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说犯错误的话时,大刘总诧异了一下。
失笑道:“说来我听听,到底是什么样的错误?能把泰山崩于前的舒总都弄到这个地步?”
我心里一边震惊着他的耳朵之灵,行动之速,一边垂着头,装着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的样子。
舒总没打算放过我,直接再拍一下桌子,也不知道她的嫩手,能不能顶得住:“你在外人面前不是能说会道的吗?怎么?大刘总问你的话,回到公司,你就变哑巴了?”
我的这个心里委屈呀。
咋这么凶呢?
大刘总微微皱一下眉,客位的沙发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舒总也不好一直在自己的大班椅后面呆着,也走了过来,不客气地在主位坐了下来。
大刘总一指他对面空着的沙发:“江宁,你也坐。不用急,慢慢把事情说清楚。”
我第一次在他们面前,表现得唯唯诺诺地。
慢慢在将半边屁股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双手并拢。
“说吧,说我听听,是怎么回事?”大刘总仍然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慢条施里地说着。
“大,大刘总,我这次,把事情搞砸了。”我微抬起头,正面看着刘总。
他这次没有再插话,而且静静地等着我往下说。
舒总的表情更到位,刚刚平静了一点的面容,又开始有点激动了起来。
欲骂,又止的样子。
我不知道大刘总现在的内心是什么情况,但肯定是很想知道,但面儿上,又要保持大老板的架式,摆出一幅淡定的样子。
“大刘总,方案的事,我给搞砸了。”我对着他说道。
“今天和她们碰面的时候,舒总和她们谈得好好的,本来,事情应该顺利进展的。但是,中间我就说了那么一句,说这是我们这个方案,就是为了后面的上市预热用的。然后,她们那边的人,脸色就变了,直接把稿件丢还了给我。后面,就直接不谈了。”
大刘总的眼神凝了一下。
明显,是觉得他都没有想到,我会
这么说吧?
其实这个方案挺简单,就是模仿之前洪大记的那个图和文字结合的方式,悄无声息地替公司弄个软广告罢了。
原本,是可以有机会直接上的,加上我和洪大记的人情,问题不会很大。
但是,这会儿我突然这么提了一嘴,她的同事马上就变脸了,因为,她们马上知道了,这事儿,其实就是变相地帮我们打广告而已。
根本就不符合他们的立场的。
她们那是什么单位??她们单位是国家的喉舌,是替上传达信息,替下打开言路的,怎么能无缘无故地帮私企做这样的事?那不是成了和私企交易了吗?
就算没有利益在中间,那也是有背原则的。
上次的民工事件,和公司推广是完全无关的,仅仅是想替花城的民工做一个事件说明,辉煌在这中间受益,不是因为是辉煌,换做任何一家公司,如果也像辉煌这么操作,都会受益的。
本来如果只有洪大记在场,就算这个方案上不了,也一点事儿没有,大不了换个方案。
但是,她的同事也到场后,这事儿,就进行不下去了。
这种事情,是很容易让人被抓小辫子,何况,洪大记又是这么一个敏感的身份。
她的同事们看到她脸上变色,就知道这单是进行不下去了,他们也跟着翻脸了。
这就是我表述给大刘总的场景。
舒总及时踩上:“你说,这混小子,有多不注意影响?原来还以为这是个可造之材,哪里想到,一点经验都没有,到最后我连打圆场的机会都没有。”
“大刘总,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这句话又开始大声了起来,脸上都现出杀气来了。
大刘总眼神,完全凝固了起来。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洪大记的这条线,是有可能断掉了。
本来,他还指望着我,能搞通这条线的,现在怎么整?
我一句废话,就直接把整个方案,和他的计划,全打乱了。
我赶紧补上一句:“刘总,我错了
。我没想到,她们反应这么大,一句话,会影响这么大的。”
他没有马上判断。
“有没有机会和希望修复和洪大记的关系?或者,我亲自出面??”
我当场就惊讶了。
这家伙,第一顺位,想的不是收拾我,先想的是怎么和洪大记她们修复关系。
嗯,能把私企做到这种规模,而且还准备上市的程度,这样一个公司的扛把子,果然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这就让我心生警惕。
藏在金丝边眼镜后的他,突然有些看不清他的脸了。
“舒总当场就试过了,她直接回了办公室,门都不开,电话也不接,差点叫保安赶我们出来了。”
我轻轻地垂下了头,尽量不让他看到我的眼神,我生怕我眼里不太坚定的神情,会让他看透。
这个人,有些让我生惊。
他转头看向舒总。
舒总有些懊恼地对他点一下头,表示事实如此的意思。
大刘总把手轻轻的放在扶手上,慢慢在用手指敲击在扶手上。
“舒总,这件事,你怎么看?”他没有再看我,只是转过头去,轻轻地问她的意见。
“这事,不能再上他跟了。马上换掉。就算这个方案完全不能用,他也不能跟。而且,我觉得,应急管理部,他也不适合呆了。他应该回到销售部去,好好锻炼一下才对。”
说这几句的时候,她的脸冷得很,像刚刚从冰窖里刚刚出来一样的感觉。
大刘总明显震惊了一下,对她的这个下处罚的快狠准手段似乎没有什么准备。
“这,江宁也是新同事,出错是难免的,这个突然换部门,是不是罚得太重了?”
他对她,一直保持着某种客气,尊重。
“不,大刘总,本来,以这件事的严重程度,就算是开掉他,也不过的。这完全是打乱了公司在形象推广方面的步伐,也打乱了大刘总的推广计划了。这件事,我也有责任,太急着把他调入管理部了。应该让他先锻炼一下慢慢观察的。”
她确实一幅很生气的样子。
然后,重重地一拍扶手:“江宁,你自己说,该不该罚?罚得重吗??”
我赶紧回应:“应该罚,罚得不重,而且,我觉得有些轻了。让我去干后勤或是下工厂,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