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疯疯癫癫的嘴里重复着一句话。
鼠钻风见状,悄悄往堂外溜,绝望地低喃:“完了!完了!大当家真的疯了!”
还没出门口,他就被一个人拦住出路。
鼠钻风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却见一个黑衣人直挺挺站在那儿,正瞪着他。
“喂!”
黑衣人不耐烦的骂了声:“慌慌张张!你他娘的见鬼啦?”
闻言,鼠钻风惊得大叫。
“鬼呀!”
黑衣人皱起眉头,随手便把鼠钻风拍成血雾。
“刚回来就大喊大叫!真是聒噪!”
他走向发疯的老大。
老大同样注意到他,于是怒视对方,喝道:“你是谁?”
黑衣人不爽地握紧拳头。
堂堂一个后天境修士,岂能容忍引气境修士在他面前大呼小叫。
正欲动手时,他却听到老大喊道:“你一定是柳家的人!一定是来斩草除根的!我杀了你!”
言罢,他举起拳头朝黑衣人冲去。
黑衣人笑笑。
“难道真疯了?不过,你好像跟柳家有仇!算你走运!”
他出手擒住老大,旋即控制力道赏了老大一个响亮耳光。
这巴掌下去,打得老大是七荤八素,竟硬生生打醒了他。
老大迷茫看一眼四周。
“我在哪?”
黑衣人又笑了。
“看来一下还打不醒呀!”
说罢,他又抬起手。
只是这次,老大知道躲开了。
见状,黑衣人笑道:“会躲!说明癔症应该治好了!如此看来,我也有妙手回春的本事!”
老大缓过神,他看到黑衣人,虎躯猛然一震,忙退后数步。
“前辈!你怎地过来了?”
黑衣人也不同老大绕弯子。
他伸手取来一张椅子,然后坐下,问道:“你与柳家有仇啊?”
“当然有仇!”
老大咬紧牙,愤慨道:“柳家害死了我四个弟弟,我跟他们不共戴天!”
黑衣人有点吃惊。
“四条人命,确实深仇大怨!好!你可以做我的棋子,我们一起对付柳家!”
老大愣住。
棋子是什么,那是任人摆布的工具。他们什么都能牺牲,也包括性命。
老大第一反应就是摇头。
谁甘心当一枚棋子?
黑衣人见他不识抬举,只呵呵一笑,抬起右手,轻轻往下压。
瞬间。
有道真气压在老大身上,犹如背上多出一块千斤巨石。
黑衣人眯起眼。
“我还留着你的性命,已经很仁慈了!莫要挑战我的底线!懂吗?”
老大脸色煞白,忙点头同意。
……
临近约战日期。
柳怀春独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六神无主,心绪如麻。
院子经过精心打理,如今也姹紫嫣红,可落在柳怀春眼里却没有丁点颜色。
怂丫鬟靠近,停在两步外,说道:“大小姐!顾少爷这几天一直躲在武库!”
柳怀春听后蹙眉,温怒道:“难道他想用这七天时间把里边的功法学个遍吗?”
“以顾少爷聪明才智,大小姐所说亦不无可能!”
柳怀春无奈笑笑。
“专一门才能精一门!人终究是人,精力有限!一心多用已是惊为天人!就算麟儿能多看几门功法,仅凭短短几天打磨出来的招式,根本不是秋儿一合之敌!”
怂丫鬟诧异地叹道:“差距真的如此悬殊吗?”
柳怀春侧过头。
“麟儿现在是以下伐上!修为差距已是板上钉钉无法改变,为今之计,只能借助功法来缩小其中差距!这一点确实没错!就怕麟儿贪多嚼不烂,到最后只是徒劳!”
怂丫鬟沉默,突然,她看到柳怀春那张俏脸比以往多出一缕愁思。
其实,当下情形,猜出柳怀春是因何发愁根本不难。
“大小姐!你是希望顾少爷赢,还是希望二小姐赢?”
柳怀春愣住。
这几天,她闷在自己院子里闭门谢客,正是被这个问题给困惑住。
怂丫鬟边踱步边说道:“顾少爷没来以前,大小姐对二小姐虽时而严厉,但疼爱有加!顾岚麟来了之后,大小姐似乎移情别恋了!”
听到这里,柳怀春愣了一下。
她扭头,气道:“什么叫移情别恋?”
怂丫鬟吐了吐舌头。
“我这个做下人的都感觉出来,难道二小姐会没有感觉吗?”
柳怀春沉默好一会。
她似乎也变得有些不自信。
“我有冷落过秋儿吗?可我为什么不知道?”
“大小姐哪里感受得到呀!”
怂丫鬟蹲到柳怀春身侧,肯定道:“但二小姐一定会有这种感觉!”
“是吗?”
“当然啦!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一天被莫名分走,谁会不知,谁又会不急啊!”
突然。
柳怀春弹了一下怂丫鬟的额头,没好气道:“平时你也不善解人意呀!”
怂丫鬟捂着额头,鼓起腮帮,心中赌气抱怨:“大小姐净瞧不起人!”
静下心来,柳怀春又问:“秋儿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我知道!”
怂丫鬟积极发言。
“二小姐身边的姐姐跟我说过,二小姐一直在院内练剑,很厉害那种!”
她托着腮帮,嘟起嘴,怪声怪气道:“二小姐明明修为压了顾少爷一截,还如此刻苦练剑!顾少爷恐怕要吃苦头了!”
柳怀春却很快明白柳念秋所想。
“短短几个月时间,麟儿就从普通人晋升到一流武者!恐怕秋儿也意识到了!麟儿确实异于常人!”
她忽地笑笑,摇头道:“他们两个人呐!现在都憋着一肚子气,谁也不想输!”
……
时间匆匆。
约战日期前一晚。
柳寒柏的书房里。
此时。
崔贵安排完搭建擂台的事宜,返回这里向柳寒柏复命。
“家主!这可是公开擂台比武,此战过后定会传扬甚远!真的非此不可吗?”
柳寒柏无奈笑笑。
“如今箭在弦上,岂有退缩的道理?既然要比,大大方方,万众瞩目地比一场亦未尝不可!普通人要争,修士更要争!摔一跤就摔一跤吧!”
说罢,他又开始临摹字迹。
突然。
柳寒柏停下笔,问一句:“近些天,你可曾见过薛神医?”
崔贵愣住。
“属下未曾见过!”
柳寒柏诧异地皱了皱眉头。
“当日设宴,我好像没见到薛神医!”
崔贵担忧地问他:“家主!是否身体不舒服,想让我去请薛神医?”
“不是!”
柳寒柏笑着摇头。
“莫惊动了其他人!我只是好奇罢了!兴许薛神医有事缠身,我身体好着呢,还是不去打扰他为好!”
他刚想动笔,又停下。
“刘家那边如何了?”
崔贵回答:“属下已经吩咐下去,会有人帮我们打压刘家的生意!不过,属下调查发现,当日刘仄一事似乎还牵扯了一家!”
柳寒柏眯起眼。
“哪家?”
“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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