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起来,陈兵发现身上已被蚊子叮了三四个包,涂抹点花露水了事。
秋芬已经在灶房烙好了面饼。陈百胜早已扛着锄头到田里转了一圈回来,全家5口人,总共只有一亩五分田。
陈百胜说:“秧苗长得还不错,水源也充足,这几天可以安心去修路了”
“小兵刷完牙没有?早点吃完饭出发。他半夜起来小便,不知道是不是脑子不清醒,盯着腌咸菜的坛子看了好一会儿。”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睡得沉,别人把你丢到河里你可能都不知道。”
“小兵,吃饭了。”陈百胜喊了句。
老两口在灶房说话,陈兵都听见了。
陈百胜边吃烙饼边问:“你半夜起来看灶房的咸菜坛子做什么?”
“起来小便,想起梦见腌咸菜的坛子里装满了袁大头,就看一下我家的坛子里是不是有宝贝。”陈兵信口开河地说道。
秋芬听了陈兵的解释,微笑了一下说:“祖上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哪里来的银元?”
“你妈今天和我一起去修路,你一起去,不要往车子旁边凑,离车远一点,蔡五八已经说了,中午吃饭给我这边三盒,我们三人都有份”。
……
父子俩各自推出一辆自行车,秋芬正准备锁门,陈兵赶紧溜进屋拿出准备好的工具。
“小兵,你拿锄头做什么?”陈百胜不解地问道。
“你们修路,我在兰山岭挖点葛根,昨天在医院里,医生开了安神的药,葛根也有安神的功效。”
秋芬看见陈兵把胶桶和渔网塞进蛇皮袋绑在自行车后座上,满脸都是问号,说:“蛇皮袋可以装葛根,你拿了蛇皮袋,还拿胶桶做什么?还有渔网?”
“兰山岭山脚下的小河沟有很多漂亮的石头,我捡一些回来养;山上有野鸡,看这张破网还能不能有点用途?”
陈百胜骑车载着妻子在前面开道,陈兵骑车在后面跟随,迎着朝霞,向兰山岭出发。
昨天在修路现场,陈兵发现挖机停在已经迁移的坟墓不远处。他内心的喜悦无与伦比,夺宝行动拉开了序幕。
金马必定是陪葬品,现场肉眼能见的坟茔都迁移走了,只能说明金马藏在现有的坟茔下面,也就是坟下有坟,棺下有棺。
赶到施工现场时,不少工友已经提前到了,他们见到陈百胜时,主动打招呼,但见到秋芬和陈兵,大家的眼神里都充满着疑问。
五分钟后开会,蔡五八给大家分配工作任务,给秋芬安排和水泥之类力所能及的杂活。秋芬叮嘱陈兵别跑远了就忙去了。
发现挖机驾驶室空空如也,陈兵追上蔡五八打听:“五八叔,小伟哥今天没来吗?”
“小伟中午过来,他家里有点事。”
道谢后,陈兵转身离开,却被蔡五八喊住:“小伟昨天已经跟我打了招呼,他即使不在,你中午准点来吃午饭。”
陈兵心想:杨伟这个关键人物不在场,一切了无头绪。但是,动静还是必须要制作出来,否则日后挖掘“袁大头”时容易被人发现。
放羊的小孩捉弄大人,喊狼来了,喊的次数多了,没人理睬。
逆向思维行事,一个疯子没事干,南边挖几个洞,北边挖几个洞,久而久之也就没人理睬。
要成功,必须先疯。
大自然确实奇怪,一路之隔,南边植被茂密,树木林立;而北边的山丘像波浪线曲折起伏,沟壑密集。
陈兵昨天徒步南边的山脉时,听见野鸡的叫声,听其音,叫声清脆,属于雄性野鸡的声音,而且音色不同,应该有多只。
陈兵想犒劳一下自己的胃,原生态纯天然的野鸡,想一想,口舌生津。
雄与雌是对立的,阴阳是调和的,有雄性野鸡出没,必然有雌性野鸡,必然有野鸡蛋。
在山坡脚下的灌木丛里,陈兵发现了一窝野鸡蛋,个头比家鸡蛋小,颜色青褐色,竟然有16枚。
陈兵取出一段渔网,布在入口处,两端绑在附近的灌木根部。
布置妥当后,继续寻觅,在一处不显眼的草丛里,他又发现了一窝土黄色的野鸡蛋,数量更多,竟然有20枚。
但是入口处不好布置渔网,野鸡能飞,若是脚上缠上渔网飞走了,野鸡挂在大树上,则只有望树兴叹的份了。
折一根稍粗的枝丫,以石为锤,把枝丫砸入地下,再系好渔网,陈兵用力试了几下,很牢固,悄然走开,等待收获。
陈兵辗转至北边连绵起伏不平的山坡,挖了一些葛根,浑身是汗。
到河边洗脸,捡了半桶鹅卵石,大小不一,形状各异,有的色泽明黄,有的洁白如云。
突然,一连串的“咯咯”声传来,夹杂惊慌失措之意。
陈兵连同胶桶带鹅卵石一起放入袋里,左手提袋右手拎锄,撒腿就跑。
灌木丛处的野鸡窝入口处,两只野鸡扑棱着翅膀,见到人,更是使劲挣扎,欲逃之夭夭,无奈被渔网缠足,徒费力气。
两只野鸡,一大一小,小的颈脖之处有一圈白色羽毛,属雌性无疑了。拿在手上掂量了一下,约摸两斤的样子。鸡尾的羽毛颜色鲜艳,长约五十厘米。
大的一只,体重约3斤左右,眼神凶狠,明显不服气,陈兵伸手提起之时,它用尖嘴啄人。
一对野鸡已经在手,16枚蛋一并取走。
另一处草丛处的鸡窝,一只3斤左右的雄性野鸡被渔网缠住,一只雌性的野鸡在附近徘徊,见到人则立即飞走了。
陈兵庆幸自己只装了半桶鹅卵石,两窝野鸡蛋共36枚放在鹅卵石上面。提桶拎袋,3只野鸡挂在肩膀的锄杆上面,去工地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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