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某人振振有词,那模样不服极了。
这一个一个的,分明就是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偌大的京城之中,还能找的出一个,比他更喜欢用爱感化的嘛?
慕云舒将盛好的羊肉汤,放在某位大言不惭的家伙面前,“是是是,我家宁宴最核蔼可亲,最核善了!”
顿了顿,又继续问道:“别人的家产,都是凭空飞到你手上的,对吧?”
就这说得如此义正辞严,慕大富婆真差点信了。
爱讲道理?
那架在别人脖子上的刀的名字,恐怕就叫“道理”吧?
但凡敢有丝毫反抗,下一刻就会被核平....
宁宴嘴角微微上扬,夸赞道:“正确的,中肯的,一针见血的!”
“舒舒同学你这么明察秋毫,不去当法官判案,真是屈才了!”
说着,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俨然一副深表赞同的模样。
抛开事实不谈,怎么能不算是,凭空飞来的呢?
客观的,合理的,深刻的,切中要害的,真知灼见的!
这么高明的断案手法,慕大富婆就适合去兼任,大夏的最高大法官.....
慕云舒生无可恋地看着自家男人,翻了个白眼,吐槽道:“你上辈子肯定是猴王,什么都能顺杆往上爬....”
她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见过厚到如此程度的。
狗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她的见识。
愣是能将阴阳怪气,强行扭转成夸奖....
佩服!
“嗯。”
“谁让我家舒舒,是勾人的母猴子呢?”
宁宴点点头,没有任何犹豫,脱口而出。
说着,搭在慕云舒大腿上的爪子,也没有闲置。
亦是顺着“杆”,就开始往上“爬”。
用实际行动,落实了什么叫勾人....
“手!”
慕云舒径直拍下,狠狠瞪了一眼,压低声音,“不许乱摸!”
“老老实实放着....”
随即,将那作祟的咸猪蹄,再次拽回了自己的大腿之上。
宁宴收回那只被制裁的手,装模作样地揉了揉,感慨道:“啧,好凶!”
那眼神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姐姐就凶了....”
“总不能让某些人,刚才的状白告了吧?”
慕云舒昂首,傲娇道。
丝毫没有惯着的意思。
慕大富婆可是很记仇的!
狗男人说她家暴,那她就真的“家暴”了。
气死这坏家伙!
就在小两口,在桌下打情骂俏之际,几个老头在桌上谈天说地,早已喝了一杯又一杯。
不知扯到了什么,谭百潼突然端着酒杯,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激动道:“宁宴,这杯酒说什么,我都得敬你!”
“我也是!”
“得敬,必须得敬!”
蔺迟悠周回亦是紧随其后。
另外几个小老头,也不例外。
甚至,连柳方休都捧着酒杯,站起身来....
“诶诶诶,不合适,差着辈儿呢!”
宁宴见状,按了按手,连忙拒绝。
他被整不会了。
刚才只顾着调戏慕大富婆,完全没听他们在聊什么。
所以,压根就看不懂,这些心血来潮的小老头们,究竟在闹哪一出....
而且,若是以前还就罢了,但现在他是慕云舒的老公,中间差了两倍。
要敬酒,也是他来敬才合适吧?
谭百潼将右手搭在周回的肩上,左手指了指宁宴,开口道:“咱哥几个还管什么,辈分不辈分的?”
他们是什么关系?
一起学过外语的忘年交!
“就是。”其他小老头,齐声附和道。
宁宴闻言,扯了扯嘴角,没有接话。
只是无奈地看向慕大富婆。
她的美眸之中,亦是哭笑不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谭百潼端着酒杯,自顾自继续说道:“曾几何时,我大夏海军司令向渔民借船视察岛屿...”
“用68吨黄金换来的第一批驱逐舰....”
“将军踮起脚尖,只为仔细看看别国的装备....”
“陆炮上舰。”
“银河号事件。”
“南海撞机。”
“歼8与F22八换一。”
“瓦良格号三年坎坷归国路....”
声音颤抖,字字泣血。
谭百潼每说出一句,都有极大的情绪波动。
那是说不出的委屈....
蔺迟悠接过话茬,苦笑道:“后来我们才知道,陆炮上舰很弱....”
“歼8与F22八换一根本不现实。”
所谓的八换一,并非是以八架歼8为代价,击落一架F22,其实是牺牲八架,换取一次开火机会....
还有核爆骑兵...
一次性兵种,穿上防护服不是为了,保证骑兵能够安全返回,而是为了增加在战斗的时间。
屈辱啊!
憋屈啊!
无奈啊!
当年,牙被打掉了,就往肚子里咽,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
谭百潼热泪盈眶,捏紧拳头,咬牙道:“我们受了多少窝囊气,才有了今天....”
曾经那么难,什么都想过,就是没想过放弃!
如今攻守易形了。
以前:我已无法返航。
现在:你已无法返航,牢底,鹰击21照亮你的座舱,东风41照亮你的故乡。
他们都不看好大夏,可偏偏我大夏最争气!
周回等小老头,红了眼眶,抬手抹着眼泪。
“这杯酒敬你宁宴,为我大夏科研,为我大夏军工做出的卓越贡献.....”
谭百潼看向宁宴,双手捧着酒杯,高高举起,朗声道:“若非你当年仗义援手,何来今日前沿科技,蓬勃发展的现状?”
“什么都不说了,都在酒里,我干了!”
说罢,没有任何犹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其他起身的小老头,亦是如此,动作整齐划一。
宁宴静静听完了全程,心中大概有数,扯了扯嘴角,开口道:“我看你们几个老头,就是喝酒喝糊涂了....”
“都是你们科研工作者,熬了一个又一个日夜的成果,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种拼了命换来的功勋,我可不敢碰瓷....”
说着,连连摆手。
贪心归贪心,装逼归装逼,在这些事上,宁某人还是拎得清的。
他可不敢贪天之功。
现在光鲜亮丽的蓬勃发展背后。
都是数以万计,扎根一线,隐姓埋名的科研工作者,拿命熬了一个又一个日夜,才换来的辉煌盛世....
慕云舒以手撑面,打量着自己老公,问道:“宁宴,你还会搞科研?”
美眸之中,尽是好奇之色。
同床共枕这么久,慕大富婆愣是一点没发现,她家男人居然有这方面的天赋....
宁宴抬手,指了指自己,笑问道:“我像是能在实验室,能在戈壁滩,坐得住的人嘛?”
慕云舒闻言,摇了摇头,若有所思,说道:“也是。”
“你也就打游戏能坐得住....”
对于自己老公的生活习惯,慕大富婆还是极为了解的。
根本就是一个,能够耐得住寂寞的人。
别说是数十年如一日,待在同一个地方,做同一件事了。
哪怕是连续三天都很难....
谭百潼捏着胡须,开怀大笑,摆了摆手,“云舒闺女,不是你想的那样....”
说着,指了指拒不承认的宁宴,又继续道:“你老公可是我们的财神爷,天使投资人!”
众人亦是默默点头。
“嗯?”
慕云舒见状,满是疑惑,问道:“宁宴都做了些什么?”
“我还从没听他提起过....”
俨然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
她亲爱的老公懒得要死,连钱都不会自己管,不是在自己那儿,就是在清歌姐那儿。
又哪会什么兴趣去做投资?
而且,连一丝一毫的风声,都未曾听到过....
蔺迟悠目光变得深邃,沉声道:“当初国家处于经济建设瓶颈阶段,各项科研经费捉襟见肘....”
“钱就那么多,根本就分不过来....”
说着,长叹了口气。
尽是无奈。
“等等!”
慕云舒捕捉到关键信息,脑中飞速运转,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宁宴,诧异道:“宁宴,你当年在京城的抄家所得,不会都用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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