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恒途意识到明大人的眼神异常,他立刻装出轻松的样子。
“这是成记糕点铺的枣糕,在帝都远近闻名,晚辈听说令爱也喜欢枣糕,还听她说起过她最爱的还是伯母做的枣糕!”
明大人礼貌地点头,不露声色。
“将军府和升平侯府亲如一家,小女的喜好,没想到将军府也有耳闻了!”
李恒途有些尴尬,赶紧解释:“明大人,您误会了!明小姐与三妹的关系甚好,三妹在将军府病倒以后,太医叮嘱她不得着风,于是便在将军府疗养,这段时间一直是明小姐照顾,她每日往来两个府邸,甚是操劳。三妹的咳嗽之症发作,晚辈也深感愧疚,但是男女有别,只能多行方便,真是辛苦了明小姐!”
一段话倒是把明大人的疑虑全部堵了回来。
明大人微笑回应:“李公子是将门之后,果然不凡。”
“明大人谬赞了,这次大军出征,晚辈未能随行,心怀愧疚。家中母亲身体有恙,身旁又无人照料,晚辈只能留下来尽孝!”
镇远大将军战功赫赫,戎马倥偬,李恒途未得见父亲一面,母子俩多年相依为命。
想到这里,明大人心存怜悯。
“将军夫人用半生的时间将你养大,理当尽孝心,以慰镇远大将军的亡魂!”
“明大人理解家母,晚辈感激不尽!”
二人散去,李恒途回到将军府,却见将军夫人神情落寞不安。
“母亲,何事烦扰到您?”
将军夫人愣愣地看着他,半晌不说话。
李恒途觉察不妙,近来流言太多,他料想到这一天早晚会来,总归是瞒不住的。
“母亲?”他又唤一声。
将军夫人终于回过神:“恒途,为娘今天拜访升平侯府,侯爷夫人不甚埋怨之语。”
李恒途眉头一皱,神色冷淡:“她埋怨什么?”
“帝都流言蜚语甚多,为娘却被蒙在鼓里,如果不是去了升平侯府,都不知道这些梦呀,蜘蛛呀。”
听到“蜘蛛”,李恒途不由自主地吞咽一下口水。
“母亲,您也说这是流言蜚语,儿子自然不把它当回事,还能用这些打扰您吗?”
“这是皇上和容贵妃的梦境!既然传出来,那就不能小觑!”
“母亲,您对此有何高见?”
将军夫人一拍桌子:“你不该瞒着我!牵扯到将军府就是大事!”
李恒途赶紧跪下:“母亲,儿子知错了!”
将军夫人气得嘴开始发抖:“你的父亲征战四方,赢得一身军功,才分了这个将军府,才有了为娘和你的今天!”
“母亲,儿子知错了,儿子怕您心神不定影响健康。”
“起来吧!”
李恒途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将军夫人看着他一声叹息:“孩子,侯爷夫人对咱们有看法,觉得咱们挖了她的墙角。”
李恒途低着头,过了一会儿才说话:“母亲,升平侯府有情绪,这是人之常情,您不用放在心上。”
将军夫人愁容满面地把他扶起来。
“孩子,这才几天的时间,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李恒途赶紧扶着她坐下:“母亲,这些朝堂的事情,您就别操心了!恒安与明小姐和离是皇恩浩荡,伯母是爱惜明小姐的,自然觉得惋惜,但是他们缘分已尽,您愁苦又有何用呢?”
将军夫人抓住他的手:“恒途,现在将军府和明府无端牵连在一起,这可如何是好?”
李恒途轻松地一笑:“母亲,都是流言,时间久了,事情就过去了。”
“听你说得轻而易举,可我感觉这件事有板有眼的!”
将军夫人突然掷地有声地责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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