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U离开后,谭京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历练出这样的本事,应该不能称作是本能吧?你是经历了怎样的后天培养?”
“培养?谁会愿意去接受这种培养,那些都是我的黑暗。在我还不会扎辫子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我被判了我妈妈,我记得那时候妈妈总是很忙,每天早出晚归的要工作,家里的亲戚也没有人照看我,所以我儿时的记忆几乎都是在我的姨母家长大的,那时候,为了妈妈在拖着疲惫的身体来接我的时候少受些因我而产生的烦恼,我必须学会察言观色,少惹些麻烦。”
“所以那次在你们学院你一眼就识破了我根本不是去你们食堂蹭饭的。”
“你的演技拙劣,识破你根本不难。”
听着郭艾文谈论的这些,谭京内心不安,他的不安不仅是针对于她的幼年不幸,还有自己对她的感情,他已经担心自己的想法其实已经暴漏,而郭艾文为了所谓的少找麻烦,现在正在配合着自己演戏呢。
随后谭京的话就变得很少,一直到吃完饭,两个人谢过大U,又回到海边,散步,吹海风,谭京依旧话很少,拿着相机跟在郭艾文身后,看着她抚顺被海风吹散的长发,跳着深一步浅一步的踩沙玩。随着快门按下的声音,郭艾文回头看着谭京,皱了皱眉,脱下鞋小心的赤脚走进海水里,看着半透明的海水冲刷着自己的脚丫,一遍一遍的,把脚趾缝里灌满细沙,这是种温柔舒适的感觉,所以她冲着谭京傻笑,叫他来看。
随后谭京也跳进海水中去,大步流星的跑到她跟前,明目张胆的用相机对着她的脚丫拍。
“这你也拍!”郭艾文虽这么说,但是并没有闪躲。
“和刚才你的背影一样,这未尝不是一种美丽。”谭京没有抬头,半蹲着身子,继续对焦。
“可,你要小心。”郭艾文话音刚落,海浪重新扑上来,如被激怒一般,拍在谭京的屁股上。
“我靠!”谭京踉跄了几步,赶紧跑上海滩。
“你没事吧?”郭艾文也跟了上来。
“你看,是不是有种小清新的感觉。”谭京把相机递给郭艾文看。
“文科生的把戏,先看看你自己怎么办吧?”郭艾文指着已经谭京已经湿透的下半身问。
“暂时回不去了,只能先等一等了。”谭京说完,一下子呈大字型躺在沙滩上。
“你这在做什么?”
“晾裆啊”
郭艾文没有办法,可能是看谭京的样子又可怜又搞怪,也开心起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问到:“从饭店到这里,你话突然间好少,怎么了?”
“没怎么,我只是想那个我喜欢的女生。”说完后,谭京恨不得左右的抽自己的大嘴巴,叫你管不住嘴,现在说这个干什么,万一郭艾文生气,抬屁股走人,自己这形象怎么追!怎么追!
“你终于想谈谈那个女生了?”
“本来不想谈,但是似乎只有你可以倾诉。”
“少来,别死要面子硬撑着了,其实早就想说了对不对,你要知道,女生是最讨厌男人说谎,更何况,你说那人是谁我大概也猜的差不多了。”
“猜到了?那是谁?”谭京有点紧张。
“反正不是我。”
“你就这么确定?可如果……”
“没有可是,没有如果。”郭艾文打住了他。
“那……”
“stop,不许说。”郭艾文又一次制止了他。
谭京发现郭艾文有些惶恐不安,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别处,手指却在沙子中钻出了个小洞,谭京明白,自己并不是没有希望,郭艾文表情慌张,不让自己开口,并不是要拒绝自己,而是不知自己的哪个要素影响到她,想要她维持两个人目前的这层关系。
“谢谢你猜的这么准确。”谭京只有先终止刚才的话题。
“不客气。”郭艾文始终没有抬头。
谭京心事已放下,所以完全不用死拽着这个话题不放,他们又聊了一些其他的话题,家乡,小学,初中,初恋,一直到大学里的所见所闻。直到天色渐晚,郭艾文与谭京也该回去了,反正谭京的衣服也已经晾干,他们去了公交站,一起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还好,路途遥远,谭京仍然有时间可以与郭艾文多待一会儿。可能确实是有些晚的缘故,公交车上人并不多,他们两个人在公交车里还能找到并排坐的座位。
可能是两个人白天玩的过于累了,他们在公交车上彼此之间的话语要少了许多,郭艾文低头把弄着白天从海边捡来的小贝壳,面部稍显疲惫,谭京坐在外侧的座椅上,明目大胆的看着郭艾文在那里玩,也想不出有什么话题,只是偶尔错开视线,望向车窗外的路灯和广告牌。看着它们似有规律般的突然冒出,然后又消失,彼此交错。此情此景下,谭京忽然间竟感觉有些落寞,今夜之后,两个人分手,又将恢复到一个什么样的生活中去呢?
车行至showmen广场时,可能有突发情况,司机一个紧急刹车,谭京与郭艾文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撞向前面的座椅靠背上,把郭艾文头上的棒球帽都顶歪了。
“怎么样?撞到没有?”谭京紧张的把郭艾文的帽子摘下来看。
“被帽檐卡了一下。”
“应该没事,没有红肿”谭京仔细的查看。
“前面怎么了?”郭艾文问。
谭京站起来察看司机和车外的情况,看来并无大碍,只听得司机师傅激动的大声朝外喊着本地话,谭京听不懂,但想想就会知道,必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吧。
“看来没什么事。”谭京坐回原位,把帽子还给郭艾文。
“不戴了,睡一会儿,到学校别忘了叫我。”郭艾文接过帽子,把头靠在车窗上合眼准备睡觉。
可是似乎老天与郭艾文作对,入睡过程并不顺利,公交车重新启动后,显得格外颠簸,总是把郭艾文的脑袋晃来晃去的,谭京只见得郭艾文的脑袋不停地拍打在车窗上,着实好笑,几分钟后,郭艾文似乎也失去了耐心,开始无法忍受这种行为,眉心紧皱,心烦起来,这觉马上就睡不成了。
随后,谭京做了一个大胆放肆,同时又很老套的动作,他伸手搂住郭艾文的肩膀,以极快的速度顺势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并且僵硬的把她固定在那里,好不让她的身体跟着公交的颤动而摇晃。
他心里没底,这么做的后果根本就来不及想,他甚至不敢低头看他怀中的郭艾文,但他可以感受的到,郭艾文正睁着大眼抬头惊讶着看自己,等待自己的可能是一个大大的耳光,破口大骂,或者大声尖叫……谭京心跳的很厉害,一口唾液卡在嗓子中央上不来也下不去,憋的他的脸发胀,就这么定格了几秒钟后,郭艾文始终没有反抗,她调整了下姿势,将头移到谭京的肩下比较舒服的地方,闭上眼睛开始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