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陈知南对待李维白和对待自己判若两人的态度。
或许是李维白竟然为了陈知南,竟然停了众裕海安的对外出口贸易,并且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好几个原本合作得十分愉快的客户,相继停止了继续合作的意向。
情场再加上生意场上的双重失意,让他不由得开始难以自控了起来。
陈知南看着眼前理智全无,拼命地踩着油门,不要命地在山间狂飙的许慕之,突然之间感觉到无比的陌生。
可是,她竟然不害怕。
甚至在路过几个拐弯的山路之时,她竟然有些期待就这样和他一起摔下山去,车毁人亡。
知南真的累了。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和他纠缠不清了。
一路狂飙到了山顶之后。
车子这才稳稳地停了下来,知南许慕之却丝毫没有要打开车门的意思,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直到许慕之燃起一支烟,将手伸出了驾驶座的窗外。
他这才目视前方,说道:“在我们翻云覆雨的第二天他就赶过来找我了,他发了很大的脾气,他说他喜欢你,陈知南!”
知南感觉到自己心脏的某一处细小的地方,抽痛了起来,似乎是有一只细小的蚂蚁,在不断地啃食。
“在你发烧那一天,他送你回家之后,又来找我了,还和我打了一架,说我糟蹋你!”
知南不语。
“你是怎么把他调教得这样服帖的?他看到你满身都是我留下的痕迹,竟然能够做到心里没有芥蒂?”
知南的双手,不断地紧握成拳。
她感觉到自己的喉咙,也在跟着她的心在颤抖,就连说出口的话语,都带上了哽咽:“他从来都没有碰过我!”
这下,轮到许慕之惊讶了!
“那天我发烧了,他正好去找我,发现我倒在了地上,或许是无意间瞧见我身上的。但是我和他之间,清清白白!”
“我。。。”
“你可以侮辱我,请你不要连带着看不起别人!”
许慕之的态度正要和缓,陈知南的一句维护李维白的话语,又给了他当头一棒。
他原本以为,告诉她这些,能够让她知难而退。
可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低估的李维白。
他原以为,李维白那样子几次三番地过来找自己的茬,怎么着也是在陈知南这里得了点儿甜头。
原来,竟然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不禁都有些,佩服起李维白来了,真是当世柳下惠啊!
做了这么些,竟然不在她的面前,吐露分毫。
自己当真是。。。败得一塌涂地。
——
李维白为了躲着陈情,连着几日都像一只东躲西藏的耗子一般,不敢轻易地出现在办公室。
自然地,就平白地失去了许多和知南见面的机会。
不过,好在他也一直在忙着工作上的事情,除了让人密切地盯着许慕之的动向,确定他没有再去骚扰陈知南外,他这些天,一直都在和周宇承待在一处。
自从接到了李维白十万火急般地一通电话之后,周宇承便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在得知李维白在西林市的布局打算之后,他眼神之中的光彩愈盛了起来。
摆脱家里的桎梏,创造属于自己的商业帝国,是他一向的愿望。
只是,他没有想到,独得家中宠爱的天之骄子李维白,竟然也有对抗家族的想法。
“怎么突然想出来单干了?在家里的羽翼下过着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日子,不好吗?”
“家里逼着我娶我不喜欢的人!”
“哦。。。”难怪,“你不愿意?你有喜欢的人了?”
“嗯。”李维白回答得干脆。
可却惊掉了周宇承的下巴:“谁啊?我认识吗?”
“八字还没一撇,你以后会知道的!”
周宇承一副“原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地撇着嘴,打趣地斜睨着李维白。
他的心中虽然感到意外,但是在他见到李维白的第一眼便清楚地认识到,他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人畜无害。
相反的,他是一个相当执拗的人,从前家里人一直宠着他或许还好,可一旦家族束缚住了他的手脚,他那一身的反骨,绝对不会听之任之,随意地让人拿捏。
“对了,你和慕之是怎么回事啊?我早就想问你们的,这段时间一直被家里的事儿缠着脱不开身,这才耽误到现在!”
李维白正在思索该如何开口。
周宇承却急不可耐地再次说道:“早就觉得你们俩之间怪怪的!”
“你别管了,别在他面前提起我的事儿!”
“那他要是问我,我怎么回答他啊?”
“你是他的十万个为什么吗?他问你,你就必须要回答?”李维白有些不耐烦。
“额。。。”周宇承尴尬地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论交情,自己确实是比不上他们俩,这个时候多说多错,还是闭嘴吧。
近段时间,一直都待在周宇承办公室的李维白,难得换上了周宇承的车,躲过了陈情,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一股窝囊的颓废感,蓦然涌上心头。
可是,他总不能开口骂,上手推,让陈情赶紧离开吧。
就在他看着亲自前来给自己送餐的陈知南的时候,心中的郁闷之情当即便一扫而空了。
“好巧啊!”
听到他的声音,知南有些颇感意外,好些天不见,他好像清瘦了些,也黑了些。
“好久不见,我以为你不在!”
“我在忙其他事情!不过我每天都会让司机过来拿盒饭!”
“嗯。”
知南看着眼前笑容清澈的李维白,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她其实是羞于见他的。。。
许慕之那一日的话,仿佛警钟一般,在知南的脑海里敲响。
让知南的心隐隐作痛了许久。
她无法想象,李维白在看到那些视频的时候,是怎样看待自己的。
可是,大概是害怕自己难堪吧,他从来都没有在自己的面前提起。
依旧好像没事人一样地和自己相处。
他可以做到云淡风轻,可知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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