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工资给你大概算了一下,工钱每天每人三百,介于你们干活卖力,我按一千算,一个月正好是三万。”
“庭院设计费我给五万,你别嫌少,我再多加两万,就算交个朋友。”
“呵呵,看来我们得收拾铺盖走人了。不打算跟我们出去走走?”
“这一院子的狗不是还得照顾么?”
“那这样,我们再留下忙些天,等这园子开业了。你让吴叔给你打理着,和我们出去走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礼不再看一句消息答一句,而是选择用微信消息交流。
他有的时候特别想体会她那种无言的感受,她又不会哑语,从不比划,走到哪儿身上都带着那个小本子。
后来他要求有什么要说的就给他发消息,因为他怕哪天分别了,一点儿她的痕迹都找不到。
不过显然他是多虑了,因为即使她从没开口说过只言片语,但他却在短短时间内,多少可以读懂她未说出的意思。
即便他离开了,她的脸,和整个人也已经深深的在她心里扎了根。
那礼不同,风流浪荡,谈过的女朋友,不能说不计其数,但是一双手是数不过来的。
短短一个月,他倒是为这个失语女孩儿沉沦了,就如李小双和张博文所说,他有点儿走不动道了。
美女他也不是没上过手,同样,卫莱的相貌他是满意的。但是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质吸引着他。
若真说是什么,或许是那份与世无争,淡泊名利,娴静释然的状态吧。
好在他那颗不谙世事的心,在短暂的相处后,也得到的安抚和救赎。
卫莱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也不好再说下去。
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没有回应,他又问了一遍:“对于我的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卫莱略显惊诧的看向他,然后低头回道:“看情况。”
“好。走,买鱼苗去吧!”
卫莱点头后,又是面带标志性的甜笑。
又过了大概半个月,“神莫庄园”的开业活动,马上落成了。
庄园里除了两个鱼塘外,还有散养的鸡鸭,菜园和小狗别墅。
卫莱专门给自己建了一个两层的小竹楼,靠着北墙有一排两层红砖房,上下二十间左右。
有机蔬菜和散养的鸡鸭鹅,还有现成的鱼塘,并且还建了一个儿童乐园。
可食可宿,食材就地取材,接受聚会预定。没有厨师,自烹自制。
一群年轻人都当做自己的事业一样认真对待,开业活动的网络宣传和纸质宣传单,都铺天盖地的发遍南城。
可能自媒体的力量过于强大,很多流量网红都开始来纷纷打卡。
卫莱也没想到开业后的生意这么火爆,她瞬间就觉得有些头疼。
“我去,咱这庄园是不是弄小了?”张博文看着爆满的宾客不由得惊呼出声。
李小双也跟了句:“那礼,不行哥几个入伙吧!”
那礼却一脸惆怅,“完了,这回她肯定被拴的死死的了。”
三人站在门口处的墙画旁,后面的‘没事儿来家吃口饭’几个歪歪扭扭的艺术字牌匾矗立在身后。
卫莱赶紧给那礼发消息:“调料都不够了,人呢,赶紧去采购去,葱姜蒜也买一些。”
“哎,又来活儿了。”
“我看旁边那块儿地也空着,咱们要不要问问卫老板,也开发了。”张博文提议着。
李小双似乎也来了灵感:“对对对,弄个鬼屋剧本杀什么的?”
“你俩还真想入伙?”
“这比坐班累成狗不是强多了?”
那礼虽知道他俩的话不无道理,可还是轻叹出口气。
渐渐的‘神莫庄园’成了网红打卡地,大家每天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忙忙碌碌。
柯琦却在到处寻找着卫莱的蛛丝马迹,偶然看到那礼的朋友圈时,忍不住在下面评论:在哪里玩儿。
那礼看到也给他很快的回复:和朋友弄了个庄园特别有意思,有机会来看看。
柯琦最近也确实是心烦意乱,很少见的回复了句:好,位置发我。
平日里卫莱很少露面,欣赏着庄园里的烟火气息,却娴静的躲在小竹楼里写作。
黄飞红自从有了玩伴儿后,再也不黏着她了,她倒是乐得清闲。
她没想到那礼三人会入伙,这不又在研究开发什么新的娱乐项目,忙的是不亦乐乎。
她是了网文作者,开始就写写短篇,可近两年她开始了长篇创作,如今已经完本了三部,还比较畅销。
责编已经跟她约过好几次时间了,想让她参加一下线下粉丝见面会,可都被她拒绝了。
她只有将无法言说的话和心情,寄情于作品中。
不过近期她真的发表了一篇短篇‘假如我不再说话’。
最近责编再次找到了她,其中一部长篇,有影视投资公司要买断版权,约她去面谈并签约。
卫莱还是一如既往的推脱:“周姐,你也知道我现在有语言障碍开不了口,我去了也谈不了什么,您代劳吧!”
“这次的投资人点名要见作者,若是能推我就推掉了,你就当心疼一下姐姐我。”
拗不过周姐的软磨硬泡,她无奈回道:“时间地点发我。”
“来回机票,吃住一条龙服务,你就当旅游了,身份证发我,我给你订票。”
“好吧!”
卫莱收拾好行李,先回了外公外婆家的老宅子看了看,那座记忆中的中式复古小洋楼依然矗立在那里。
除了增添了几分岁月的沧桑感,但气势依然傲然耸立。
卫莱儿时是在外婆家长大的,卫建成也一直在外婆家生活,外公外婆只有郁丛锦这一个独生女。
一直待卫建成如亲子般,可母亲过世后,卫建成总是无法走出悲痛,才选择了离家创业。
待卫建成在吉城落脚并有所成后,才把卫莱接了过去。
老宅里也没有其他人,除了吴叔下身瘫痪的老伴儿和两个保姆外,再无其他人。
她看到穿着烟紫色传统中式旗袍的中年妇人时,一股熟悉感便涌上心头。
她还是在脑后挽着那个小小的发髻,左手套着一个翠色玉镯,耳朵上戴着淡雅的珍珠耳钉。
坐在轮椅上盖着一条白色的麻织毯子,她很想上前喊一句:“嬢嬢。”现在是不太可能了。
小时候她总喜欢追在她身后喊着嬢嬢,嬢嬢,那会儿她一直喊吴叔哑哑。
这是南城方言中婶婶和叔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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