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不算啦？”雯悦十分认真的思索着，“你是我皇兄，意真是我表姐，且她还管父皇叫姑丈呢！这样算起来，你俩不也是表兄妹吗？”
可徐意真的姑母惠妃娘娘也不是李序的生母啊！这个表亲似乎有点儿远啊！加之李序这人不大好相处，是以徐意真从不敢把自个儿当成李序的表妹，不过今日看在银子的份儿上，赶巧雯悦又提到了这一点，那她就顺带的提一嘴吧！
“这表亲不是很近，但好歹也能搭上边儿，所以银子的事儿，还请荣王殿下通融一番，我并非故意损坏，此乃意外，但我也不敢推卸责任，殿下的折扇是紫檀所制，又有沧海先生的题字，确实价值非凡，要不就给个几百两？”
她没说具体数额，正是想探探李序的口风。
李序却不明言，“宝珊说过，沧海先生提字的折扇曾竞卖至一千五百两。”
这怎么能相提并论？“竞买的是虚价，比的是面子，并不是指这把折扇的真正价值。”
雯悦附和道：“是啊皇兄，若按竞买价去给，岂不生份？你就看在意真也算是你表妹的份儿上，少收她一些吧！”
李序直视于她，“在你眼里，这把折扇的真正价值是多少？”
徐意真自然是能少给就少给，可若说得太少，似乎有些瞧不起沧海先生的墨宝。
她为难的望向雯悦，雯悦无所畏惧，直接开口，“要不就给二百两吧？”
李序蓦地冷笑出声，“单那紫檀扇子就不止二百两，再加上沧海先生的题字，你这报价未免太没诚意！”
徐意真也觉得不好意思，干笑道:“那要不三百两？”
李序眉心微紧，“你当我这荣王府是菜市场？”
徐意真认为这比喻不大准确，“菜场用的铜板，百姓们讲价也不会一百两的往上加啊！”
李序并未应声，似乎有些不耐，明显对她们的报价并不满意，于是雯悦又道：“那就五百两吧！皇兄你给个人情价嘛！五百两足够买一把紫檀扇，你的字入得了沧海先生的眼，要不你再去找他提个字呗？”
她说得倒是轻巧，“沧海先生只给每个人一次题字的机会，没有第二次。”
商量了半晌也没个结果，徐意真顿感头疼，“殿下想要多少？直说便是。”
“说好的一千两，一分都不能少！”
得！磨了半晌嘴皮子，愣是一分没少，原本徐意真就打算给他一千两的，看来是浪费口舌了，
“那您直说呗！何必问我想给多少？我还以为有商量的余地呢！”
“我也就是随口一问，没说一定要听你的，你有意见？”
“有意见我也不敢表达呀！谁让我倒霉呢！”
徐意真红唇微努，小声嘀咕了两句，李序长眉微皱，“合着本王就不该救你，就该让你当众给本王磕个头！”
“我这会儿给您磕一个，一千两能免了吗？”
徐意真倒是能屈能伸，在她看来磕个头不算什么，银子可比面子更重要！
李序勾唇冷笑，“不能！”
雯悦打岔道：“要不就再少点儿，八百两吧？这数字听起来更吉利。”
李序薄唇轻启，冷声拒绝，“免谈。”
徐意真懒得再废话，“雯悦，别跟他讲人情了，他一向冷漠，哪有什么人情味儿？一千两就一千两呗！”
她直接将银票掏了出来，“这是一千两，我赔给你，我们两清了！”
然而李序却不接，他的脸色越发阴沉，“一千两不够，一千五百两！”
徐意真震惊的瞪大了双眼，还以为自个儿听错了，“才刚不是说好的一千两吗？怎的突然就涨了？你这是坐地起价！”
谁让她说他的坏话？“原本留了五百两的人情，既然你说我没有人情味儿，那这五百两也不该免！”
雯悦也觉离谱，“皇兄，我可是在旁做见证的，明明是你说好的一千两，表姐都已经掏银票了，你又突然改口，你这不厚道啊！”
既然他这人不讲道理，那徐意真就跟他讲歪理，她眸光微转，计上心头，“我可以卖你一个消息，这个消息应该能值五百两。”
她又在耍什么花招？“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是与你母妃有关的消息，”徐意真故意卖了个关子，果不其然，李序的眼神有所松动，“说！”
徐意真趁机讲条件，“那我说出来，这五百两可就免了啊！”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这个消息值不值五百两？”
“那万一我说了有用的消息，你又反悔不认了呢？”他这人不按常理出牌，徐意真怕自个儿折了消息还赔了银子。
“是你有求于我，游戏的规则自然由我来定，你爱说不说。”
李序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徐意真还真就拿他没辙，只能用这个消息赌上一赌。
“其实沧海先生后来改了口，说是只要我把一样东西给他，他便给我提字，但我没同意。”
雯悦不由好奇，“什么东西呀？你为何不给？那东西很珍贵的吗？”
徐意真伸出左手，将袖子轻轻往上捋了捋，露出腕间的那只翡翠镯，“沧海先生要的是这只镯子，他让我拿这个做交换，就给我题字。”
雯悦对这镯子有些印象，“原是怡妃娘娘所赠之物，那的确不能轻易转赠。”
李序长眉微挑，“这就是你所谓的值五百两的消息？”
“对啊！沧海先生知道这镯子的主人是谁，他甚至不惜打破规则，愿意为我题字，可见他很重视这只镯子，我猜他应该是认识怡妃娘娘的，这消息难道不值钱吗？”
李序若有所思，并未应承，他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徐意真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态度，难不成他要反悔了？
得！看来这消息又白说了！
她正想着该如何赖掉这五百两银子，忽闻李序道了句，“你为何一直带着这镯子？”
“镯子好看呀！白底翡翠间一抹正阳绿，翠色灵动，水头极佳，瞧着喜欢就戴着了。”
从前徐意真在宫里念书之时，怡妃娘娘待她极好，即便她与李序关系不睦，可怡妃娘娘善待于她，那怡妃所赠之物，她也是可以佩戴的。
仅仅只是因为好看？李序的指节紧握着轮椅扶手，沉声道：“母妃说过，这镯子是为她未来的儿媳准备的。”
乍闻此言，徐意真美眸圆睁，面色顿僵！雯悦忍不住惊呼出声，“什么？这……这居然是怡妃娘娘给儿媳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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