不住的喜色,唬人的架势也不摆了,直接涌到了赵小六身边,争先恐后的扒着脑袋去看那袋银子。
“六哥六哥,给了多少,快给我们看看。”
“是啊六哥,有十两吗?”
赵小六将翘起的嘴角狠狠压了下去,绷起脸皮嗤道:“你们几个没见过世面的,还十两,见哪个打劫的是以十两为目的的,十两连咱们来回的路费都不够。”
一个凑在赵小六身边的瘦脸山匪道:“那要多少钱合适?”
赵小六睨了一眼那瘦脸,“不得二十两起步,咱们七人一人分二两,还能剩下六两上交寨子里。”
瘦脸道:“六哥说的在理。”
又一个矮胖的问道:“那这够二十两吗?”
他这一问,几个人也都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赵小六手里的钱袋子上,赵小六手紧了紧,他刚粗略的看了一眼,袋子里何止二十两,五十两都绰绰有余。
沈芙蓉一路从皇宫赶到这凤阳山本就已经花费了不少时间,之所以这么干脆的给银子,就是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
可没想到给了银子以后这几个山匪讨论起来没完没了了,竟是一点让路的意思都没有。
她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拿着银子的赵小六,“银子已经给了,让路!”
赵小六几人正在兴头上,猛然听到这么不客气的话,纷纷转过头来看向沈芙蓉。
一个瘦的和麻杆一样的小书生,说话竟然这么豪横。
“谁说给了银子就让你们进去的!”赵小六将大刀往身前一横,示威般的冲着沈芙蓉道,“这银子太少了,不够进门的。”
金城立即挡在了沈芙蓉前面,横起剑挡住赵小六的大刀,厉声呵道:“放肆!”
公主不说明身份是不想大动干戈,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山匪还蹬鼻子上脸了,还敢威吓公主。
赵小六几人被金城了一声厉喝吓了一跳,转身就要撤退,一转身发现是在自家山寨门口。
而且他们有七个人,对面只有两个人,拿剑的人看起来虽然很凶,但站在他身后的那个小书生一看就很好欺负,当即胆子就大了起来。
“你说谁放肆了,你才放肆,也不看看这是在谁的地盘上!”
金城下一刻就要拔剑而出,可没有沈芙蓉的命令,他也只能怒瞪着对面,“你们!”
沈芙蓉也被这几个山匪惹得有些烦躁了,“看在林凤阳的面上,本公主不想对你们动手,可若是你们非要挑战本公主的耐性,本公主倒是可以成全你们。”
几人一听沈芙蓉的自称,“公主?你是公主,公主怎么可能来我们凤阳山寨,别在这吓唬人。”
“呵!金城,你料理一下吧。”
得了沈芙蓉的命令,金城也就没了顾及,拔剑就要收拾这几个山匪,一柄长剑突然从门内飞出,金城连忙去挡。
两剑相撞发出刺耳的的声音,那柄飞来的长剑因没有主人的把持,被金城一剑击飞。
而在落下之时,却被一只大手接住了。
险些遭遇血光之灾的山匪几人回头朝那人看去,待看清来人时,眼中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花兄弟!”
花辞树大步走来,也不去看赵小六几人,直接越过他们走到沈芙蓉跟前,恭敬的俯身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声音不急不缓,但清晰而响亮。
赵小六几人被这声音惊的心头一颤,拿在手里的银子突然像烧热的烙铁,烫的他手一抖,钱袋就掉在了地上。
公主?真是公主啊!
别人他们可以不信,可花兄弟从前的身份他们都是知道的,那可是镇国将军府的人,他说那是公主,那必然就是真的。
赵小六膝盖一软,人就跪在了地上,头紧紧的伏在地上,“公主饶命!”
他一个大老粗漂亮话不会说,求饶总是会的。
就凭他们刚才对待公主的态度,掉脑袋都是轻的,说不定还会连累整个山寨。
瘦脸胖子等几人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扑通扑通的都跪下磕起头来,直呼公主饶命。
看到花辞树的沈芙蓉哪里还管这几个山匪,不悦的脸色瞬间露出了一抹淡笑。
“花少将军,别来无恙啊。”
没听到公主让他起身的话,花辞树躬着的身子未动分毫,“劳公主挂念。”
“起来吧。”
花辞树直起身,退到一边,道:“小六他们不认识公主,冒犯了您,望公主恕罪。”
沈芙蓉看了一眼跪在地上几个战战兢兢的山匪,想起方才听到他们对花辞树的称呼,眼底浮起些许戏谑。
“没想到少将军已经能和山匪们称兄道弟了,看来落草为寇倒是让少将军有了一番新天地呢。”
花辞树不苟言笑,“公主说笑了,我已经不是公主口中的少将军了,如今只是这凤阳山寨的一个山匪,和同伴们称兄道弟不是正常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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