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时一没有在广场上多逗留,找了一圈发现找不到之后就干脆离开了,找江欲棠是私事,但公事也不能撇掉,他得先去收集资料,准备晚上的计划。
往生能不能在Q省建立毒贩据点,全靠他了。
“弑哥,有什么吩咐吗?”
一个小小的出租屋内,几个皮肤黝黑的男人见喻时一进来,立刻站起身恭恭敬敬地让他坐下。
“替我找个人,”喻时一从地板下取出一份资料,道:“就在这个镇子上,我不确定她有没有用化名,这是她的照片。”
他把手机上的照片给几人发过去,道:“找到后不要轻举妄动,跟住她再通知我,据点的事交给我。”
其中一个黄毛看着照片点了点头:“我认识不少镇子上的学生和混混,可以让他们本地人帮我们找。”
喻时一有点不放心地叮嘱道:“别把事情弄大,要不然对我们不利。”
黄毛信誓旦旦道:“放心,弑哥,我就跟他们说我在街上偶遇过她,想认识一下,另外我也会派我们自己的兄弟去街上蹲守。”
“行,对了,通知买家,交货时间推迟,最近条子太多了。”喻时一合上文件,蹙眉道。
“是。”
江欲棠拧开水递给累得不想走路的温盐,心不在焉地远远看着台上的表演。
她必须尽快把放在苏误寒家里的武器拿回来,对战持枪毒贩,一个两个都好说,太多的话空手白刃吃亏的就是她。
要去一趟H市吗?飞机来回加上转机两天应该绰绰有余,这两天内毒贩会不会有所行动?他们的计划进行到哪一步了?
“温盐?”旁边突然窜出来几个男生,热情地跟温盐打着招呼。
江欲棠下意识把她护在身后,目光一扫之间,一个打扮怪异的身影从她视线中渐渐远去。
那人个子矮小不说,身子还非常肥硕,胡子拉碴的,看上去又猥琐又变态,即使看不清脸,给人的感觉也很不舒服。
是……
江欲棠心下一紧,一个不太可能的人浮现在脑海里。
几名男生明明是在跟温盐打招呼,眼神却落在江欲棠身上。
温盐知道他们的心思,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便没了下文,任由他们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试探着想和江欲棠靠近一些。
江欲棠确认的那一刹那就忘记了周遭的一切,直接进入了战斗状态。
她扔掉手里的东西,匆匆跟温盐说了句我离开一会儿,就穿过拥挤的人潮向那个身影追去了。
温盐愣愣地伸出手想要去拉她,可惜江欲棠的动作太快了,那么挤那么多人,她就像一条灵活的鱼,哧溜一下就窜了出去。
瞬息之间连衣角都瞅不见了,只看得见那颗漂浮在空中的透明气球。
东西砸落一地,温盐没有理几名男生遗憾的啧啧声和打听,默不作声地蹲下身捡起东西独自离开了。
人实在太多了,只是一个停顿,人就可能消失不见。
不过江欲棠并不担心,她靠着自己强大的跟踪经验渐渐追出了这一片人海。
“小心!”
眼看迎面要撞上一个额头戴着黑色发带的帅气少年,江欲棠伸手往一旁的路灯杆上一推,闪身躲过。
穿着汉服的江欲棠没有因为衣服阻碍行动,相反跑起来还衣袂飘飞,不仅背影极其好看,就连发丝飞扬的弧度都美得一塌糊涂。
留在原地的少年看着她的背影怔愣几秒,握紧手里的红色发带,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艳和兴味。
林秣星叼着棒棒糖撩了撩黑发,举起手中的发带仔细叠好,笑着自言自语道:“好眼熟啊。”
在哪儿见过呢?
噢,想起来了,之前在H市的酒吧见过,她拿扑克牌表演花切的时候,还有……被灌酒的那一幕。
苏误寒的小助理兼假情侣嘛不是。
林秣星慢悠悠地跟上那道背影,兴致大发。
有意思。
没想到这位消失了一年之久的人,会出现在这么个偏远小镇。
江欲棠在一条巷子口停下脚步,目光冰冷地扫视一周。
被他溜了。
看来对方比她更熟悉这个镇子。
江欲棠没有继续深追,而是假装路过地绕了出去,她很清楚自己还没有打草惊蛇。
不行,她找了这么多年,这次再不能让他给逃了。
江欲棠坐在街边背光的台阶上,盯着空荡荡的街道,满心的冲动和杀意渐渐平息下来。
再等等,不能急,这里一定就是他藏身多年的地方,她完全有时间慢慢调查,完全有时间准备好一切再一击毙命。
“你好,这是你的发带吧?”
林秣星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微微俯身,递上手中折叠整齐的发带。
江欲棠盯了他几秒,接过来道:“是,多谢。”
她拢起长发用发带绑好,面无表情地坐着继续思考。
林秣星自来熟地坐到她身边,露出两颗小虎牙,笑道:“你长得好好看,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江欲棠很自然地接过话茬,道:“哦,是吗?”
“是啊,感觉我好像在H市见过你。”林秣星笑眯眯道。
江欲棠不动声色地瞥了他一眼:“你这么大咖位的亿万粉丝游戏主播,居然会用这么土的搭讪方式?”
林秣星凑近她,漂亮的桃花眼神情似水:“没办法,江欲棠小姐实在是太漂亮了,我可是很早以前就很中意你了。”
江欲棠眯起眼往后退了退:“保持社交距离,好吗?”
林秣星无辜地举起双手道:“挺好的啊。”
江欲棠正欲一脚踹开他,余光却又瞥见了刚刚那人的身影正在往这边过来。
她条件反射地抓住林秣星的衣领狠狠往自己这边一拽,同时她低下头去,把脸埋进林秣星的侧颈。
卡洛斯目光阴暗地瞟了二人一眼,只当他们是偷偷约会的小情侣,没有在意地走开。
林秣星感受着颈间的潮湿,原本想要推开的手转为勾住她的膝弯,轻轻一个用力,便将她抱进了自己怀里,跟哄小孩一样。
他很聪明地没有拆穿她,按着她的脑袋,把她的脸挡得严严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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