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沈繁星好似见到救星般,声泪俱下。
歇斯里地控诉着宁宴的“罪行”。
仿佛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西装笔挺的范纪尧,轻拍沈繁星的后背安抚,余光瞥了眼慕云舒,随即看向宁宴,开口问道:“你就是慕云舒的新婚丈夫?”
“是你出言不逊,欺负了我太太?”
说着,推了推金丝无框眼镜。
跟沈繁星截然相反,范纪尧的语速平缓,不怒自威。
端的极为稳重。
颇有几分上位者姿态。
深邃的目光之中,有打量也有几分忌惮。
宁宴淡然一笑,双手抱于胸前,悠闲上前几步,说道:“既然你管教不好,那就只好由我替你管教咯!”
“以免疯狗放出去,咬到其他人就不好了....”
疯狗二字,咬字极重。
这指的是谁,在场围观之人,皆是心知肚明。
甚至连疯狗本狗,也是几乎秒懂。
珍珠大的泪珠,说收就收,随即怒视宁宴,龇牙咧嘴。
作为潘宏园区的忠实观众,他期期不落,自然是学到了训狗的精髓。
园区菜单:窝心饺,火龙果,心肺复苏,蓝莓,返老还童....
宁某人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无论什么种类,还是什么性别,都可以训!
范纪尧闻言,那张斯文败类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凝视宁宴好半晌后,咬牙道:“道歉!”
“看在云舒的面子上,你向我太太道个歉,我便不与你多作计较!”
听到这话,沈繁星一怔愣。
含着泪花,拉了双眼皮的眸中,写满了疑惑与难以置信。
不仅是她,其他人亦是为之侧目,不明所以。
他们原以为,慕云舒的丈夫如此嚣张跋扈,狠狠踩了范家的脸面,局势会不受控制地走向白热化。
毕竟,范家在京城虽排不进一流,可怎么说也是中游之中,有头有脸的。
但怎么也没想到,事业有成的范纪尧,却只是要求,一个轻飘飘的口头道歉?!
这就意味着,范家与范纪尧让步了....
令人匪夷所思。
“道歉?”
“道什么歉?”
宁宴听乐了,嘴角止不住地上扬,戏谑道:“哥们,你们以后的孩子,90%的概率是你亲生的,这事儿也得我道歉?”
言语之中,满是阴阳怪气。
似意有所指,在隐射些什么....
在场与沈繁星交往不深之人,听得云里雾里。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件事能让宁宴道歉。
那就是打巅峰赛的时候,慕大富婆吐槽他没有到底....
但有这种可能嘛?
“你在胡说些什么!”沈繁星闻言,脸色大变,扯着嗓子,咆哮道。
俨然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仿佛被戳中了心事一般。
“急了...”
宁宴见状,不慌不忙,横起大拇指,指了指沈繁星,似笑非笑道:“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不会被说中了吧?”
“从人种肤色来说,我觉得概率是33.33%,更为准确不少....”
就事论事的说,宁某人对这娘们评价不高。
不仅脸上堆满了科技,影响观感,心态还差的一批。
一句话就让她急眼了。
连平平无奇的程女士都不如。
可能真被各色的棍棒教育,给整傻了....
听到人种肤色,沈繁星瞳孔大震,双眼微眯,抬手指向宁宴,大喝道:“你就是在造黄谣!”
顿了顿,又下意识补充道:“我们的孩子百分百是亲生的!”
辩解斥责宁宴的同时,心跳加速,不由地余光瞥向范纪尧。
直到没察觉到异样,才缓缓松了口气。
沈繁星是真的始料未及。
那些藏得极好的秘密,连她老公都不知道,面前这个软饭男是怎么知道的?
若说人种肤色是偶然,但那概率数字,却让她感到心惊....
宁宴嘴角微微上扬,脚步轻移,笑道:“两个人如果相互信任,那么第三个人就是安全的。”
“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可是同时爱好几个人,就一定要藏住了!”
古有论语,今有童话。
作为临安那兄弟的好哥们,宁某人自然是信手拈来的。
对于这种事,说得太直白就没意思了。
就得如此含糊其辞,勾起人的疑心,搞得窝里斗,可比自己动手,大耳瓜子扇有趣多了....
“你...”
沈繁星倒吸一口凉气,瞪了眼宁宴,随即挽住范纪尧的手臂,用力地晃了晃,委屈道:“老公,这个软饭男当着你的面,都敢这么羞辱我....”
“太肆无忌惮了!”
“丝毫没把咱们家放在眼里,你得给我做主呀!”
沈繁星不知道为什么,前面范纪尧不硬刚宁宴。
但她很清楚,她老公最在乎体面,绑架了家族脸面,就不信还能坐视不理。
对于这口气,无论如何,沈繁星必须得出。
还有那真相,也一定要按下去,不然一切就全完了....
“朋友,做的过火了。”
范纪尧脸色阴晴不定,看向肆意的宁宴,沉声道:“凡事留些余地,不要过于咄咄逼人。”
“这里是京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此气盛,是容易摔跟头的!”
摔跟头三个字,咬字极重。
这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无不透露着威胁!
就差摆明了说,京城的水很深,小心出了什么意外,追悔莫及。
前面之所以选择,按兵不动,看似退让,实则观察。
因为慕大富婆作为他求而不得的对象,范纪尧对她的情况,做了更为详细的调查。
尤其是婚姻家庭情况。
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叫宁宴的人,档案履历是一片空白....
姓宁,身份神秘,范纪尧怀疑此人,是宁家之人。
但就这泼皮无赖的样子,倒也不用那么慎重了。
毕竟,别说是宁家了,哪个世家子弟,能是这副德行?
宁宴咂咂嘴,嘲弄道:“就连威胁都说得文绉绉的,不愧是燕大的高材生!”
顿了顿,又继续道:“但这天子脚下,总不会有人敢草菅人命吧?”
那一刻,宁某人脸上的笑容更甚。
威胁?
他最喜欢被人威胁了!
甚至迫不及待希望,这斯文败类的小子,赶紧对自己动手。
光明正大的抄家理由,可不就有了嘛?
主打一个师出有名。
“现在是法制社会,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呢?”
范纪尧冷哼一声,眸中寒芒大作,阴沉道。
顿了顿,话锋一转,又继续道:“不过,一切都说不准,谁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呢?”
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
只有傻子才会留下把柄。
“的确都不一定....”
宁宴耸耸肩,饶有兴致地看向范纪尧,笑道:“就比如你每天晚上,总有一种松弛感吧?”
“可能是前面探路的人太多了哦!”
言语之中,满是意味深长。
还有些许出于同为男性的可怜....
“那就走着瞧!”范纪尧冷冷地盯着宁宴,撂下这句狠话。
顿了顿,又继续道:“繁星,咱们先进去。”
说罢。
不待沈繁星反应,范纪尧径直拽着她的手,往酒店大门里走,扬长而去。
显而易见,大家都是聪明人,怎么可能会不解弦外之音呢?
但在场这么多人,为了脸面,就算听明白了,也得装不懂....
沈繁星咬着嘴唇,问道:“老公,就这么算了?”
“我咽不下这口气,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故作娇柔的脸上,写满了不甘。
以往她的老公,出了任何事,都会给她撑腰出头的。
为什么会变呢?
难道是因为,对慕云舒余情未了?
沈繁星的心中,开始浮想联翩,眼角的怨毒又浓郁了几分....
范纪尧面无表情,冷声道:“跟一个没素质的乡巴佬,计较那么多干嘛?”
“有失身份...”
很显然,宁宴的话,再加上自己的切身感受,成功被勾起了疑心。
但碍于没有证据,又是一面之词,只得压了下去,之后再从长计议。
“真就忍了?”沈繁星锲而不舍,再次问道。
范纪尧闻言,沉默片刻,直至走到无人处,狰狞道:“当然不!”
“在大庭广众之下,逞口舌之利,有什么意思?”
“要比就比其他的....”
“之后等夜深人静了,再让他死于非命....”
大度?
不可能的。
他范纪尧是出了名的小心眼。
心中早已准备好了应对之策。
先在其他方面找回场子,待今天结束之后,夜黑风高,就该送他去极乐,为口出狂言付出代价了....
沈繁星轻哼一声:“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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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出来了,道心有点小崩,缓个两三天修补一下,顺带整理一下大纲,就恢复正常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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