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韩凉放大的脸到了眼前,晏辞抬手就是一拳。
“别动我妹妹!”
话音落,一个人影从晏辞面前飞快闪过。
只听到韩凉一声闷哼,人就远远的摔了出去,溅起了一地尘土。
晏辞看着自己落空的拳头,又看向躺在地上哀嚎的韩凉,脑袋里闪过大大的问号。
晏诚收回自己的脚,在晏辞面前站直,他从未觉得自己如今日一般帅气。
“哪里来的宵小,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可是在我晏家的地盘,竟然敢对我晏府的姑娘动手动脚。”
韩凉胸口疼的只抽冷气,爬了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掉落的裤子露出了韩凉光裸的大腿,白皙的皮肤被旺盛的腿毛覆盖着,融进了漆黑的夜色。
晏辞感觉自己今夜的目力真是极佳,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都看到了。
不过……
真小。
好半晌,韩凉才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指着突然出现的晏诚。
“你,你们,不讲武德!”
此时晏诚终于看清了试图对他妹妹不轨的人是韩凉,脸上的惊讶转瞬就被愤怒所代替。
“竟然是你小子,要娶我九妹妹不算,还打我十三妹妹的主意,看我今天不教训教训你!”
说着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韩凉一声冷笑,“呵,教训我?明天我就昭告全东都,你九妹妹和十三妹妹,都已经是我的胯下玩物了。”
晏城即将落在韩凉脸上的拳头顿住,又怒又恨的表情在他的脸上交织变换着。
他本就是一个书生,一双手平日里也就用来写字作画,哪里打过人。
刚才踹的那一脚完全是出于对晏辞的保护之心,不假思索的就动脚了。
现在被韩凉一威胁,哪里还下得去手。
可韩凉却是混惯了,趁晏诚犹豫不决的一瞬,挥起一拳就冲着晏诚的脸颊砸了下去。
晏诚被打的脑袋一歪,脑袋嗡的一声,还没反应过来,随即就被晏辞拉到了身后。
接着就是“啪”的一声脆响,惊的晏诚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这还是他那个总是笑盈盈的十三妹妹吗?
看着站在自己前头比自己矮上一头还要多的纤弱的女孩子,施施然的收回掌掴韩凉的手。
有那么一瞬,晏诚觉得自己才是那个需要保护的。
心里突然涌起了无尽的羞愧之情,看着晏辞单薄的身影站在那里,却如松柏一样坚定,未曾退却半分。
晏诚心里的羞愧逐渐被油然而生的自豪所代替。
那是他妹妹!
看向韩凉的眼神不禁带上了同情。
这一巴掌,听着都疼。
相比之下,自己被韩凉打的那一拳都不算事。
而韩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的蒙圈了。
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让韩凉开始打量起晏辞来,没想到平时看着娇滴滴的十三姑娘竟然会打人耳光,还打的这么疼!
这哪是个姑娘家!
夜风徐徐,从观水阁到晏府门口,又被踹了一脚打了一巴掌,韩凉的酒劲差不多过去了,人也清醒了许多。
虽然自己连番吃亏,但他也知道此时还不能和晏家撕破脸皮,只能捂着脸闷头爬上马车,让车夫赶紧回府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明儿再战!
等韩凉走了,晏诚刚才不觉得疼的脸此时有些酸麻胀痛。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晏家二郎顿时觉得委屈起来,“妹妹,好疼。”
晏辞看着晏诚可怜兮兮的样子,虽然他的出现打乱了她要教训韩凉的计划,但他也是为了保护她,还为此挨了韩凉一拳头。
心顿时柔软了起来,“没事二哥,我回去给你上药,明天起来就不疼了。”
“真的吗?”
“真的,那是皇上御赐的药,可管用了。”
晏诚顿时喜滋滋,拉着晏辞就要回府,“走,咱们回去上药。”
晏辞看着走在自己前面,那个并不算伟岸的身影,慢慢的和另一个背影重合。
让她看得有些失神。
恰在此时熬晏诚也回过头来,看见晏辞发直的眼神,抬起手在晏辞眼前挥了挥。
“十三妹妹,想什么呢?”
晏辞微微一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二哥今日,最是玉树临风。”
被夸的晏诚顿觉飘飘然,羞赧又开心的挠了挠头,“哪里哪里。”
晏辞掩唇轻声笑了起来,跟随着晏诚的步伐二人一同回了府里。
而这边,晏如从马车逃走后,惊魂未定的跑回了写竹院,一进院子就和翠枝撞了个满怀。
翠芝是被她一出观水阁就连同府里的马车一块打发走的,而早就回来的翠芝看到晏如,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姑娘,您总算回来了。”
晏如没有吭声,径直的进了房间,在翠芝的服侍下更衣。
“呀,姑娘您裙子怎么还破了呢?”
翠芝拿起破了的衣裙看了看,疑惑怎么会破这么大个口子,明明出门时还好好的呢。
晏如有些心不在焉,晏辞的突然出现让她心生惶恐,担心晏辞回来就向父亲告状,那彼时她就没脸见人了。
被翠芝提及裙摆破了的事,晏如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被韩凉扑倒的场景,心头一滞,从翠芝手里夺过衣裙胡乱的就团成了一团。
晏如烦躁道:“不小心刮破了,衣服不要了,拿去扔掉。”
翠芝虽觉得有些可惜,可到底不敢违背晏如的吩咐,收拾起衣裳就拿去外面丢掉。
等翠芝出了门去,晏如坐在椅子上犹有些心神不宁,看着外面黑漆漆的夜空,她一颗心也黑漆漆迷失了。
内心几番挣扎后,晏如还是决定再去见一见晏辞。
去而复返的晏如一直躲在大门旁边的假山后,想等晏辞回来时警告她对今日所见守口如瓶。
可她却看到晏辞和晏诚有说有笑的一起回来,警告晏辞的想法成了泡影。
只能躲在假山后面,眼睁睁的看着晏辞离开。
次日晏辞起了个大早就进宫去了,这夜发生的事情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原是不起眼的一件事,再次传进晏辞耳中时,已经是另一件事的后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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