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下随着音乐摇摆的人仍然很多,江欲棠身姿灵活地从人群中间穿梭而过。
突然,旁边伸过来一只大手直直往她胸上抓去。
江欲棠厌恶地微微侧身,抓住那只手一用力,咔嗒一声那手便软绵绵地垂了下来,竟是生生被掰折了。
一声惨叫完美地被音乐和高潮声盖过,江欲棠拎起疼晕过去的那人,像扔垃圾似的随意扔在了一个昏暗角落的卡座上。
她的动作太快,导致周围离得近的一些人都没反应过来,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就没再去管。
酒吧角落里,一个男人拿着酒杯靠在墙上望着她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兴奋。
找到你了。
江欲棠坐上苏误寒的兰博基尼,一脚油门直接冲了出去,幸好这边离市郊不算很远,半个小时左右就能赶到。
来回一个小时加上行动的时间,两个小时内他们应该不会醒来。
毕竟那杯长岛冰茶又号称失身酒,她改了几个配方后,一杯酒下肚短时间里不会有什么感觉,慢慢地就会睡着。
原本王临是不用喝的,可是他听苏陈二人说好喝便有些馋,所以也跟着喝了一杯。
江欲棠甩了甩左手,右手把着方向盘巧妙地超了一辆车,虽然很快,但车速依旧在限速范围内。
她在那张纸条上让21写了暗示警方要是今晚不行动,明天孩子们就会被弄死的话,想来这个时间点警方已经开始行动了吧。
江欲棠拉过大兜帽把脸遮住,心想,我就去看看,不多事。
车子停在郊外一处很隐蔽的路口,因为山路上的石子太多,她怕把苏误寒的豪车给刮花了,所以干脆打算步行上山了。
那栋破楼黑漆漆的很安静,21说的土墙上好几个监控在冒着红光,大门也用铁链从里面上了锁。
就算能避过监控,一动大门发出的声响也会惊醒毒贩。
江欲棠远远地躲在树后观望了一会儿,破楼附近的警察和狙击手已经安排就位了。
看来他们是怕那群毒贩会拿孩子们当人质,所以打算悄悄潜入先控制住毒贩再解救孩子们。
突然,警察行动了。
翻墙的时候毒贩没有反应,应该是用反监控设备干扰了监控画面。
江欲棠在心里默数了五个数,果然,在数到1时,里面传来了枪声,是警察的92式手枪。
如她所料,这帮毒贩没有枪。
先不说C国的枪支管理法有多严格,毕竟毒贩都能把毒运进来,单是21身上的芯片就暴露了他们没有枪的事实。
他们只是一群被放弃的棋子罢了。
上面的人会给他们几枚高科技芯片以及提供毒品注射,看上去好像很重视他们,实际上只是用他们来转移警察的注意力罢了。
万一被抓了也没什么损失,因为真正重要的东西不在这里,相反,警察还会替上面的人扫清这里。
江欲棠眸中寒光一闪,这种手段,真是似曾相识啊。
破楼里,警察的叫声和孩子们的哭喊声混在一起,吵吵嚷嚷的。
21茫然地站在院子里东张西望着,他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一脸落寞地低下头看了看手心。
突然,他猛地抬头,黑漆漆的夜空里,一个孔明灯摇摇晃晃地升起,上面画着一大一小两个人。
大的面无表情地把手放在小的头上,而小的是个笑得很开心的小男孩,很像他。
21捧着自己的左手,笑得很开心。
手心里写着:看天。
孔明灯颤颤巍巍地落了下来,李洺伸手借住:“这里怎么会有孔明灯?”
21挣脱开刑警小姐姐的手,跑过来对李洺说:“警察叔叔,我能用一个秘密换这个孔明灯吗?”
李洺被他逗笑了,看孔明灯没什么异常就把上面的燃料取下来扔掉,然后把灯递给他:“好啊,给你啦。”
21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示意李洺蹲下来。
今晚虽然没搜出来毒品,但救了几十个孩子,李洺的心情还是很不错的,于是顺着他的意思蹲下来,听他想说什么。
21时刻谨记着江欲棠叮嘱他的话,用小手挡着嘴凑近李洺的耳朵说:“他们在冰雕城里偷偷藏东西了。”
藏东西了?
李洺神情一肃,问道:“你知道藏哪儿了吗?”
“不知道。”21摇了摇头。
姐姐让他做的他都乖乖做了,剩下的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江欲棠看着李洺一脸严肃的样子笑了笑,她收起打火机,往山下走去。
放心,往生,哪怕只有一点点机会能扎你一刀,我就绝不会手软!
仇嘛,自然要慢慢报,有生之年老子要是干不死你,就熬死你,看咱俩谁先死。
江欲棠回到酒吧,里面已经临近散场了,她走进包厢,叫醒他们。
除了苏误寒,陈骤和王临睡了一觉都清醒不少,起码知道自己家住哪儿。
江欲棠送他们上了叫的出租车,给司机加钱让他把这两个人安全送进家门。
这天气,要是喝醉了在外面躺一宿,毫无疑问,第二天绝对冻得邦邦硬。
只剩下苏误寒一个人了,他好像不太能喝酒,醉的都有些不省人事了。
江欲棠扶着他往外走时往卡座看了眼,那人已经离开了。
猥亵别人的杂碎,只伸手算你走运,要是是别的什么恶心的东西,她早就手起刀落了。
回到家,江欲棠扶着苏误寒在沙发上躺下,冲了一杯蜂蜜水喂给他喝。
苏误寒唇角有道干裂的伤口,浸了蜂蜜水后有些刺痛,他皱着眉睁开眼。
在他面前,江欲棠轻轻吹了吹勺子里滚烫的蜂蜜水,然后按住他的唇瓣慢慢喂进他嘴里。
眼前人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黑发散落在他胳膊上,搔得他痒痒的。
江欲棠见他醒了,放下蜂蜜水问道:“哥?你感觉怎么样?”
苏误寒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她的唇,眼神晦暗。
半晌,他垂眼缓缓凑近江欲棠,喉咙里发出一声喘息,唇上映着诱人的水光。
江欲棠有点迟疑地看着他的动作。
气氛有些暧昧,空气里的酒味儿弥漫着,眼看距离越来越近,在两人的唇即将触碰到时,江欲棠往后一躲,避开了。
她看着满眼呆滞的苏误寒,扶额叹息,她没有照顾酒鬼的经验,以为他睁眼就是酒醒了呢。
看他这样应该醉的不轻,刚才的举动,是把她当成自己的白月光了么?
江欲棠低头看了一眼他的锁骨,饶有兴趣地勾了勾唇。
情种?苏误寒?
呵呵,倒也未必。
手机震动,是司机发来那两个人安全到家的信息。
江欲棠看完,去卫生间打湿毛巾,给苏误寒擦了擦脸和手。
“不……我要睡觉……”
“擦完就睡。”江欲棠压根不惯着他,摁着他擦完以后才扶起他回房间。
苏误寒被摁着擦了脸,喝醉后的脾气就上来了,坚持不让她扶,胡乱挥舞着手臂骂道:“滚……都给我……”
他一巴掌打在江欲棠的胳膊上,后面的滚字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凌空而起,啪叽一下砸在地上没了动静。
多半是被砸晕了。
所幸这是木地板,砸一下死不了人。
江欲棠转了转手腕,绕过他回到自己房间。
很好,我滚。
敢对我说滚的,你是第一个。
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兴趣”。
就这样,苏误寒在地板上躺到天快亮时,才被江欲棠提回床上去。
醉酒不是你打人和骂人的借口,她可不是个心软的人。
敢跟她动手,一个过肩摔都算是友情价了。
第二天下午,一声痛呼吵醒了江欲棠——
“哎呦我操,我特么身上怎么这么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