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吗?”司机表情有些惊讶,抬起头摸摸后脑勺,很是老实地说,“刚才我看小沉你一会摸摸小宝的脸,一会捏捏小宝的耳朵,一会又是按她鼻子,一会又跟她拍照,看起来还挺想和她一起玩的!”
叶沉:“……”
摸摸,捏捏,按按,拍拍,他刚才有做这么多动作吗!
而副驾驶座上的叶城在听了司机的这番话后,突然发觉到他刚才可能错过了些什么。
司机放下手,继续平稳地驾驶汽车,语气平静又提出一项证据,他微微侧头跟叶城说:“小城,刚刚小沉拍了跟小宝的合影,不信你看看有没有?”
叶城:“……”
“没有!”叶沉表情变得很复杂,生怕他们两个再纠结于这个话题,生硬地转移话题,“叔,你车再慢一点,我等下厨艺班就迟到了。”
司机也没想太多,笑呵呵地点点头,踩了一脚油门,自信地说:“放心,阎王…不是学校要你几点到,我肯定送你几点到!”
叶沉:不太放心。
…
一番绕路以及平稳行驶之后,踩着十点约好的点,九点五十九分车子停在了厨艺班的楼下。
正当叶沉正发愁该不该把座椅上的小崽子叫醒的时候。
叶小宝晕晕乎乎地睁开眼睛,很是自然地吸了吸鼻子,奶呼呼地说:“好香!”
叶沉瞥了一眼厨艺班一楼的蛋糕房门面,再看小崽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或许有时候,贪吃是一种好习惯。
“小魔头!”他低头去给小崽子解安全座椅的扣,一边无语地说,“是谁出来之前吭哧吭哧啃了两个大肉包,还喝了一杯豆浆吗?”
叶小宝刚睡醒,脸蛋红扑扑的,但是脑袋瓜子反应很迅速,被他一问,掷地有声地说:“是你!”
叶沉被气笑了。
“建议你实话实说,不然等下中午不给你吃饭!”他凶巴巴地威胁人,伸手把人捞起来,抱着怀里从后排车上下来。
叶城站在车外,伸开双手,等着接崽子。
“不给了。”叶沉扫他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怀里小动作不断的小崽子,漫不经心地对他说,“等她说实话再给你!”
话落。
还没有等叶城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叶小宝就已经把手背在后面,皱着眉承认她的话了,炯炯有神地看着他,奶呼呼地说:“好吧,我跟你说实话,是我出门的时候吃了两个大肉包,还喝了一大杯豆浆。”她说话时候的神色还颇有些不顾一切的感觉。
说完以后,小崽子嘟嘟嘴巴,又说:“你现在可以让二哥抱我了吧?”
叶沉斜眉微挑,拽拽地说:“你以为我喜欢抱你?还不是因为没有人要抱你,我才抱的你。”
叶城咳咳两声。
他还在呢。
叶沉眸中闪过一道尴尬的光,尽量使自己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都没发生的样子,强行转移话题:“再说,谁抱你不都是要上楼,不都一样?”
叶小宝歪歪头。
叶城嘴角微抽。
厨艺班就在蛋糕店的二楼,是一家私密程度很高的私厨培训中心。
培训中心给叶沉分配的是一个擅长川菜和粤菜的厨师,年纪在四十五岁左右,国字脸双眼皮,带着一个高高的厨师帽,看起来十分专业。
这位老厨师上来先核对了一下“学生”的名字。
“沉叶,深叶…”只不过读出来这两个名字后,老厨师就有了对这两个名字的评价,笑呵呵地说,“这两个名字听起来就像化名,还有点像在夜店工作的。”
叶城:“……”
老厨师注意到他肩膀的抖动,舒展眉头说:“确实有点搞笑,是吧?”
叶城摸摸鼻子。
相比之下,叶沉口罩平光眼镜全面武装的装扮就显得有些隆重。
老厨师思索再三,开口道:“其实在夜店当厨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能挣不少的,不用伪装这么严密。”
叶沉:“……不是。”
叶小宝本身是坐在凳子上,托着腮帮子趴在桌上看动画片的,但是听到到老厨师这句话,某根弦动了,把头抬起来,兴奋地指着叶沉说:“叔叔,他不在店里工作,他在圈(juan)里工作。”
“圈里?”老厨师表情就显得更怪异了,皱着眉试探着问,“莫非你是想从养猪的转型厨师觉得不太好意思?”
“没错!”叶小宝听不懂,但是能点头。
“不是。”叶沉大步走过去,径直撕开桌上的零食袋,用面包堵住小崽子的嘴巴,转过头来跟老厨师解释,“她听不懂乱说的”。
老厨师瞅瞅那个机灵聪明的小团子,又看看口罩眼镜全武装的他,表情莫测地点点头。
“没事,之前做什么的不重要,关键是学会厨艺之后我们都是一名光荣的律师…不是厨师不是吗?”他慷慨激昂地说,说到中间还卡顿了一下。
叶沉反应很快,反问他:“所以,你之前是当律师的?”
老厨师讳莫如深地点点头,对他说:“嗯,大家都一样。律师嘛,混口饭吃,不比你们搞屠宰的光荣,都是当牛做马累死累活赚不到什么钱。”
之前在国外兼修过法律专业,并在刚才主动请求律师工作的叶城莫名觉得被人提了一嘴。
叶沉口罩下的表情神色不明,但是嘴巴上的态度很是清晰。
“我真不是…”
“别担心。”老厨师做了一个锁嘴的动作,对他说,“我们都是经过专业培训,有职业素养的,不会跟其他人透露这些事情的。”
叶沉闻言,半信半疑,但是最终还是只得放弃了辩解。
话落,老厨师的手机响了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特地把手套摘掉了,按着语音键对那头大声地说:“我这边刚来了两个之前搞养猪屠宰的学生,暂时沟通跟顺利,没有别的问题。”
叶沉:“……”
叶城则是缓缓地皱起眉头,思考起来了一个问题。
什么叫“两个搞养猪屠宰的人”?一个是叶沉,所以另一个是……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