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久守必失,灰色布衣男子同时面对五人攻击,上下路齐至,有些应接不暇。
一不留神居然中了毛永珍一记擒拿手。
右手袖子齐肘而断。
蟒力擒拿手本就是蟒形与擒拿手相合的功法,出拳似角蟒,回手为擒拿。
这一去一回,如同角蟒叼着猎物回洞般,用得恰到好处。
而于此同时,韩笑泉双手没有闲着,就在灰色布衣男子被扯断袖子之际,也抓向了他的下阴。
竟然将灰色布衣男子裆部抓出一个洞。
灰色布衣男子当即大怒,只差一点就真的是断子绝孙了。
左手接住铁牛的蟒拳,后背硬抗毛永珍一记蟒手,右掌奋起全力拍向韩笑泉脑门。
韩笑泉躲闪不及,只能奋力架起双手抵挡。
但无济于事。
灰色布衣男子含恨出手,右掌震断韩笑泉的手臂,威势不减,继而拍中他的脑门。
韩笑泉一声惨叫,七孔流血,软哒哒的倒在地上,眼看是活不成了。
而灰色布衣男子自己也被毛永珍打得一个踉跄。
嘴角有血丝溢出。
饶是梅长易与韩笑泉才刚刚争吵,此时心中却完全没有解恨的滋味,有的只有兔死狐悲。
“笑泉,你奶奶的,给我打死他,打死他啊。”毛永珍怒吼。
韩笑泉与何从可是从一进帮就一直跟着毛永珍的。
三人如同亲兄弟般,相互扶持多年。
若非韩笑泉与何从两人竭诚相待,鼎力相助,恐怕毛永珍还没有那么快得到锻骨境的功法。
眼见自己即将踏入锻骨境,等到自己突破后,便可以在青衣堂坐镇一方,便能照顾两位兄弟。
岂料......韩笑泉怕是活不成了,何从也是生死难料。
三兄弟如今只剩下他毛永珍一人,让他如何不悲,不怒。
毛永珍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弄死灰色布衣男子,给自己的兄弟陪葬。
当即神色疯癫,只攻不守,杀招全出。
眼见毛永珍如此,几人均心生敬意,这个世界重感情的人不多。
当即配合毛永珍,帮助弥补杀招中的破绽。
只是这样一来便完全破了之前的节奏。
好在毛永珍不要命的打法暂时维持住了平衡。
几招过后,灰色布衣男子也被毛永珍激起了血性。
以伤换伤,在硬抗毛永珍一拳后,一掌将毛永珍打得如同神机大炮中射出来的炮弹,直接撞在雅间墙上,将墙壁都砸出一个凹型,白灰色墙砖掉落一地。
而毛永珍也瘫软掉落在地上,口中鲜血混着唾液往外流,半天起不了身。
灰色布衣男子还欲起身前往追杀,梅长易等人连忙拦截,此时众人同气连枝,不是耍小动作的时候。
少了一位主力,几人顿感压力倍增。
只有亲自面对灰色布衣男子,才知道铁牛与毛永珍两人以下伐上需要承受什么压力。
磨皮境、锻骨境、练筋境,境界的提升并不止血气的增加。
而是身体素质的全面提升,同时更能够发挥自身的实力。
就如同梅长易,身具3000缕血气,但是并不能全部发挥出来。
否则一击就能将灰色布衣男子击毙。
而事实上是,梅长易角蟒鳞身还未练全,3000血气能让梅长易在磨皮境纵横。
但是骨骼强度依然是磨皮境的骨骼强度。
若与锻骨境硬碰硬,只有死路一条。
灰色布衣男子一掌废了毛永珍后,威势更盛。
眼见众人螳臂当车,一声长啸,发泄心中怒气。
继而数掌拍出,雨露均沾,给梅长易、铁牛、陈刚、一人一掌。
此时再无人牵制的灰色布衣男子,是以面对他的全力一击,几人都露出绝望。
“砰砰”铁牛也如铁球般被砸到墙上,继而掉落下来,半膝跪地,口吐鲜血。
梅长易根本无暇他顾,因为灰色布衣男子的掌已经扑面而来。
这掌速极快,如同破风之刃直劈而来。
他连忙鼓起全身血气,双臂交叉拦在胸前,运转角蟒鳞身,全力相抗。
梅长易已经做好双臂骨折的准备。
“嘭”又是一声空气爆裂声。
一人蜿蜒游走,拦在梅长易身前替他接下这掌。
此人正是负责此区域的长老温大才。
同样是锻骨境巅峰,正是他收到孙含彤的求救后急忙赶来。
瑞云楼可不能出事,争夺花红之期转眼将至。
上次已经莫名奇妙的死了一个种子,还未查出原因。
刚调来一明一暗两名种子,可不能再出事了。
是以,一收到求救,便急忙赶来,帮梅长易接下这掌。
“你们退下吧,我来对付他。”两人随即战斗到一起。
梅长易连忙跑过去查看铁牛的伤势,随即连忙拖扶着铁牛往走廊而去。
而陈刚也将毛永珍拖了出来。
不是不想看锻骨境强者交手,实在是风险太大。
陈乐谱站在走廊一侧,看见梅长易拖着铁牛出来,连忙上前帮忙。
梅长易摇头,随即又点头,两人一同将铁牛抬至后院。
此时,孙含彤与杨乐谱已经将何从,鲁健男抬至后院。
一名身材瘦削的中年郎中带着一位青年学徒正在给鲁健男施针。
梅长易瞧见他双眼炯炯有神,面容红润,下巴处留有一撮飘飘逸的山羊胡子,想来医术不低。
他这才知道原来青衣堂有自己的专属郎中,名唤刘长春。
大家都称之为刘先生。
身旁的是他的儿子刘长青。
梅长易连忙向前,想问及鲁健男的伤势情况。
被孙含彤抬手拦下,示意他不要打扰救治。
梅长易也只能干着急。
梅长易与陈刚对视一眼,两人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那就只能再前往二楼雅间,若是长老叫唤,却一个人都没有,岂不是难受。
是以梅长易让陈刚帮忙照看铁牛,自己前往二楼雅间。
还未进入走廊,五感增强的梅长易便敏锐的察觉到打斗声已然停止。
不知道谁赢谁输?
越是走近雅间,梅长易心中的疑虑便越重,由于二楼还有其他雅间,梅长易听得不是很真切。
直到迈入刚刚出事的雅间,心中的疑惑才消。
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不住的怒火。
只见温大才与灰色布衣男子两人正相谈甚欢。
“找人收拾一下,再上一桌酒宴,我要跟破风掌李正丰李兄弟好好的喝一场,算是不打不相识”,瞧见梅长易前来,温大才看着李正丰笑着吩咐。
人的命有的时候不算命,只是别人的权衡利弊。
兄弟,什么兄弟,打死你堂众的兄弟?
那为了堂内产业丧命的兄弟又算什么,梅长易心中反问。
“是”,梅长易脸色丝毫不变,连忙低头,双眼瞧地,掩饰自己的愤怒,恭敬的回答。
地上的斑斑血迹红得格外刺眼。
没有问受伤的兄弟伤势如何,也没有说丧命的弟兄如何安置,有的只是跟李正丰把酒言欢......
梅长易心思沉重,此地不是居身之所。
可惜自己一时又没有合适的地方可去,只能暂时蜗居在这腌臜之地。
梅长易当即转身,前去招呼小二派人前来收拾处理。
至于酒席,传达意思给小二也就行了,难道还让自己端菜倒酒?
他转身朝酒楼柜台走去。
途经长廊另一座雅间。
借着门缝,梅长易随意一憋,坐在主座的不是满脸横肉,身宽体胖的李善之又是谁。
酒店老板边福金正弯腰站在李善之旁赔罪,说是隔壁吵闹惊扰到了贵客,还希望李老板见谅。
李善之背后站着一人,短小精悍,皮肤呈古铜色,双眼微阖,自然下垂的双手宽大而结实,指尖粗糙。
岂不料梅长易随意一憋,似乎引起了那短小精悍中年男子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