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宿主在十分钟内赶到养心殿为年巧月背锅!】
年宿宿是被系统的声音吓醒的,她突然睁开双眼坐起来,动作太大牵动到伤口,痛感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敢确定,刚才的提示音并不是幻觉,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但是催命般的警铃声她永远也忘不了。
她抹了把额头的冷汗,语气有些不耐烦:“臭系统,滚出来。”
【怎么张口就骂人……骂AI啊。】
“年巧月又闯什么祸了?”
【您难道不清楚吗?】
年宿宿喉咙一梗,后知后觉自己睡蒙了。秦君郁带人去皇帝面前认罪,这几天也该出结果了。
她倒头睡了回去,并不打算去救年巧月,不管是什么下场,她都不可能再把屎盆子扣回自己头上。
否则不仅害了自己,也是背刺秦君郁。
【只剩五分钟了,您还不出发吗?】
皇帝不急太监急。
年宿宿无奈,从背包里拿出“任务免做券”,直接将任务给取消了。
系统被这操作惊呆了。
年宿宿安心地睡了回去。
再次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外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这种睡觉没人打扰的感觉虽然好,但是醒来那一刻极度缺乏安全感,仿佛自己被世界遗弃了。
年宿宿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她坐在床边,隔着窗户看阳光,意识有些恍惚。
“年姑娘,您醒了呀。”宫女俏皮伶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眨了眨眼,应了一声,下地让宫女伺候自己洗漱。
这个宫女名叫挽月,是个活泼开朗的丫头,年纪和知画不相上下,性子也十分相似,都是好动的,在这一批服侍她的宫女中,她最喜欢挽月。
但她只见过挽月两次,因为性子太闹,管事的怕影响她静养,便不常让挽月过来。
今天是第三次。
虽然许多日未见,挽月自来熟的性子一点儿也没变,说话时总是笑盈盈的,腮帮子鼓起来像个雪媚娘。
挽月朝门口看了眼,确认没有其他人,神神秘秘地凑近年宿宿,说道:“年姑娘,巧月姑娘流产的事儿有结果了。”
东宫的人嘴巴都跟有锁似的,密不透风,问什么都只知道摇头,年宿宿还是第一次听到东宫之外的事,而且这个话题算得上是敏感。
“这是可以说的吗?”她僵硬地勾了勾嘴角。
不是不想听,而是她怕挽月会因乱说话而遭受责罚。
此事牵涉到她,她大可以直接去问秦君郁,不至于连累一个小宫女。
挽月帮她挽发款,铜镜中映着她红扑扑的小脸蛋,“放心吧年姑娘,若不是有殿下的准许,这些话我是绝不敢说的。”
年宿宿恍然大悟,原来是秦君郁授意的。既如此,不听白不听。
她挑了挑眉,眼神暗示挽月继续说下去。
挽月本就是个话多的,得了准许,将自己知晓的一股脑吐了出来,可能是信息量太多了,她记不大清楚,导致有些地方对不上,年宿宿自己拼接起来,得出了大概的事实。
秦君郁将大夫带到皇帝面前认罪,皇帝知晓其中内幕后将皇后和年巧月传至养心殿,当面对口供。
年巧月见有人证在,再加上她身心俱疲,无力再周旋,对自己犯的事供认不讳。
皇后极力撇清自己和年巧月的关系,对于严刑逼供这一行为,她也将责任全推到了年巧月身上,指认年巧月蒙骗她,所以才会行差踏错。
年巧月将罪名全揽了下来。
看在皇后也是被蒙蔽的份上,皇帝本是不信的,在皇后主动拿出一万两纹银给年宿宿买补品补身子后,皇帝不好再说什么。
至于年巧月,领了五十板子,三日后在西直门行刑。
终于沉冤得雪,年宿宿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尤其是听到年巧月要挨五十板子时,她的心猛地揪紧了。
并非是她担心年巧月,而是以年巧月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承受不住,和执行死刑无异。
如果年巧月死于他人之手,她也会随之被系统抹杀。只有她亲自杀了年巧月,才能永远留下来。
想到这一点,年宿宿的身子就止不住发颤。
“怎么了年姑娘?身子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去请太医来看看?”挽月见她脸色不对,瞬间慌了。
年宿宿拉住她,“不用了,我……刚刚不小心扯到伤口了,没事。”
挽月紧绷的脸缓缓放松下来,重重松了口气,嘟囔道:“没事就好,否则被殿下知道,定要罚我了。”
年宿宿没听到她的话,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三日后。
今日是年巧月在西直门受刑的日子,年宿宿天不亮就从噩梦中惊醒了。
房内昏暗,外头也黑漆漆的,月光清冷,约莫才五六点钟。
年宿宿躺回床上,出的一身汗渐渐干了,她睡意全无,只能干瞪眼,想到年巧月即将受刑,她纠结着要不要去救人,心乱如麻。
年宿宿闭上眼,用意念召唤出系统。
年宿宿:如果年巧月意外死亡,我也会跟着消失吗?
【是。】
【背锅系统,就注定了你要保护年巧月,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换句话说,你和年巧月是捆绑的,只有你亲手杀了她,或者她亲手杀了你,你们才能获得自由。】
年宿宿:……
那就意味着,她不想救也得救了。
八点,东边晨光正好,年宿宿一路畅通出了东宫,意外的没有人拦她,遇到了几个宫人甚至恭恭敬敬行礼,让路,也没有问她去哪里,做什么。
西直门。
年宿宿远远的就看到了一队人围在门外,她没有过去,而是上了城墙,从上往下俯视。
六七名侍卫中间围着的是趴在刑凳上的年巧月。
年巧月起初挣扎,被四个人按住四肢就老实了。
监刑官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扛着刑杖的两名高大侍卫走上前,预备开打。
五十板子,就是秦君郁也被打晕了过去,养大半月才好,更别说刚刚流过产的年巧月,就算她能扛得过去,后半生也得在床上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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