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江欲棠才走出房门洗漱。
所幸她只是暂时性失明,身上其他地方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她也没有特别在意,只当是自己最近没休息好。
“小江,快来吃饭。”苏误寒从厨房把饭端出来招呼道。
江欲棠看着那一桌子菜,不敢相信道:“哥,这些都是你做的?”
苏误寒给她夹了一筷子土豆丝,自豪道:“怎么样,不错吧?”
“好厉害,好香啊。”
“哎呀还行,快尝尝味道咋样?”
“好吃!”
“那就行,多吃点,咱们下午出去玩,下个星期我就开始直播了,到时候应该挺忙的,趁还有时间,我带你四处玩玩。”
“好耶。”
江欲棠边吃饭边刷新闻,想看看昨晚的事有没有被报道。
新闻上说A大枫林藏尸案是一起买凶杀人案,杀人凶手于昨晚在H市某小区坠楼死亡,但幕后雇主却神秘消失,至今下落不明。
警方初步怀疑是雇主杀了凶手,因为在此之前凶手向雇主索要过大笔钱财,而雇主在凶手死前刚好身处H市,所以此案很有可能是雇主不愿被勒索,于是杀了凶手。
视频最后还贴上了一张雇主的通缉照片。
江欲棠扒了一口蛋炒饭,眼神凝重。
居然是唐若,可不对啊,她不是让江缘清看着吗?怎么还让她给跑了?
而且,她调查过这个唐若,人很上进但家境贫寒,哪儿来的钱买凶杀人啊?
“欸,这个事我知道,”苏误寒听到她手机播放的新闻后,擦了擦嘴道:“这个女的,好像是裸贷来着,一个月前我粉丝群有人发过她的照片,被我踢出去了。”
裸贷?一个月前?
江欲棠故作好奇道:“哥你看到那些照片是什么样的吗?”
“就是脱光了闭着眼睛的照片啊……不对!我是手滑不小心点进去看到的。”苏误寒后知后觉到不对劲,语气一变疯狂摆手解释道。
“我相信你。”江欲棠敷衍地说了句,然后继续盯着新闻思考。
闭着眼睛……
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她得找江缘清好好问问。
黑吃黑么,她怎么就不信呢,唐若这身板可不像是练过的,哪来的力气杀死一名杀手?
别管那个杀手是几流的,只要他不是傻子就不可能会被一个普通人反杀。
苏误寒低下头,脸都红了。
操,竟然在小江面前说这种话,她肯定把他当成变态了吧?
“新闻是怎么回事?”
江欲棠站在KTV的消防通道里,嘴里吐出烟圈。
“唐若只是替死鬼。”
江缘清看着昏迷的唐若,声音柔和,眼神却没什么温度。
“怎么说?”
“一直以来都有另一个人在给她打钱,这次那个杀手盯上你,狮子大开口跟唐若要二十万,但是他们两个都没钱了,所以那个人绑了唐若拍下她的裸照,以她的身份办了裸贷。”
“唐若呢?”
“……不清楚。”
“另一个人是谁?”
“我怀疑他跟往生有点关系,已经跑了。”
“杀手坠楼的时候我在场,没看见是谁杀的。”
“尸检报告显示死者是死后才坠楼的,所以当时凶手应该就在楼顶上。”
“怎么死的?”
“窒息而死,应该是被人用塑料袋套住了头。”
“行,我知道了,回头联系,注意安全。”江欲棠听到有人过来,便挂断了电话。
江缘清垂眸,拎起唐若往地下室走去。
敢打她主意的,都该死!
江欲棠回到包厢,几个人已经准备要换下一个场地了。
“小江,你想去哪儿玩啊?”王临递给她一把瓜子道。
“是啊小江,你有没有什么想玩的想吃的想买的?”陈骤呸呸呸地吐着瓜子皮,道。
江欲棠想了想,道:“我想去找云妄,昨晚答应她要找她玩的。”
“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摆明了都不想跟云妄那种大小姐接触。
苏误寒却不想扫了江欲棠的兴,道:“你们解散了随便玩吧,我送小江去找云妄。”
“我也去。”王临举起手。
“那我就回家找我媳妇儿了。”陈骤说道。
苏误寒想了想,道:“晚上带你对象出来吧,咱们一起去吃海底捞,过几天我开播,到时候让你对象做我播间的第一管理员。”
陈骤眼睛一亮:“奖金呢?”
“从你工资扣。”
……
“小江,我给你买了一些绿豆糕和红豆糕,明天拿给你啊。”王临手搭在江欲棠肩上,亲昵道。
江欲棠习惯了这种小动作,也不反抗,笑了笑说:“破费了哈临哥,怎么突然给我买吃的啊?”
王临嘿嘿一笑:“上次在派出所,我看你挺喜欢吃那个绿豆糕的,就找了家卖糕点的,他家的绿豆糕和红豆糕最好吃,我就给你买了几盒,其他口味的少买了点,怕你不爱吃。”
驾驶座上,苏误寒暗暗磨了磨牙,这小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要是敢打他家白菜的主意,他就阉了他。
是的,苏误寒已经单方面把江欲棠划为自己家水灵灵的小白菜了。
“姐姐!”云妄一看见江欲棠,边叫边扑过来。
这次江欲棠不躲了,伸出一只手抵住了她的脑袋:“stop。”
云妄撇了撇嘴,抬手挽住她的胳膊:“想我就想我,不用这么拘谨的,我都懂。”
“你懂个屁。”
苏误寒和王临都对这个大小姐有阴影,所以干脆在酒店楼下等了。
“江小姐,你好。”路追洋冲她点了点头。
江欲棠微微一笑:“不用这么客气,叫我江欲棠就行。”
路追洋耳根有点红,道:“我能叫你姐姐么,你叫我阿洋就行。”
“凭什么啊,姐姐都没叫过我阿妄呢。”云妄不乐意了。
江欲棠乐了,自己怎么到哪儿都被叫姐姐,哦对,除了苏误寒他们。
“叫着呢,阿妄,阿洋,可以不?”她的语气明明是无奈,却因为这个称呼而稍显宠溺。
云妄&路追洋:“……”
江欲棠:“?”
“不是你俩精神病儿啊?莫名其妙脸红个泡泡茶壶啊?”
云妄偷偷踹了路追洋一脚,然后迅速跑开:“走了姐姐,咱们去房间说。”
路追洋:“……”
你特么还敢再欠一点儿吗?
江欲棠看着行李箱里的暗器,默然无语。
“你其实是炼铁师吧?”
先不说那些簪子、暗器、小短剑,单是那柄一看就是开刃过的真剑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剑柄、剑鞘、剑身都极致精细,拿在手里还很有分量,剑刃锋利无比,轻轻一弹还有微微的剑鸣声,关键长度对比她的身高也是刚刚好。
云妄却难得没有因为她的夸奖而激动,她抓起剑鞘对着江欲棠道:“我要你跟我保证,你不会干危害C国的事,以及不会伤害C国的人民。”
江欲棠饶有兴趣地挽了个剑花,道:“我要是不呢?”
云妄咬了咬牙:“那我就抓你。”
“你能做到吗?”
“我不能,还有千千万万个C国军人能!”
“你是在威胁我?”
“不,我不想你有事,也不想我的祖国有事,我云家满门英烈,既然我背了这个姓,就不能辱没了它。”
“真是……”
大义凛然又傻得冒泡。
江欲棠轻而易举就把剑插回了回去,云妄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好个既要又要,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两全其美啊。”江欲棠随意躺在床上,枕着手望着天花板道。
云妄把剑放下,又倔又艮:“我不管,我就要。”
江欲棠哼笑一声:“谁管你管不管。”
她站起来,将东西收好装进包里,拿上剑往外走去。
“我就不管……哎不是,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答应了,玩去吧。”
“你跟我玩啊,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