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母怒气冲冲的回去了,黎父和三个儿子,二儿媳妇,已经下地干活挣工分去了,小女儿黎建兰被张凤燕指使去河边洗衣服,只有大儿媳张凤燕和大孙子黎光耀在家里。
黎母拉着大儿媳吐槽:“你说这个老三媳妇儿,怎么这么不识抬举,我亲自上门跟她说合家,她还给脸不要脸,拿上乔了,死活不同意。”
“啥?娘,为啥要跟她合家呀?”张凤燕感到很意外,她还不知道要和苏明月合家的事。
“是你爹的主意,怕她把老三的钱都给造没了,合家了,我掌管着老三的钱,不能让她再这么造下去了,你看看,她这一天天的花了多少钱了?”
张凤燕听不明白了,她纳闷道:“娘,老三不是一直都把钱寄回来给你吗?”
“唉,过去一直都是这样的,可这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寄回来钱了,我想着,老三是把钱寄给三媳妇了。”黎母垂下眼皮,情绪低落。
张凤燕一副大祸临头的模样,惊呼道:“啊,这老三怎么这么没成算?他怎么能把钱寄给苏明月呢?”
“唉,谁说不是呢?可这老三在部队上,也没法劝他,等他回来吧,那要到过年了,你爹是怕三媳妇儿把钱都造没了,到时候可咋办呐!”
张凤燕一听立马支棱起来了,“娘,可不敢等老三过年回来再办,那苏明月不把钱给花完了?到时候咱们可怎么办呀?就得合家,把老三的钱要回来,现在就合,可不敢再等了。”
张凤燕急的直搓手,好像苏明月花的是她的钱似的,完全忘了当初是她撺掇的分家。
“我知道,可老三媳妇儿不同意合家。”黎母无奈的说。
“娘,这事可由不得她,你和爹说了算。”
“她说,那个分家字据就是怕说话不算数才立的,咱们都签字画押了,不能不作数。”
张凤燕听黎母这么说,也说不出什么来了,“娘,等爹回来,让爹拿个主意,我就不信,咱们一家子人还治不了苏明月了。”
黎母点点头,她也在等当家的回来给拿大主意呢。
……
黎母刚走,软乎乎的小青来了,她提着一筐青菜放进厨房里,去鸡笼里喂小鸡。
苏明月买来的20只小鸡活蹦乱跳的,一天一个样,长大了很多,小青把小鸡喂饱,又去扫地擦桌子。
苏明月也不阻止她,任由着她干这干那,这样,小姑娘心里会舒服一些。
天气越来越热,太阳已经升的老高了,苏明月歪在木榻上,看着小青轻快的身影,会心的笑着。
苍蝇“嗡,嗡,嗡”的飞进来,满屋乱窜,苏明月昨晚做肥皂,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大包,她坐起身,打算去找陈老伯做纱窗和纱窗门。
“小青,我出去一下,你在家里啊!”
“好!”
苏明月去陈老伯家一说,陈老伯就拿着尺子、纸、笔和苏明月一起回来了,他仔细的量了窗户和门的尺寸。
然后对苏明月说:“木料和纱窗都是现成的,回去就给你做,明天刷漆,后天就能安上了。”
“好,陈老伯,这一共多少钱?”
“西屋,堂屋,厨房三个门,加上这前后六个窗户,你给8块钱吧!”
苏明月给他拿了8块钱,陈老伯高高兴兴的回去了。
苏明月白天闲来无事,想做一些冷制皂自己用,她去供销社买了一斤蚕茧,去山上采了许多侧柏叶,拿回来开始做冷制皂。
冷制皂就是不加热皂基,让碱油自然皂化反应,这样能保留原料的最大营养成分,对皮肤刺激小,但缺点是皂化反应时间长,保质期短,不适合大量加工销售,不过自己用还是很好的选择。
苏明月把蚕茧剪开,取出里面的蚕蛹,把蚕茧放在沸水里煮一下,起到消毒的作用,然后捞出沥干水分,泡进低浓度的碱水里,蚕茧被溶解了。
把溶解了蚕茧的碱水倒进算好比例的椰子油里,用搅拌机慢慢搅拌。
这样搅拌六个小时,皂基充分皂化,呈现白皙细腻的质感,苏明月往皂基里面滴入上次买的玫瑰香水,再继续搅拌一个小时,然后倒进刷了椰子油的香皂模具里。
侧柏叶有生发、养发的功效,洗净熬煮成浓汤,加入草木灰,过滤三遍制成碱水放凉备用。
把侧伯叶碱水按比例倒入椰子油中,用搅拌机慢慢搅拌,这样搅拌六个小时,皂基呈咖啡色,细腻清香。
苏明月也往皂基里面滴入玫瑰香水,再继续搅拌一个小时,倒进刷了椰子油的香皂模具里。
蚕丝皂用来洗脸,洗澡,侧伯叶皂用来洗头,苏明月把香皂模具放在木架上晾着,明天再倒模。
……
苏家的粮食让债主拿去抵债,损失了不少,估计吃不到过年了。
刘金凤心里老大的不高兴,上次想借债主们去逼苏明月,替她还债的办法没有得逞,她不甘心,这两天又在憋坏主意呢!
“有德,你说谁家闺女出嫁后,不都是往娘家搂东西?偏偏你生的闺女,怎么这么一毛不拔呀?白养这么多年,还不如当初,沁尿罐里淹死算了,也不白白糟蹋这么多年的粮食。”
“唉,这死丫头,我要跟她断绝关系,以后,她就是让婆家给欺负死了,我也不管。”苏有德咬牙切齿,恨恨的说。
“你在家里发什么狠呀?这粮食可吃不到过年了,你有这狠劲,不如去苏明月家,把她家的粮食拿来填咱家的窟窿。”
苏有德想了想,是个办法,这样他家就能撑到年前发粮,不会闹饥荒饿肚子了。
苏有德拿定主意,起身去了苏明月家。
苏明月种的菜长出来了,一片嫩绿,她正在菜园里浇水呢!
苏有德背着手,大大咧咧的进了院子,苏明月听到铃铛响,抬头张望,看是她娘家爹,没好气的问:“你又来干什么?”
“哼!”苏有德生气的说:“我来干啥?我来要粮!你不替我还债,债主们把你老子家的粮食抵债了,我今年要打饥荒了,你得给我把粮食补上。”
苏明月听苏有德劈头盖脸的就是要粮的话,态度蛮横无理,好像欠了他的,理所应当任打任骂,还得给他钱给他粮。
苏明月心中猛地升腾起一股怒火,天下哪有这样混账,狗屁不通的事?
她听着苏有德说的不像人话,气恼的说:“我凭什么给你粮食,我又没有工分,没分粮食,你是我老子,你怎么不给我点粮食呢?”
苏有德指着苏明月,理直气壮的说:“你还缺粮?你是嫁的好了,现在有钱了,怎么就不知道孝敬孝敬你老子呢?我就是养只狗,十八年了,它也会冲我摇摇尾巴,怎么就养你这个白眼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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