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用一把柴刀,杀光了那些前来劫掠的贼兵。
那时的人都以为是战神降世,竞相传颂。
当地的军阀亦听说了此事,亲自前来招揽。
于是,少年从军,跟随军阀南征北讨,所向披靡。
在他弱冠之年,军阀称王,少年执掌三军。
那时候群雄割据、诸侯林立。
仅仅十年,便已经有江山一统之势。
在白祈言而立之年时,军阀称帝。
他被开国皇帝拜为上将军,授王爵。
“啊?”白祈言虽然不怎么相信,但还是被他说的热血沸腾,“那后来我是怎么死的?”
他好歹也是当过皇帝的人,很轻易便能料到可能是功高盖主,被皇帝给料理了。
时谦掀了掀眼皮,“谁说你死了?”
“?”白祈言:“没死?既然没死你就接着说啊!”
时谦道:“你成神了。”
白祈言:“???Why?”
时谦缓缓的笑了一声。
“很不可思议对吧?你在征战过程中,曾经屠杀数十万降军,杀孽深重,然而开国之后,却是长达数百年的太平盛世,因而你功德圆满,以杀业封神位,肉身成圣。”
白祈言眉头皱得越来越深。
“成神……这么简单吗?”
他修炼了数万年,到现在都还是妖。
凡人封神这么简单?
“数百年功德尽在你一身,成神自然简单。”
白祈言又问道:“那开国皇帝为什么没封神?”
时谦沉默了片刻。
“因为他本没有人皇命格,他的江山是你给的。”
白祈言:“成神之后呢?”
时谦受伤很重,几乎是说一会儿就要停顿片刻。
把白祈言急的不行。
时谦好半晌才喘匀了气,慢吞吞的说道:“天帝厌恶你杀业太重,命你去看守神魔古战场十万里星云沙海。星云沙海有上古大魔的残魂,你被大魔蛊惑堕魔,天帝引业火烧毁了你的真身。”
白祈言看着好像没长脑子,但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好忽悠的。
“按你说的这样,我堕魔之后,应该干了一件天理不容的坏事,不然不会受这么重的罚。”
他觉得,天道总归是讲道理的。
总不能是他为人时的杀孽秋后算账了吧?
时谦脸色骤变,声音也猛然拔高。
“是他害你!你怎么还不明白?没有他从中作梗,你本应该跟他一样的,而不是沦落畜生道,永无翻身的可能!”
他脖子被白祈言捅了一刀,这样大声说话,让他的嗓音如同破败的风箱一样。
白祈言反倒是自始至终都没什么激动的情绪,依旧用那种平淡的目光看着他。
“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也不管你说了多少,我都不信你,我只相信他跟我说的。”
“你!”
时谦明明喘不过气来,却又在笑。
“哈……哈哈……你会后悔的!”
白祈言上前两步,站在病床边微微倾身,压低声音一字一顿道:“我会杀了你。”
时谦哑着嗓子道:“我就喜欢你的心里装着我、眼神盯着我。”
他的目光太过于赤裸,就像是站在他面前的白祈言没穿衣服一样。
白祈言只觉得恶心,恨不得拔刀再在他身上戳几个窟窿。
他骤然出手,“咔嚓”一声掰断了时谦的一根手指。
时谦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更加没了血色。
白祈言低声道:“我猜,就算我在这个位面杀了你,你也死不了。”
时谦疼的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你在这里也杀不了我,你现在……算什么东西呢?喻疏寒养在床上的小玩意儿罢了,我真是期待你能记起前世的记忆,这样你大概就会知道……你究竟受了他怎样的羞辱……”
这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敲响了。
喻疏寒从门外走进来,面上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神情。
“聊完了?”
“嗯嗯。”白祈言乖巧点头。
喻疏寒静也没问什么,而是把话题转到了正事上。
“你刚刚说自己看清楚了凶手的相貌,可以详细描述一下吗?”
时谦眼珠子转了转,目光又转回到了白祈言身上。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面上浮现出一抹奇异的笑。
“很美,很带劲,让人想c……”
最后一个字,他是用口型说出来的,但意思却不言而喻。
喻疏寒眸光一暗。
白祈言总是直接火了,刚想动手,却被喻疏寒一把拽住。
喻疏寒把他拽到自己身后,安抚的握了握他的手。
“李研究员受伤之后就一直没有验过伤,我需要现场查看您的伤情如何。”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急不缓的走到门边,将房门反锁,又找了病房里的扫把抵在门上。
白祈言一下子看明白了喻疏寒的意思,连忙上前帮忙,直接掀了时谦的被子。
由于上半身被捅八刀,所以时谦身上裹满了纱布。
不过八刀中有六刀是从背后捅的,他能平躺在这里,便足以见不是一般人。
白祈言刚想要伸手扯他身上的纱布,就对上了时谦那双满是红血丝的眼睛。
那眼神,竟有些癫狂般的期待。
白祈言:“……”
白祈言脑子里冒出来一个想法——
完了,要被他爽到了。
喻疏寒道:“我来。”
说完,他把一台微型相机递给白祈言,示意他待会儿将看到的拍下来。
异种的伤口和人类的伤口不一样。
只要能找到他是异种的证据,时谦就会被管控起来,下场只有做无害化处理、或者自由买卖。
喻疏寒蹙眉看着时谦无比淡定的模样,而后将他身上的纱布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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